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家害我不夠，現在再讓你來看我笑話，你很得意吧秋苒？你現在知道你是葉家真正的兒，是不是很高興？”

許連心全上下無一是好的，甚至有些傷口正在流流膿。

魁影他們每天都會拿燒得通紅的鐵塊烙印在上，在傷以後為療傷，又在傷口快好時，再那上麵添新的傷。

就連骨頭都是痛的，關在這裏的每一天，就如同煉獄一樣，無數次想自盡，可都被這些人救了回來。

一直以來，總以為自己將秋苒玩弄於掌之中，總有一天能翻將踩泥沼，可到頭來秋苒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永遠隻能仰視。

就如同現在，秋苒穿著一幹淨名貴的風長。

呢？不蔽，被無數個男人糟蹋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你就是因為冒領了我的份，怕被發現，所以才想置我於死地的？”

“是！”

許連心毫不猶豫地朝大喊，麵黃枯瘦的臉扭曲變形，看起來生生比以前老了二十幾歲，甚至連鬢邊都有了白發。

“憑什麽你生來就能得到那麽多的寵，哪怕被扔了，被別人家撿到還是能活得那麽風，秋家把你視作親兒，我的親生父母卻讓我當牛做馬，為我弟弟鋪路。”

葉容笙昏迷以後，子蠱暫時沒有異，許連心也比平時有力氣，恨不能將多年苦楚全都傾訴出來。

“什麽朋友，你以為我不知道，從小到大你就是把我當作你的丫鬟，你應該很施舍我一點小恩小惠時，我激你的樣子吧？”

“你是不是總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欠著你，都應該無條件對你好？”

秋苒不顧葉翎琛阻攔，走到許連心麵前，一步一生蓮，角在空氣中翻著好看的弧度，不避不讓地看著。

永遠都是那麽的矜貴自持，麵容清冷的好似生長在高山之巔的雪蓮，和葉容笙有五分像的眉眼生出一種驚心魄的麗，令人不敢企及。

可嗓音比屋外的料峭春風還冷，緒也是，帶著譏誚和嘲諷：“那如今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嗎？在你和孟淮曾經的巢裏，當葉家千金大小姐的覺怎麽樣啊？”

做階下囚的滋味，終於也嚐了一遍。

許連心麵沉得駭人，想從地上爬起來，卻被魁影死死踩著，隻能一遍又一遍地咒罵：“孟淮他從來沒有過我！他隻是一遍又一遍地利用我，他每次和我上床的時候，喊的都是你的名字！”

魁影冷眼看著，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許連心哭的這麽傷心。

“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人我，我的親想著怎麽榨我，我的人利用完我以後就把我踢開，我的朋友……”

“說呀。”秋苒將的哭訴盡收耳中，冷冷一笑，“怎麽不繼續說了？”

“你們一定會不得好死，葉容笙把我折磨這個樣子，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

秋苒低斂眉心，臉上沒有什麽表，平靜得讓許連心以為自己產生錯覺，可下一秒秋苒便讓知道了什麽是殘忍。

“不瞞你說，我來之前想著無數種懲罰你的方式，可當真的站在你麵前，我突然就明白了怎麽做才能讓你最痛苦。”

許連心微微怔鬆了一瞬。

“你想激怒我，好讓我殺了你是不是？可我偏不，我就是要讓你好好活著，這對你來說，就是世間最痛苦的折磨。”

秋苒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後是許連心不斷傳來的慘。

許連心抱著頭，不斷重複著隻言片語，腦中都是秋苒離開前說的話。

“不管你怎麽想，至在你設計我和顧鬱發生關係之前，我一直都將你當作我最好的朋友。”

忽然想起來，六歲那年，秋苒從兒園跑出來時，差點被車撞到，是經過時拉了一把，才讓幸免於難。

也是從那以後，秋苒將當作自己最好的朋友。

可卻不知道，當時會救，是因為看中了別在前的雛針。

後麵果然如所料，秋苒將針送給了。

可為什麽，們明明是那麽要好的朋友，會變今天不共戴天的仇敵？

……

“為什麽不殺了？你不是很恨嗎？”

秋苒看著遠方漸漸變亮的天際線搖了搖頭，“不能死，我們誰都不知道如果子蠱死了，會不會對母蠱有影響。”

葉翎琛握在方向盤的手了又，知道解蠱的方法隻有葉容笙知道，可到現在還沒有蘇醒的跡象……

回到醫院，秋苒先去了葉容笙的病房，再回來時，已經轉到了重癥監護室。

醫生說的況已經越來越不好，自己求生的也逐漸降低。

秋苒換了無菌服進去，頭一回這麽認真地觀察一個人。

仔細想來，其實們有些地方還像的，尤其是對設計的那狂熱，某些方麵都有著自己的堅持和倔強。

“對不起啊……”

話一出口，秋苒便有些克製不住的哽咽，“我之前一直以為你是許連心的媽媽，所以對你的態度不是那麽好，你肯定很生氣吧，遇到我這麽個蠻橫不講理的人，總喜歡跟你唱反調。”

秋苒握住那隻骨瘦如柴的手，囁嚅道：“我聽葉翎琛說，你平時都不會照顧自己，飯也不會做，不瞞你說，其實我做的東西也很難吃，好幾次把顧鬱都吃吐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說這些毫無邏輯的話，可就是下意識地想跟說一些自己的事。

“其實，我也沒有那麽討厭你，在看到你拚了命也要去把那條項鏈從火場救出來時，我知道你其實也隻是因為太過你的孩子，才會那麽做。”

不管是上一世的葉容笙，或者是這一世的葉容笙，都隻是一個丟失孩子的可憐母親。

在得知許連心不是葉家兒的時候，便想如果這輩子葉家人能夠和相安無事，也不會對他們做什麽，隻要讓許連心付出應有的代價，其他的可以既往不咎。

秋苒絮絮叨叨，從自己小時候的事，說到同顧鬱相識相的過程，最後再到自己的兩個孩子出生後的趣事。

“你難道不想看著小葵長大嗎？我覺得很多方麵特別像我，長得像，子也像，你已經錯過了我人生的二十多年，難道也想錯過的人生嗎？”

赫連煜和葉翎琛站在窗外，看著秋苒抱著葉容笙的手低語，眼眶不自覺發紅。

秋苒將眼淚憋回去，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些，附在耳邊輕聲道：“死神要帶我走了，可是我的媽媽快他一步先到了，我的媽媽很厲害，一定可以撐過來的，對不對？”

葉容笙，隻要你能醒來，我就原諒你。

連帶著上輩子的那些恩怨，我要你這輩子全部補償我。

起走後沒多久，床上那隻纖瘦的手微微抬了抬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