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瀅回到喬都，才知道商界發生了大事。

裴老先生突然宣布退，裴晉為裴氏集團新任董事，這些天都在鈺洲整頓總部。

不過白瀅沒心思關注這些，想著江月笙的傷，回到刺玫山莊后便將傭人問起況。

傭人都說，江月笙從醫院回來狀態不太好，時常發脾氣。就連張媽也說，江月笙最近都緒似乎很煩躁，但有時候看起來又正常。這件事還沒讓老宅那邊知道，但江月笙這樣的份，終究瞞不了多久。只要他去外面出席一次會議，雙傷的事就天下皆知了。

江月笙去了醫院復診，很晚才回來。

白瀅在偏樓看到車燈進來，快步下了樓。

沈雁說江月笙現在還需要做康復訓練，所以白天的時候專門去醫院請教了醫生，還學了一些按手法。

夜中，保鏢幫助江月笙從車后座下來，將他安全扶到旁邊的椅。

如今，江月笙這雙無法正常行走，膝蓋以下知盡失，關節還偶有疼痛。白瀅靜靜著面前這一幕，心中滋味難言。抬步上前，目與江月笙對上，看到江月笙眉心皺起來。

“你別惹我，我現在很煩。”

江月笙出聲制止的靠近，臉上神厭惡。

白瀅目閃了閃，還是過去站在了他后，推著椅緩緩走向屋子。

回到客廳，張媽捧上來一壺熱茶。秋風一到，天氣變化莫測，這幾日降了溫，晚上很冷。

白瀅了江月笙的手，覺到他很冷，于是去灌了暖手壺塞給他。

江月笙不喜歡用充電式的熱水袋，所以家里多是這些灌水的手壺。

在白瀅把暖手壺遞過去時，江月笙眼尖，看到右手背上有些紅，像是被燙傷的。

察覺到他的目，白瀅抿了抿收回手。

右手不方便，所以剛才往暖手壺里灌熱水的時候，左手提著熱水，右手扶著壺，水不小心濺出來，就被燙到了。

“要不要吃柚子，這趟外出，我承包了一個果園，那里的紅心柚很好吃的。”白瀅蹲在江月笙面前，水靈漂亮的眼睛專注著他，“真的很好吃的，你嘗嘗好不好？”

江月笙沒有答話，顧自去把柚子拿出來，坐在桌前開始一瓣一瓣地剝。

看著忙碌的影，江月笙語氣低沉地開口：“你去找裴晉吧，他比我好。現在他拿下了裴氏，也能給你不利益。而且裴老先生金也沒辦法再阻止你們，你們可以放心在一起。”

白瀅手里的作頓了頓，低著頭繼續，一邊回答說：“就像你之前說的，我這樣的份，裴家接不了。不是這樣，舅媽也接不了。”

江月笙面無改：“那就得看裴晉怎麼說服了，如果裴晉要定了你，旁人又能怎麼樣。”

白瀅沒再說話，將剝好的柚子放進碗里。

張媽這邊取來溫水，要給江月笙洗手。

白瀅示意來，坐到旁邊先探了下水溫。

沒想到江月笙直接打翻盆子，一雙冷眼看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我現在就是個殘廢，你別跟著我了！”

白瀅渾都被水濺，站起來去服上的水漬。默默看了江月笙一會兒，深吸一口氣舉起自己的右手：“殘廢，正巧，我也是。我傷了手，你傷了腳，很般配。”

江月笙：“白瀅，我真的不想花時間跟你拖拖拉拉。”

白瀅：“那就別猶豫了，這麼多人等著我們復婚，我們明天就去領證。”

江月笙看著那雙眼，分不清是說真的還是開玩笑。過了片刻，他僵地扯了扯角，搖首：“我不是你的良人，以前那些事，你該不會都忘了吧。我那樣對你，你干嘛還要自投羅網。離開我，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結果嗎，如果你不想跟裴晉在一起，你現在一個人也能過得好好的，不是嗎。”

白瀅抿著不說話，目落在他雙上。

江月笙說：“你也不用覺得要對我負責，這事跟你沒關系，而且我已經解決了。”

白瀅繼續沉默，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兩人就這麼無聲對峙許久，張媽擔心白瀅著涼，讓白瀅先回去換服。白瀅說：“張媽，你幫我把服拿過來。”

張媽愣了愣：“啊？”

白瀅：“我說，把我的服都拿過來，全部。”

在聽到這句話后，江月笙的眼里更深了。

半小時后，張媽把白瀅的服裝在行李箱里，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不懂白瀅這是什麼意思，是又要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