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將手了回來，看都沒看支票一樣，語氣平靜道：“是霍銘征的意思嗎？”

“不是。”黎沁看向的臉，明明臉都變了，還在強撐著。

誠懇道，“阿征不知道這件事，這是我自己的錢，這幾年委屈你了，是我虧欠你的。”

付胭隻覺得離譜，輕笑一聲，“你虧欠我什麽了？”

黎沁目複雜地看著，大概在看來有些話是難以啟齒的，“大家心知肚明，胭胭，我不說是不想讓我們彼此難堪。”

“在你眼裏難堪的隻有我罷了，你又何必說什麽‘我們’？”付胭端起麵前的咖啡，抿了一口，平常喜歡的口味，今天隻覺得又苦又。

黎沁臉上溫和的表僵了一下，“我沒有這個意思。”

“你沒發現你說的話和你做的事是相悖的嗎？既然沒有這個意思，又跟我扯什麽補償？”

麵對付胭言辭犀利的反問，黎沁莞爾，“胭胭你的皮子還是這麽厲害，我說不過你。”

以前季臨就和付胭說過，黎沁是口腹劍，綠茶中的戰鬥機，彼時不信，也不願去詆毀霍銘征的朋友。

放下咖啡杯，拿起包站了起來，“多謝你的款待，以後別再見了吧。”

黎沁抓起支票追了上去，幾步路就氣，“支票你拿著，你如果去外省生活，五嬸花錢厲害，這筆錢你還能周轉一段時間。”

付胭這才認認真真地掃過支票上，是黎沁舅舅公司家的章，現在是表哥在經營。

從小在舅舅家長大，聽說那個和母親沒有任何緣關係的舅舅待比親生的都好。

寒暑假陪出國遊玩，十八歲生日舉辦三天三夜的遊派對，一線明星駐場，國外聘請的米其林大廚，奢華的伴手禮，多正兒八經的豪門千金也不如風。

出手真是闊綽。

一千萬。

黎沁見沉默，將支票放到手裏，“沒有人和錢過不去，五嬸沒錢花，本不會離開霍家。”

看著付胭的眼睛，善解人意道：“我猜你那麽想走，是不想將來和我還有阿征同在一個屋簷下吧？我可以全你，也可以幫你。”

“是幫我，還是幫你自己？”付胭終於開口，坦坦地和對視。

黎沁一愣，毫不掩飾，“有什麽區別呢？”

付胭點了點頭，“是沒什麽區別，但你心知肚明。”

看了看手裏的支票，一千萬，多人的字數。

“這是給我的？”輕飄飄問了一句。

黎沁點頭，溫聲道：“如果你覺得還不夠的話，我還能再給你，胭胭，隻要你開口，我都會幫你，你要去外省工作我也可以幫你，不會讓你委屈的。”

說了那麽多話，付胭一個字沒聽進去。

輕笑一聲，“既然是我的了，那現在這筆錢歸我管了，我想怎麽用就怎麽用。”

黎沁不明所以。

付胭忽然將支票塞給，清冷道：“我用這一千萬買你消停，以後別在我麵前晃悠了。”

黎沁臉一僵，再要追上去的時候，付胭已經走了，付胭比好，輕快的腳步消失在街頭的轉角，追不上。

回到車上，付胭長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仿佛生了一場病，臉很差，額頭冒著冷汗。

……

黎沁的車駛進金陵名邸的莊園，司機將車子停穩。

莊園的管家羅叔親自出來開門，不是黎沁有特殊待遇，能進來莊園的每一位客人都是和霍總私好的，他都不會怠慢。

“您用過飯了嗎？”

黎沁提起擺下車，“過來陪阿征吃。”

羅叔點頭，“正準備開飯，您先在沙發上休息，我上樓霍總。”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去他就好了。”黎沁回了對方一個的微笑，隨後上了二樓主臥區。

霍銘征回來養傷後，秦恒隻是隔一天過來給他看傷口愈合的況。

他不歎霍銘征的素質是真的好，愈合況比正常人快多了。

隻不過他的傷口好像有輕微二次撕裂的跡象，秦恒私下裏問曹方，曹方閉口不答，這一次倒是曹原開口了。

曹原隻說霍總心不好，砸了點東西。

砸東西！

秦恒頓時就明白了，右肩上的傷口一定就是砸東西的時候二度撕裂的。

隻是他認識霍銘征二十多年，在他們圈子裏霍銘征算緒穩定了，發火的時候頂多是自己著，也沒遷怒過誰，砸東西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到底什麽人，什麽事能把他氣這樣？

奈何他怎麽問，那對雙胞胎兄弟口徑一致——你去問霍總。

開玩笑，都到砸東西的程度了，他怎麽可能去這個黴頭。

他隻好含蓄委婉地勸他這幾天心放輕鬆一點，把傷養好了，什麽都好說。

好在霍銘征還算聽進去了，不再折騰。

黎沁上樓時，他正好披著外套從主臥出來。

他的眼底閃過一複雜的神，黎沁笑著迎上去，幫他將外套的領子整了一下，“你出來的正好，羅叔說可以開飯了。”

“不是說早上八點要過來嗎，怎麽這麽遲？”他像是隨口問了一句，側了個，撣了撣袖。

黎沁的手隻到他的領，“去見了一位老朋友，其實也不算晚，正好陪你吃午飯呢。”

餐桌上，看著麵前的一些菜，意外道：“我記得你以前不喜歡吃廣城菜。”

羅叔解釋道：“二太太之前去廣城開音樂會，吃了幾次廣城菜覺得不錯，霍總特地找了會燒地道廣城菜的師傅，吃了幾次覺得不錯就留下來了。”

他口中所說的二太太就是霍銘征的母親。

黎沁咬著筷子，眼底一層淡淡的晦暗。

不吃廣城菜其實是因為霍銘征不喜歡吃，他不喜歡的，一定不喜歡，他喜歡的……

管家羅叔的話打斷了的思緒，“我記得黎小姐的口味，特地吩咐後廚做了些蘇幫菜。”

黎沁莞爾，“羅叔有心了。”

拿起湯勺，給霍銘征盛了一碗湯。

霍銘征忽然開口，“你去見的那位朋友，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