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笙挑完魚刺，給自己舀了碗湯，垂著眼：“上午在醫院見的那個。”

白瀅了然，沒繼續問。

這是江月笙的私事，以他們現在這樣的關系，盡管再想知道，也不方便問太多。江月笙見識過不人的搭訕方式，他又怎不知那位的目的。大概是礙于在那家醫院治療，對方又是院長兒，所以還是給了幾分薄面。不過在醫院停車場的時候，他對那個人的態度就明顯，現在也是，所以白瀅也不需要再問。

魚下飯，白瀅這頓吃的很飽。

這會兒剛好下午兩點半，時間還早，白瀅問江月笙是不是要現在回去休息。

江月笙抬眸：“你急著回去搬家嗎？”

“那你想讓我搬嗎？”白瀅手帕了，目認真著他，“嗯，看江先生這樣子，似乎是不想我搬走。江先生心里究竟在想什麼，昨天晚上把我拒絕得那麼狠，今天又轉子了。”

如果江月笙還是昨晚那樣的態度，白瀅鐵定是要走的。

眨了眨眼，視線盯著他，看他現在的反應，心里就是覺得他言不由衷。

電話鈴聲不合時宜的打斷兩個人的流，這次江月笙接了。

過了一會兒，他轉椅往外走，眼中下緒：“蘇玉茹出事了。”

沈雁讓別墅的傭人趁著打掃房間的機會去取蘇玉茹的頭發，結果被蘇玉茹發現。在追趕傭人下樓途中，突然渾發抖地倒在地上，現在送去了醫院。

白瀅帶著江月笙過去，有件事在路上想起來，思忖了片刻告訴江月笙：“月笙，之前我曾在酒店到過。就是那次，我說有位士不舒服，我扶回房間。其實，那個人就是蘇玉茹。”

“知道。”

江月笙聲音沉悶，幽沉的視線盯著窗外。

白瀅繼續說：“當時心臟不舒服，我給找了藥急救。”

聞言，江月笙深吸一口氣，煩躁地閉上眼：“大概就是因為這個了。瞞著我們所有人，我本不知道上有病。”

醫院那邊，通過急救，蘇玉茹暫時沒事。

江月笙過去的時候，沈雁站在門外，說蘇玉茹的反應太激烈了，似乎……就是知道他們想干什麼似的。不過，樣本已經拿到，都送過去對比鑒定了。

護士從病房里出來，說蘇玉茹已經醒了。

江月笙進去的時候，蘇玉茹滿臉煞白地半臥在病床上。當目落在江月笙上時，臉猛地一頓，從床上坐起子，直直盯著椅上的人。

自那次在地下車庫發現被跟蹤后，蘇玉茹就待在別墅里不敢出來。那些人似乎也在這段時間消停了，已經很久沒有聯系。而也不敢跟人打聽江月笙的況，心里也不知在顧慮什麼。如今親眼看到江月笙這個樣子，表現得很震驚。

病房外。

白瀅向沈雁問起況：“剛才聽你們說的鑒定，是什麼意思？”

沈雁為難：“白小姐，這是江先生的私事。”

白瀅沒打算罷休：“自從蘇玉茹來喬都后，月笙對我的態度就開始轉變。昨天他那個樣子，你也看到了，但我還是不相信他對我真對一點意都沒有，否則在宴會上他也不會不顧地護著我。”

沈雁看了一眼病房里面，江月笙和蘇玉茹面對面坐著，兩人不知在說什麼，聲音很輕。沒有以往的吵鬧，也沒有從前那些對峙，他們第一次這樣安靜平和的相。

思來想去，沈雁嘆了口氣，他自己做主調查這些，本來就是為了說和江月笙和白瀅。

讓白瀅知道原因，總比讓一個人在這里胡猜想得好。

于是他說：“是為了做親子鑒定，蘇夫人和程雪的親子鑒定。之前蘇夫人說，程雪是江先生同母異父的妹妹，我們現在想確定一下。”

白瀅驚諤，沒想過蘇玉茹會跟程雪扯上這種關系。很快，之前江月笙種種難以解釋的行為，白瀅心里有了答案，一時間從巨大的驚訝中緩不回來。

可是江月笙現在已經知道他跟程雪之間并未發生過什麼，怎麼還是那副樣子。

沈雁把程雪的傳病告訴了，也把這段時間在江月笙上發生過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那是除卻江父去世以外，江月笙陷最灰暗的一段人生。

白瀅消化了許久，直到江月笙從病房出來，走過去言又止，看到他神比剛才幽深。

這里給沈雁理，江月笙讓白瀅帶他回莊園。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氣氛很沉。跟昨晚不一樣的沉。

昨晚的江月笙像一只刺猬，將人拒之千里。但現在的他，雖然也這麼冷著，卻沒有要將人推離的意思。到了莊園，白瀅送他回屋，他搖搖頭，表示要去花園看看。

天氣逐冷，花園里的玫瑰開的很，很多都是半凋謝的狀態。

白瀅推著椅，和江月笙站在亭子里。低頭看他，他的那雙視線始終遙遙著這片玫瑰花園，沉重而幽深。

“和我說了，跟我父親當年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