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晉問:“你在哪兒?”
白瀅:“有個合同要談,我在路上。”
裴晉猶豫了片刻,想了想還是什麼都沒問。
白瀅不在喬都,今天有兩個項目要談,剛剛下了高速。
原本想先去趟醫院再出發,可醫院跟高速路的方向相反,金說這樣很耽誤時間,再晚點會遇到上班族的早高峰,到時候路上堵車,時間就不可控了。
無法,只好聽從金的安排,先去理項目的事。
路上,也給沈雁打了電話,沈雁說醫院那邊一切正常,便想著等晚上回來再去找江月笙。
到了地方,時間剛剛好,談也很順利,白瀅很快簽完了第一個項目。
準備走時,談合同的陳總忽然開口,關心問:“白總,現在江總那邊況怎麼樣了?聽說他傷得重。”
白瀅微有一愣,江月笙的事應該沒幾個人知道,怎麼這次傳出來這麼快?
陳總及時解釋,告訴說:“我叔父跟江氏集團有合作,原本下午要去拜訪的,但聽說江總現在不方便理這些。”
白瀅了然,微微笑了笑:“他還在治療中,不用擔心。”
聞言,陳總眨眨眼,似乎對白瀅這種風輕云淡到奇怪。
兩人又寒暄了兩句,白瀅便先行離開了。金下樓挪車,白瀅有點口,胃也有點不舒服,出去后問助理要了一杯溫水。不一會兒,助理從茶水間接了水給,微笑謝過,站在外面喝水,聽到辦公室里陳總跟里面人在說話:
“白瀅剛才表現得那麼輕松,你說跟江月笙的關系是不是真的?該不會只是利用江月笙來搶項目吧?我叔父剛才去醫院看江月笙了,你猜怎麼著,江月笙兩條都斷了,估計以后就是個殘廢。”
“我也奇怪,本來以為今天不會來的。畢竟是在宴會上出的事,竟然還能空來這兒。”
白瀅僵愣在那兒,包里的手機震,金發短信過來讓可以下去了。
喝完水,手指抖地將紙杯扔進垃圾桶,挪腳步走向電梯。
覺冷,手臂上有傷,所以今天特意披了件外套,可還是覺得冷。
有人過來,按了一下電梯下行鍵,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這麼傻傻站著,連怎麼坐電梯都忘了。
到了樓下,金的車已經停在門邊。
坐到后座,金遞過來一份文件說:“小瀅,還有一個項目在下午談,這些資料我已經核對過了,你再過目一下。已經中午了,我們先找地方吃飯?”
“你老實告訴我,江月笙現在的況,到底如何?”
白瀅聲音很低,沉悶中帶了許些寒意。
金聞言一怔,從駕駛座回頭,看到白瀅臉泛著慘淡的白。
意識到白瀅可能知道了什麼,金還是試圖瞞:“剛才沈雁不是都給你一五一十的代了嗎,沒事的。”
“可我怎麼聽說,他了很嚴重的傷,說他的……”
后面的話沒能說下去,像一顆石頭卡在嚨里,白瀅連呼吸都很難。
金抿著,沉默片刻。
繼而,極為冷靜地分解:“小瀅,你該不會現在就要回去吧?你現在談的這兩個項目,是公司那麼多人努力換來的機會。我這麼說可能有點冷,但你不能為了這件事,讓大家的辛苦白費。江老板那邊,有沈雁照顧著,還有最好的醫生,我們過去幫不上什麼忙。”
看白瀅緒不對,想辦法安,“簽完另一個項目,我們就回去。你放心,江老板經歷那麼多大風大浪,他全都走過來了,這次也是一樣。而且我聽沈雁說,那些醫生都特別厲害,江老板肯定能恢復得健健康康!”
白瀅無力地靠在座椅上,長長深吸一口氣。
問:“宴會廳的事,調查得怎麼樣?不是說有可疑人出嗎?”
金說:“依我們的能力,查不了多東西。這事沈雁已經在追蹤了,等晚上回去,我們可以問一問他。”
白瀅向車窗外的天空,在喬都百公里外,車程兩小時。這對經常出差的人來說不遠,可這會兒覺得,真的好遠好遠。恨不得,下一秒就回到喬都,恨不得現在就看到江月笙,看看他到底怎麼樣了。
一整個下午,白瀅那些思緒像被一條繩子捆綁著,迫使自己集中注意力。
談合同的那兩個小時,勉強讓自己保持清醒,當拿到合同坐進車里的時候,長長嘆了口氣,覺好累好累。隨即,立即讓金驅車回了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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