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禎！你做這麼多喪盡天良的事就不怕招報應嗎！”

裴沅禎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大笑起來。

“我殺了你！”

裴彥持劍怒沖而至。

裴沅禎輕飄飄閃過，下一刻飛快拔出侍衛的長劍迎上去。

裴家的男人從小就被心培養，文武皆擅長。裴彥武功不弱，但吃虧在年紀大，況且面對的是裴沅禎。

兩人在天井里打得火花四，才不過十數招，裴沅禎的長劍就抵住了裴彥的嚨。

“四叔還要繼續嗎？”

“有種你殺了我！”

“你以為我不敢？”裴沅禎散漫而張狂：“我手上沾過無數人命。實不相瞞，你那好嫂嫂和好侄兒都是我殺的。我一刀一刀將他們的割下喂狗，嘖，死狀凄慘。”

“所以......”他眸陡然暴戾：“別再跟我說報應，我裴沅禎最不怕的就是報應！”

沈梔梔躲在廳里，大氣不敢出。

裴沅禎殺了自己的嫡母和兄長，外頭傳言果然是真的。

這個男人，到底狠到什麼程度？

“裴！沅！禎！”裴彥暴怒，顧不上長劍抵著嚨反撲過去。

兩人頓時又打起來。

就在勢焦灼之際，有人跑進來，飛快加戰局。

“四叔別打了！二哥也別打了！哎呦，我的臉——”

進來的人正是裴沅瑾，他提劍兩邊接招，苦不堪言。

過了會，還是裴沅禎看他太可憐先停手。

那廂，裴沅瑾立馬過去抱住裴彥：“四叔四叔，有話好好說啊。”

.

也不知一番話是怎麼“好好說”的，等幾人再從書房出來，裴彥火氣熄了大半，冷著臉帶人離開了。

裴沅瑾了被打傷的臉，委屈看向裴沅禎：“二哥，我這可是為了救你差點破相了。”

裴沅禎挑眉：“我要你救？”

“好好好，不要不要，但你不也是等著我來救四叔嗎？”他笑：“你分明不想殺四叔，卻還總是跟他針鋒相對，嘖......”

他說完，轉頭看見廳里躲著的沈梔梔，喊道：“丫頭，你沒瞧見我？”

沈梔梔訕訕，趕出來對他行禮：“裴公子好。”

“喊什麼裴公子這麼客氣，你是我二哥的婢，也就是我的婢，喊......”他歪頭忖了忖，輕佻又人地說：“三爺。”

“......”

沈梔梔悄悄去看裴沅禎，這會兒，他漫不經心地把玩玉扳指。

到的視線，他不咸不淡地斜眼過來：“看我做什麼？”

這麼兇的男人，沈梔梔不敢得罪。

忙正義嚴辭：“忠仆不侍二主，奴婢曾發誓要好生當大人的婢來著，奴婢只能是大人的婢。”

裴沅瑾一頓，哈哈大笑。

“二哥，你這個婢太有意思了。快說，在哪里得的小可，也給我一個。”

裴沅禎輕笑了聲，轉頭走了。

也不知是不是沈梔梔的錯覺，裴沅禎轉離去的背影......

好像......有點......驕傲？

正胡揣之際，那廂裴沅禎喊：“過來伺候。”

“哎！”沈梔梔趕跟上去。

裴沅瑾著主仆兩人，好笑地搖搖頭，也跟上去。

進了書房，沈梔梔給兩人倒茶，然后規規矩矩站一旁。

“二哥何時去上朝？”裴沅瑾問。

“你也關心這個？”裴沅禎在桌邊坐下，拿著份邸報隨意翻看。

“豈止我關心，朝中上下誰人不關心？”裴沅瑾說：“去凝香館的好些員都在談論，說此次宮宴過后，興許過不了多久二哥就要還朝。”

裴沅禎笑了笑，沒說話。

“我說二哥，你早點去上朝得了。”裴沅瑾道：“你是不知，你不上朝，我爹整日叨念讓我勸著你，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若是不想讓二叔叨念，有個法子。”

“什麼法子？”

“娶妻。”

“......”

裴沅瑾撓了撓額，頗是無奈：“二哥又不是不知，我這人沒家的興致。家多麻煩，有個人管東管西，還得哄來哄去。照我說，還是凝香館的姑娘們可，床上黏人，床下乖巧懂事。你看多好，還娶什麼妻。”

他話說完，就見裴沅禎眼神涼涼地睨他。

裴沅瑾后知后覺會意過來，轉頭看向一旁分明臉紅卻還強裝鎮定的小丫鬟。

他樂了：“喂，丫頭，你聽到了？”

沈梔梔搖頭：“奴婢沒聽到。”

裴沅瑾盯著片刻，又大笑起來。

“我有句話說得不對，凝香館的姑娘雖可，但沒二哥你這個小婢可。”

他毫不正經地說：“若是娶妻，能像這樣好玩，倒也不是不行。”

“三弟是否太得閑？”裴沅禎道。

“怎麼？”裴沅瑾故作委屈：“二哥連個婢都護著？”

“外頭人人傳二哥有個得寵的婢，我還想著怎麼個得寵，竟不想連我都比不上了。”

他越說越不像話。

沈梔梔臉紅耳熱，而裴沅禎面漸沉。

裴沅瑾見事態不妙，喝了杯茶，麻利地溜了。

走之前，還朝沈梔梔妖艷地眨了眨眼：“小丫頭，得空來找我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