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剛才離開的那輛車里,坐著的就是蘇玉茹。
江月笙的生母。
白瀅從來沒有聽江月笙提起過他的母親,只在老宅那邊曾聽說江父和江母離婚的事,對蘇玉茹的印象也幾乎是空白的。
天越來越暗,江月笙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聽到樓下有人說話,迷迷糊糊聽不真切,后來又好像聽見大火熊熊燃燒的聲音,仿若置火海。白天與蘇玉茹見面的那一幕,猶如噩夢浮現,那一掌打在他臉上,耳邊還在嗡嗡作響。
他聽到蘇玉茹指著鼻子辱他,就像兒時那樣,他極為厭惡地皺了眉,讓閉。
接著,蘇玉茹就質問他,為什麼要把程雪送回那些人邊:“你把送走,不過是想掩飾自己從前那些惡心的行徑!如果外面那些人知道,你把你妹妹騙上床還搞懷孕,你江氏的天就塌了!”
這些話如同重錘狠狠砸向江月笙,他的心口頓時模糊!
當年,程雪摔下樓“昏迷”后,他接到了蘇玉茹打來的電話。
蘇玉茹告訴他,程雪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
那陣子,江月笙腦海里全是“倫”這兩個字,就像刀一樣卡在他嚨命節上。他不敢對程雪的事說太多,也不敢親自去醫院看,他怕有人知道這件事,這將會是對他最致命的一擊!
可江月笙這個人,生不甘于被人控制。在他適應這個事實后,他開始尋找蘇玉茹。
對他來說,蘇玉茹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如果不解決掉,他與江氏就永遠掛在懸崖邊上,只要蘇玉茹稍一腳尖,就能將他們碎骨。
更何況,還有裴晉在盯著他。
裴晉似乎已經知道蘇玉茹的下落,這對他來說是莫大的威脅。
總算,一個月前,他查到蘇玉茹的幾個社號碼,于是把程雪的近況告訴了。在得知程雪要被送回鄉下之后,蘇玉茹主出現了。
這些年,蘇玉茹雖然跟了別的男人,但卻沒再有孩子。
江月笙知道,因為江父的關系,蘇玉茹對他厭惡至極。
然,對程雪,倒還有幾分親。
但仍然是自私和狠心的,否則也不會把程雪送給別的人家養,后來又引程雪去江家老宅,讓他們相遇,讓他們犯錯!
“你這個畜生!你跟你爸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怎麼不跟他一樣去死!”
江月笙猛地驚醒,腦海中,蘇玉茹兇神惡煞的那張臉揮之不去。
房間里,白瀅剛剛調好香薰,算算時間,江月笙才睡了十分鐘不到。
看到江月笙臉很白,呼吸也不斷的在抖,過去問:“做噩夢了?”
在旁邊坐下來,輕輕掖了掖他上的毯子,目認真地著他。
江月笙漸漸緩過來,對面桌上,香薰噴灑著霧氣,房間里的香味干凈而溫暖。樓下,仍然有說話聲音傳過來,是管家在跟幾個傭人代事。一切都好像已經平靜,但又好像暴風雨來臨之前。
白瀅打量著他此時臉上每一分變化的神,察覺到很多與往常不一樣的緒。
最后,江月笙了眼角,起去了書房,表示有工作上的事要忙,讓白瀅自便。
白瀅下樓的時候,看到金跟沈雁在一道。聽聞江月笙回了書房,沈雁也立馬過去了。白瀅問金:“問出些什麼了嗎?”
金搖搖頭:“他不說。”
白瀅心想,蘇玉茹在這里鬧了這麼大靜,應該不會又這麼輕易的消失。一想到江月笙剛才那些反應,白瀅心里說不出的,這世上竟還有人將母親視為噩夢,可想而知他們之間的關系有多惡劣。
莊園失火的事,沒傳去老宅。
白瀅跟江老夫人約好周末見面的,過去后發現江老夫人對昨晚之事并不知。
大概是江月笙不肯說,也就沒多。
江老夫人找白瀅,是想把一些經驗仔仔細細分給白瀅。之后,江老夫人又帶著白瀅與另外幾家豪門的老夫人喝下午茶。白瀅跟以前一樣,坐在旁邊為們泡茶點香,也從們的聊天中,得知了不商界各家的事。
幾次下來,白瀅也差不多把各家都了解個,若香有意與哪家好,也能投其所好。
這天,白瀅留在老宅吃晚飯,突然收到江月笙發來的短信:“過來。”
后面附上了一個酒吧地址。
白瀅蹙了蹙眉,不喜歡去酒吧。
于是把手機按掉了,也沒回那短信。
過了十分鐘,手機又響起來,這次是電話。江老夫人問:“是工作上的事嗎?你要不要先去忙?”
白瀅抿了抿:“是月笙。”
聞言,江老夫人沉默了片刻,道:“安小姐的事,月笙跟我說過。說兩個人不合適,所以和平分開了。我想,月笙終究還是放不下你的。再多的恩恩怨怨,只要想起來心里還有,就還有挽回的可能。”
白瀅低垂
著眼,沒說話。江老夫人不知道江父之死的原因,也不知道白瀅已經沒有可能懷孕生子,所以才會有這番說勸。但這些,白瀅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所以最該保持堅定的清醒,不能搖。
離開老宅后,白瀅就回家了。
電梯從地下負二樓車庫上來,達到一層緩緩打開。
白瀅正要進去,看到電梯里靠著的那道人影。兩人對視,眸底一。
怔愣間,電梯門即將關上,里面的人突然往前,張手把拽了進去。
電梯轎廂輕微晃了晃,門自合上,開始上行。
白瀅看到自家那個樓層亮著,同時聞到江月笙上濃烈的酒味。“你來干什麼?”
“你不肯來見我,我只好來找你。”
他把胳膊搭在肩上,對著耳垂吐氣,尾調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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