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齊眼睛沒敢看江月笙，垂著眼不說話，臉有些白。

江月笙也不在他上轉了，話題回到秦山海：“秦家當時轉行躲去茂城，有我父親一半的原因，所以你在心里一直很記恨我父親。即便后來他多翻助你風生水起，助你短短數年便在茂城獨占鰲頭，你還是恨他。”

當年，江月笙年紀還小，只知道秦斯齊突然轉學去里茂城。

后來接手公司，他才了解到這些，他從未想過秦山海承了江家的恩，居然還要出手報復。

“他幫我？”

說到當年，秦山海的臉一下子暗下來，“呵，一點小恩小惠，就想讓我對他激涕零？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關鍵時候還不是我一耙，見不得我往上爬！當年如果不是他耍手段，如今站在云霄風的就不是你江月笙而是我秦山海！”

這件事是秦山海心里的刺，那時秦氏集團勢頭正旺，江氏集團卻突然出手打。

既然江月笙已經調查清楚，那他也沒必要裝了。

裝了這麼多年好伯父，他也很累。

江月笙問：“你知道當年，我父親讓你去茂城的原因嗎？”

說完，他招招手，小助理拿著一沓文件進來。

商場如戰場，這里面除了商人，還有那麼些人不從商，但卻著商人的命脈。

一次酒會上，秦山海某句話，就得罪這種最不該得罪的人。

桌上這些文件，都是當年江氏集團應那些人的要求做的項目。

了很多錢進去。

若換做是當年的秦氏，只怕傾家產還不夠。

江月笙看著秦山海不斷變化的表，冷漠出聲：“我父親替你解圍，之后他勸你轉行，把你趕去茂城，是因為你已經無法在喬都繼續待下去。而父親在茂城那邊早看準了商機，也建立好的關系網，他原本也要把茂城拿下，但他把這些都給你了。不然你以為，你憑什麼輕輕松松能東山再起？我為什麼從來都不涉足茂城任何一分易？”

秦山海的面孔猛地頓了下，目看向江月笙。

以江月笙現在的實力，只要他想，茂城早晚也是江氏的天下。

也正是因為如此，秦山海心里怕，所以想盡辦法想要除掉江氏集團這個唯一的繼承人。

他低頭看著那些文件，抖著聲音：“可這些，你父親從來都不告訴我。”

江月笙冷笑：“秦伯父心高氣傲，若知道這些都是有我父親背后鋪路，你得了嗎？”

原本這些，江月笙打算永遠替父親瞞下去的。

然回想起來，從下藥到死亡威脅，從敗名裂到要他的命，秦山海的手段越來越狠。

他覺得可笑，也為父親當年的決定到不值。

“秦山海，我坐在這里跟你聊，是想把一切原委都跟你說清楚。我父親不欠你的，也沒有對不起你的。但從此以后，你與我江家之間的義，就此斷決。”

秦山海慌起來，如果那些真的是靠江家才有的，那麼現在只要江月笙一聲令下……

秦家世世代代的心，都將毀于一旦！

況且，他斷定江月笙手上一定掌握了不利于秦家的證據。

他那次找的是涉hei那伙人，現在打擊這麼嚴，跟他們沾上點關系，那還有活路嗎？

不僅如此，剛才小助理進來的時候他往外看了一眼，走廊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很多穿著黑西裝戴墨鏡的男人。這些……都是江月笙的人。看來今天能否從這兒安然出去，還得看江月笙的眼。

秦山海掃了一眼旁邊發愣的秦斯齊，站起對著江月笙深深鞠了躬，痛心自責：“月笙，這些年是我心狹窄錯怪了你父親。他把我當最好的朋友，為我，我卻……卻還這樣對待你。月笙，是伯父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父親。我決定從明天起，金盆洗手退出商界，不再手任何一件事！”

“爸！你在說什麼！”秦斯齊大驚。

“我哪里還有臉繼續持下去！以后公司就給你了，是死是活全憑你的能力，我不管了！”秦山海嘆了口氣，誠懇的目著江月笙，“月笙，斯齊是真心拿你當朋友的，希你以后不要太為難他。”

“不為難他，你打的不就是這個算盤麼。”江月笙淡淡看著這兩父子，“可惜，秦斯齊為了一個人算計了我，這筆帳又該怎麼算？”

秦斯齊現在心里很很，忍不住說：“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沒有手。現在你們已經離婚了，我為什麼不能跟你競爭？”

秦山海過去一掌甩在他臉上：“一個離婚的人，就是只破鞋，有什麼值得你這樣的！”

江月笙眉心一擰，酒杯重重砸在桌上。

秦山海立刻察出些意思，閉不說話了。

…………

白瀅從酒店出來，到附近餐廳吃飯。

點完餐看了會兒手機，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好像聽到了裴晉的聲音。

仰頭四張，驚訝地看到

裴晉就在里側那桌。

而他的對面，則坐著一個漂亮的年輕人。

兩人專注聊著天，沒有注意到這邊。

白瀅馬上低下頭，招手示意服務員，問剛才點的菜可以退掉嗎。

服務員去后廚看了一下，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小姐，您這單已經在做了，不能退了。”

白瀅說：“那做好了給我打包吧，稍微快點，我趕時間。”

“好的。”服務員點點頭，到后廚去催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