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笙看到幾條程雪發來的消息，推測時間應該就是跟白瀅還在車上的時候。

他大概知道白瀅怎麼會突然生氣了。

而程雪，發來的容還是那麼無聊。

幾張下午茶的照片，還有一張天空照，附帶一句：今天天氣真好，月笙你在干嘛？

江月笙沒回復，看著礙眼，把聊天記錄刪了。

炊煙裊裊，村子里各家各戶飄出飯香。

裴晉解下圍手，問院子里的人：“你吃嗎？”

江月笙坐在那兒沒聽到似的不，正當裴晉要走時，他起進了屋。看到桌子上的菜，他笑了：“裴總手藝不錯，是個當廚子的料。”

三菜一湯，有素有，賣相也饞人。

裴晉彎了彎笑，面平靜：“這兩年我過來，都是做這些最喜歡吃的，慢慢就練了。”

江月笙聽著心里不是滋味，鼓了鼓腮幫子，轉往房間走：“我喊出來。”

裴晉抓住他的胳膊，阻止：“不用了，忙的時候連吃飯的時間都很有，你這會兒進去，恐怕會撓你。”

這話倒是真的。

江月笙在椅子坐下來，他在這兒也有幾個小時了，白瀅怎會不知，這是故意避著。

裴晉把菜分到小碗，再盛上一碗熱騰騰的白米飯，送去白瀅房間。

江月笙在后面頭看，只瞧見白瀅坐在桌前的一個角，之后就跟出來的裴晉對視上了。

“你還順著，我要是個的，都想嫁你了。不過你做到這份上，都沒有，這說明是真的不會接你，你做再多也是徒勞。”

江月笙一邊說著話，一邊打開冰箱，拿了兩罐啤酒。

裴晉坐在他對面，對于他的諷刺，只是淡淡笑了笑，不不慢地開頭：“聽聞江總這兩年過得不太好，就連一些大會上都很難看到你親自來的影。而如今坐在這兒，是為了什麼目的，又得到了什麼結果？我做再多是徒勞，但至在邊還有一席之地，江總你……都已經出局了，還厚著臉皮賴在這兒。”

江月笙筷子用力一放，臉瞬間黑了。

裴晉舀了碗湯，慢悠悠喝了兩口，后道：“這里沒什麼山珍海味，覺得招待不周的話，還請江總盡早回喬都去吧。”

啤酒拉環打開，江月笙盯著他：“這麼盼著我走？你就不怕等我回去，把你那兒全了！”

裴晉臉上不以為意，眸底有深漸漸暗沉下來：“你可以試試，不得了。不過你為了泄憤，費那勁干什麼，就不怕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秦山海是金盆洗手了，但不代表他在秦氏的勢力也退除干凈了。你也心知肚明，就憑秦斯齊那小子，怎撐得起整個秦氏，怕不是他們在暗地里，謀你呢。你這時候跟我對著干，找死？”

江月笙角抿，繃著下頜線，表凝重。

眾人都以為，他和秦氏集團之間好，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其中并不純粹。

裴晉又是從何得知這里面的況？

“我手上還有幾個項目，一直想跟你談談，有興趣嗎？”

這時，裴晉拋出話題，頗有加深合作之意。

江月笙抬了抬下：“誰都想借我江氏集團的東風上位，你裴家，又憑什麼。”

裴晉低頭晃著碗里的湯，輕出聲：“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在找一個人，我知道的下落。”

江月笙目一，裴晉抬起頭與之對視：“最近過得還好，如果你不想找，也無妨。還是說，你其實本就不想讓有好日子過？”

“你還知道什麼？”

“江總的事太難打聽了，我知道的不多。牌，要一張一張出，才有意思。”

四周，頓時陷寂靜。

片刻之后，裴晉打開啤酒，舉起來：“江總，我們要不要合作愉快？”

江月笙深思片刻，拿起啤酒罐跟他了下。

是夜，江月笙在白瀅門口站了許久，默默回了農莊。

裴晉洗完碗筷，泡了一杯牛給白瀅送進去。

白瀅晚上沒吃多，心看起來很糟糕。

“他這趟是想勸你回去，你不愿意的話，我就想辦法讓他趕走。”裴晉見眼角紅著，輕輕了的腦袋，“又在他那委屈了是不是？”

白瀅關在房間里說是畫畫，其實都沒幾筆，思緒一直著。

“我跟他之間有很多說不清的東西，我欠他的，他欠我的，本無法相抵，也無法將各自心中的傷痕抹平。既然分開了，那就一直分開好了。”匆忙整理好緒，看著裴晉說，“表哥，謝謝你幫我。但被他看出來了，看出來我們是假的。”

“那不如跟我試試真的？”裴晉說，“卸下所有顧慮，最后你要還是覺得不合適，要跟我分開，我也不會強迫你。”

白瀅有些懵：“你不是有朋友嗎，怎麼還……”

裴晉說：“如果真有那麼一個人存在，我又怎麼可能這麼安穩

地在這兒待這麼久。都是騙你的，想看看你會不會吃醋。可你是個沒良心的，一點反應都不給我。”

白瀅眼神抖了一下，低下頭：“你明知道，我現在的況……”

“如果我在意這個，現在就不會在這里跟你求了。”裴晉蹲下，溫暖的大手握住微冷的手指，“你考慮考慮？”

白瀅眸底了：“我考慮考慮。”

裴晉離開房間，白瀅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雖然知道他一直有那心思，但剛才面對那樣的他，白瀅心里還是打起了鼓。出去喝水，看到外面收拾整潔的廚房。走到院子，看到玫瑰葉上還滴著新澆的清水。夜風舒緩地吹在臉上，想起這兩年在這里的點點滴滴，每一個回憶里都有那個影。滿心激，也有一慚愧。

不知心里在想什麼，站在了裴晉房間門口。

猶豫了許久，對著冷冰冰的木門輕聲說：“試試？”

要不還是算了。

快速退步回房，后的門突然開了，把抱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