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瀅畫花類，最近習慣用“墨水滲流”的筆刷描邊，再配合其他幾種筆刷暈染。所以畫出來的玫瑰，除了形態不同，風格幾乎一樣。而兩年前，當時用的是“干油墨”筆刷描邊，暈染上稍顯生，但風格與現在的沒什麼差別。

要說畫法和風格相像，那自然是的，畢竟都出自手。

可這些，又不能跟別人解釋，不然反倒以為把程雪的畫作研究徹，更有了抄襲嫌疑。

最要命的事，說抄襲的那張，是隨便練手的圖。

當時沒有多想，直接畫了最信手拈來的幾種花朵形態。

就這麼，跟兩年前的稿子對上了。

白瀅跟編輯解釋了很久，最后編輯說，程雪提出要和當面解決，希去出版社一趟。

“還沒找算賬，居然自己送上門來。”

金也看那程雪來氣，沒想到有人可以不要臉到這種程度。

兩年前，白瀅想找回自己存著畫稿的云盤，還幫著一起跑了鎮里的營業廳。只要拿到以前關聯的手機號，說不定就能把云盤碼改回來。但沒想到，手機卡號已經被人補辦，不能再申領了。

們后來也想了許多辦法，但都沒能把云盤找回來。

金問白瀅：“那你打算去嗎？”

白瀅說：“出版社那邊下達命令了，由他們協調，讓我們當面談清楚。”

金嘆了口氣，拍拍的肩：“吧，我再陪你走一趟。”

約定在第二天下午。

白瀅也想趁早把這件事解決，網上的事態一陣風就會變，不想夜長夢多。

到了出版社，編輯讓到茶水間。

剛進門，就看見程雪倚坐在沙發上。

白瀅帶著口罩，昂首到對面坐下。

程雪使了個眼，陸綿趕把手機架在桌邊，攝像頭開著，竟然在錄像。

金皺了皺眉：“你們這是干什麼？”

程雪彎了彎，譏笑：“哦，因為有很多人關心這件事，所以我在把我們的調解過程直播到平臺上，這樣更公開明。”

一邊說著，一邊目鋒銳的打量對面的人。

當時就覺得有點像，現在兩人就面對面坐著，越發覺得……

可是，白瀅不是已經在海上死了嗎，本沒有存活的機會。

“塵爾，你遮遮掩掩的做什麼，做了虧心事，沒臉見人嗎？”

程雪想把臉上的口罩摘下來，這次把人出來，就是為了親眼看一看，好安心。

金在旁邊擋了一下，道：“別廢話了，我們還是談談作品的事吧，重要的不是這個嗎。”

這場直播本來只有繪畫圈關注著，后來不知怎麼的，全網都傳遍了。

喬都。

沈雁站在會議廳外面，之前調查程雪的人也在旁邊，最近他們盯著程雪的舉，發現了這場直播。沈雁眼尖，一下子認出來坐在程雪對面的就是白瀅，而屏幕上不停有人對白瀅刷一些惡言惡語，甚至對帶口罩的行為進行了人攻擊。

這時，會議廳大門打開，里面的會議結束。

沈雁連忙收起手機，江月笙和幾位合作項目的老總一同出來，握了握手，告別離開。

后面幾天江月笙可以把時間寬松一些，而下周就是裴老先生的壽宴，他原本不打算去了，但裴家那邊親自來人，請他過去臉。

說到底也是生意上的伙伴，江月笙后來也不推辭，讓人去備了禮。

回到車上，江月笙擰擰眉心：“回莊園。”

沈雁發車子，心揣了片刻，出聲：“江先生，程小姐那邊……”

“的事，你全權負責，不用知會我。”

江月笙不想聽那些，覺得心煩。

他也不想理會什麼結果，對他來說毫無意義，別人也不會領。

“江先生……”沈雁想了想，還是告訴他，“有人匿名信舉報夫人……舉報白小姐，說的畫稿抄襲了程小姐。現在程小姐提出當面解決，正在網上直播調解過程。”

男人的側臉沉溺在昏暗的線中，看不清他的表。

車低氣環繞，片刻后：“回莊園。”

沈雁：“江先生……”

后面的人一腳踹在駕駛座椅背上：“開車！”

沈雁轉方向盤，立即駛出了停車場。

一路上，車廂里沒有半點聲音，沈雁神經繃著，到了刺玫山莊，他再拿出手機看直播，發現竟然已經結束了。

他嘆了口氣遙前方，江月笙慢慢走向主屋的那道影，黃昏下格外孤獨。

…………

白瀅和金吃完飯，接到裴晉的電話，他說來虞城了。金知道白瀅跟裴晉在一起的事兒，不想做電燈泡，聊了一會兒就回酒店了。

見到裴晉，他臉上難以掩飾的疲，問后才知，他剛從項目那兒過來，連飯都還沒吃。

這個時間點，正是逛街吃飯人最多的時候，每個餐廳前面都排著隊。

白瀅取了個號，給他一顆橘子糖：“你也不用大老遠過來，開車四個小時，多累啊。”

“幾星期沒見你了，就想著來看看。”裴晉牽著的手，尋了個休息位坐下，“忙著開車，沒關注直播，后來你怎麼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