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月還是以朋友的份勸了句：“你好好的，也別太拼命了，自己的最重要。”

“嗯。”

他沒回頭，聲音有些慢。單音節的字眼，卻讓他拖出了很長的音來。

宋婉月嫌棄的嘆口氣：“看你這發型不爽很久了，本來長得就兇，現在像個勞改犯。”

好像的一句話，又將降至冰點的氣氛給拉了回來。

周溫也沒了剛才的局促，輕慢的笑了一聲：“讓你想起不好的回憶了？”

宋婉月被中心事，撇撇。

“那都多久前的事了，我早忘了。”惡狠狠的警告他，“你也趕給我忘了。要是讓我發現有第一個人知道這事兒，我擰斷你的脖子。”

的確一點都沒變，威脅人的時候語氣趾高氣昂，偏偏聲音綿綿的，毫無威懾力。

周溫覺得自己這些天來繃的緒終于放松了一些。

他好像，也不是沒那麼接不了了。

還沒過世的時候，來家里玩。打趣他們，以后婉月要是和溫結婚了，生個像那樣的兒，家里就熱鬧了。

周溫，說一個人就夠他煩了。

宋婉月追著他兇了一路。

也是現在這個說話語氣，趾高氣昂，又綿綿的。

那個晚上，他在房畫了一晚上的素描。

是小版的宋婉月。

眼睛應該像，的眼睛好看。也應該像，的也好看。

鼻子更要像了，這個臭屁大王天天炫耀自己的鼻子。說以后要給這個世界上最完的鼻子投保一個億。

他握了筆， 心里想著， 總該有一個地方像他吧。

最后給加了一對小虎牙。

那就......牙齒像他吧。

十四歲那年，他就認真考慮過的事，和別人完了。

周溫站起，看了眼隆起的肚子，笑道：“等ta出生的時候我應該回了部隊，是男是記得和我說一聲，我好準備禮。”

宋婉月笑嘻嘻的點頭：“還算你識相，今天就不罵你了。”

指了指廚房里的冰箱，“里面有我媽媽包的餃子，你要是了，可以煮一點。”

轉上樓，周溫看著的背影，看了好久好久。

直到再也看不見，他收回目，突然一下子就釋然了。

其實這樣好的，很幸福，那個男人也對很好。

應該幸福的。這麼好的孩子，應該一直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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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月剛到一樓，被段柏庭嚇了一跳。

他一淺灰睡，領扣散了兩顆，斜倚在欄桿旁，手里拿著一杯水。

站姿松弛閑散。

宋婉月拍了拍口：“嚇我一跳。”

他放下水杯，過來牽的手：“了？”

宋婉月點頭：“本來想去廚房找點吃的。”

想起剛才那一幕，猶豫的看著他：“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知道真正想問的是什麼，他跳開了的拐彎抹角：“我都聽見了。”

宋婉月呼吸一滯：“那你......”

段柏庭笑了笑：“我還不至于到那種程度。”

他能看出來，一個無意，一個釋然。

這是最好的結果。

當了那麼多年的敵，原來只是自己的假想敵。

現在回想從前，段柏庭竟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他攬著宋婉月的腰回房：“想吃什麼，我待會去給你做。”

報菜名一般說出一大堆來。

段柏庭將里面不能吃的PASS掉。

宋婉月不滿的嘟囔：“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

段柏庭溫聲安：“再等等。”

“對了。”他有些好奇他們剛才的對話，“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的事，是什麼？”

宋婉月臉一紅，有些愧。

讓怎麼說。

直接告訴他，初中的時候學校為了給學生起到警示作用，和當地公安合作，讓勞改犯過來演講

結果自己看到那些留著寸頭的勞改犯，被嚇哭了。

還連續做了好幾晚的噩夢？

太丟臉了，不要。

段柏庭點了點頭，語氣意味深長：“所以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

激將法，在上百試百靈。

宋婉月一著急，果然一腦全說出來了。

得了逞，他輕聲笑笑：“膽子這麼小。”

“才沒有。”辯解，“是那些人太兇。”

“那如果我把頭發剪短了，你是不是連我也一起怕了？”

“當然不會。”一本正經的油舌，“庭庭這麼帥，我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回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