祁元湛渾僵住了，手握了椅的扶手，極力克製住去回抱的衝。

他知道門外最起碼有兩個人在小心地窺探著。

他是個雙殘疾的人，就該像之前的那段日子一樣，該是頹廢的，該是暴戾的。

可前人的懷抱實在是太過溫暖，讓他舍不得推開。

“殿下，一定會有解毒的辦法的，殿下也一定能再次站起來，我也會一直陪著你。”

的聲音悶悶的，就像是被烏雲遮蓋的天際，似是暴雨來臨前的征兆。

意識到這一點，祁元湛腦海裏頓時浮現了那日在山裏哭得不能自持的樣子，本想推開的手掌一下子變了環住了的腰。

他緩緩歎了口氣，手將人抱在了懷裏，薄近乎上了的耳尖，低聲音道：“好，這話可是你說的，日後可莫要忘了。”

帶著熱流的話語噴灑在蕭棠寧的耳畔，纖長的眼睫輕輕了下，心跳在這一刻驟然加快。

下一刻，就又聽到男人沉聲道：“有人來了。”

蕭棠寧聞言，猛地直起來，耳邊就聽到了腳步聲朝著這來了。

.......

“殿下，你聽到我方才說的話了嗎？”祁清看著眼前仿佛被施了定咒的祁王，歪頭一臉疑的喚了一聲。

聽見這話，祁元湛這才堪堪回過神來，看著眼前不斷放大的臉龐，子下意識地往後靠了靠。

祁元湛細細想了片刻，端起手邊已經冷了的茶盞，淺飲看一口，淡淡的茶味在舌尖彌漫開來。

他的思緒也跟著冷靜下來：“嗯。”

“那屬下方才都說了什麽？”祁清抿眉頭，又看了一眼他後的地方，明明哪裏什麽也沒有，但是從剛剛開始，殿下就一直盯著那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祁元湛劍眉輕蹙，雙手抱，涼涼的目掃過祁清的臉龐。

四周的氣溫仿佛一下子降至了冰點。

祁清後知後覺地轉頭，就對上了自家殿下可怕的眼神，不由得低下腦袋又重複了一遍方才的話：

“已經清楚了，跟隨王妃進府的丫鬟，除了從小陪著王妃長得的瑞雪，其他人都是有主子的，殿下，除了蕭府的人，還有宮中那位的人。”

宮中那位？

祁元湛幽深的眼眸中劃過一詫異，又想到在東郊行宮時蕭皇後和裴壽聯手給蕭棠寧做的圈套。

上次之事他還沒和計較，眼下又將手到他府裏來了。

“不過也不要，反正現在府裏哪裏沒有眼線。”祁清又道。

祁元湛抬手抿了抿眉心，突然聞見了袖子上有一淡淡的幽香。

是上的味道。

定是之前他環著的腰時沾上的。

這一刻，他有些後悔這個時候將拉這個漩渦中。

上次他“昏迷不醒”，至於與需要進宮去休養，就是為了這京都明麵上的、暗地裏的人都有時間在祁王府裏布下眼線。

可是.....

他閉了閉眼睛，又想到那些環繞在邊，對居心不軌的男子，他幽幽歎了口氣。

隻要在他的眼皮低下，他還是有餘力護住的。

“你讓清荷一刻都不能離開的邊，還有讓暗中的人盯著邊的那幾個侍。”祁元湛聲音冷冷地道。

“是，”祁清轉剛想離開，卻又想到些什麽，回頭道，“殿下，晚膳可要和王妃一起用？”

卻見自家殿下不知何時已經轉過了椅，正背對著他，麵朝著窗戶外的海棠花。

他等了片刻，才聽到一道低沉的聲音回道：“在做些什麽？”

“王妃娘娘從書房離開後，就去了太醫們住的院子，已經兩個多時辰了。”祁清答道。.伍2⓪.С○м҈

祁元湛想起雲城回來的人帶回來的報。

十五歲後，就一直都在舅父的藥鋪裏看診，已經救治過不的病人了，在雲城可是小有名氣的大夫。

還有之前他脈搏的樣子，還有在山裏，用銀針在他上的位紮了幾針，就將他故意引發的毒封在了極大位裏。

如不是那裴壽，定不會再回到這京都來。

更不會遇見自己。

“殿下？”祁清見房沒有任何的靜，又聲問道。

又過了一會兒，就聽到一道低沉的聲音：“我想靜靜。”

“是。”祁清愣了下，卻心下了然，提步退了出去。

他自然知道自家殿下的計劃。

用藥激發本就有的寒毒，再借由薑家的人手，製造出墜崖、雙殘廢的假象，就是為了一並將潛伏在祁王府，甚至在陛下邊的細挖出，再一並鏟除。

殿下說接下來的這段日子，上隻能有兩個詞：暴戾和頹廢。

本來殿下演得還算得心應手，可今日卻一而再再而三表現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蕭家三小姐。

不對，現在可是祁王妃了。

祁元湛幽幽歎了口氣，閉上眼睛，就想起方才那一幕。

那些話，他不過是說給潛伏在房外的人聽的，可卻當了真。

放下了往日所有的矜持，地抱著他，啞聲一遍又一遍地安他，還說希他以後振作起來。

他慢慢斂下了眼底的緒，可角卻忍不住勾了起來。

如不是到了那些太醫看診的時間，他興許真的會舍不得推開。

或許，他真的該改接下來的劇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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