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冷哼一聲，倒也沒再諷刺黎沁了。

黎沁也不想看見季臨，借口有些乏了出去氣。

門關上了。

曹方看了一眼季臨的方向，這季二也是膽子大，要是尋常人在霍總麵前這樣沒分寸，各種諷刺黎小姐，早不知道被丟去哪裏了。

霍總還不是看在那位的份上。

霍銘征掃了一眼季臨空的雙手，“你就是這麽探病的？”

“霍總天天泡在溫鄉裏，被滋潤著，哪裏還需要什麽水果補品。”季臨大喇喇地坐在霍銘征對麵的沙發上，毫不收斂地繼續諷刺霍銘征。

“我口頭問行不行？”

季臨雖然說著吊兒郎當的話，但他在說話間還是觀察了一下霍銘征，失過多，到今天臉還是有點蒼白，不過神頭不錯。

不愧是曾經圈子裏的同年齡段的孩子最崇拜的人，霍銘征的格真不是吹的。

雖然不想承認他有多優秀，但季臨也不昧著良心。

霍銘征是很強。

更何況，人家還救了他家付小胭兒。

“你救付胭，我激你。”

霍銘征嗤笑，“要你激？”

季臨同樣冷笑，“要說起來，付胭的這場災難還是因你而起，當初要不是沈唯嫉妒，要毀了，就沒有陳讓什麽事，陳讓究竟是怎麽死的，我猜你應該知道，至於是不是你幹的，我不在乎，然而陳讓的死又導致陳束報仇，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你，所以你救付胭，在我看來是應該的。”

這麽想，季臨心裏就舒坦多了。

“看來你不僅是擊劍天才，更是邏輯鬼才，”霍銘征給自己斟了一杯茶，不管對麵的季臨，“既然覺得救付胭是我應該做的，你又何來激一說？”

還這樣大費周章地先是挖苦嘲諷黎沁，再他開口，黎沁坐不住主離開。

支開黎沁，怎麽可能隻是為了說這些話。

更何況，這些話也不用等到如今，一定是在心裏做過反複掙紮，才想到他麵前來求證。

他慢條斯理地喝茶，靜待季臨的下文，像在商場上，運籌帷幄的談判專家，氣定神閑，不出一點破綻。

顯然季臨不是他的對手。

在這場拉鋸戰中，他先敗下陣來。

他皺了皺眉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對麵的人，“明人不說暗話，你是不是喜歡付胭？”

霍銘征茶杯裏的水輕輕晃了一下，就像窗外吹進來的風拂過一樣，沒什麽特別大的波瀾，也沒人能關注到。

霍銘征將茶杯放了回去，指腹沾到一點茶水，他了張紙在指腹上了幾下，丟進垃圾桶裏。

“何以見得？”

季臨靠在沙發背上，審視霍銘征臉上的微表。

奈何霍銘征要麽是太賊藏得太深，要麽是真的對他的問題無於衷，他的眼睛無波無瀾，靜得好像一片死海。

人窺探不到任何的緒。

“那天晚上，你的反應速度太快，我是專業的，我相信自己的判斷，你救付胭，是出於本能。”

霍銘征輕笑一聲：“山外有山，你去國外比賽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建議你不妨去我讀過的軍校看看我的績，再做出判斷，我的反應能力不比專業的差，甚至比賽擊劍，你不一定能贏得過我。”

“你是間接否認我的問題嗎？”季臨瞇眼，他知道霍銘征不是吹的。

霍銘征氣定神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也可以認為是直接。”

季臨第一反應是心疼付胭，霍銘征也真是心啊，隨後他嗤笑，“你最好別喜歡，不然我會覺得你的喜歡配不上。”

……

華燈初上的長街霓虹閃爍，付胭從車裏出來，一陣風吹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晚禮服太薄，在外麵搭上一條披肩都頂不住寒風。

傅寒霖紳士地朝手，微微一愣，隨後從容地挽上他的手臂。

“冷嗎？”

付胭左手上前的披肩，“有一點。”

傅寒霖腳步微微一頓，付胭猜到他要做什麽，連忙說：“宴會廳裏有暖氣，馬上就到了，我忍一忍就好。”

“凍到了就算工傷。”傅寒霖微笑化解。

“傅總放心，我抗造。”

傅寒霖不聲地從化了致妝容的臉上掃過。

酒紅的晚禮服如玫瑰一般將包裹著，宛如夜間最閃耀奪目的明珠，說是靈並不恰當，倒像個不聲，悄悄抓住人心的妖。

慈善晚宴是城郊一座古堡舉辦，古堡是上個世紀歐洲的傳教士所建，建國後幾經輾轉到了齊家手裏，而齊家就是今晚慈善晚宴的主辦方。

付胭今晚穿的是一件酒紅抹魚尾晚禮服，高貴冷豔中帶著複古的氣息，十分巧妙地融古堡濃重的文化底中。

侍者推開門，當付胭挽著傅寒霖走進去時，原本觥籌錯，談笑風生的人不約而同停了下來。

付胭微笑著將披肩摘下來遞給侍從。

抹的禮服設計更能凸顯肩頸線條的優，頭發高高地盤在腦後，出一張格外致且人心魄的臉。

傅寒霖淡然地掃過眾人，微微頷首，邁開從容的步子帶付胭走了進去。

眾人眼底的神或驚豔，或嫉妒，或讚賞或玩味。

“傅寒霖邊那位是誰？怎麽沒見過。”

“這麽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傅寒霖帶伴，而且還是帶了一個豔全場的。”

有一道很小的聲音，“我知道，那是付胭，聽說手段了得，知道霍銘征是怎麽傷的嗎？”

“不是陳家的人傷的嗎？難道還有幕。”

“那天我就在醉人間，親眼目睹，霍銘征是為了救。”

人群中有人吸了一口涼氣。

夜晚的住院部格外的安靜。

霍銘征從浴室出來，正艱難地給自己套上病號服，隻聽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一聲。

是微信提示音。

他腳步一頓，走了過去，左手拿起手機解鎖。

是他們圈子裏的微信群發出來的消息，群裏隻有九個人，好像是齊策創建的，秦恒將他拉進去。

有人發了一張圖片，並艾特他。

【征哥，這是你家堂妹付胭吧？真是越來漂亮了，全場的人幾乎在討論，有人私底下要調查，估計想下手追了。】

霍銘征蹙眉，點開圖片。

付胭一酒紅抹晚禮服，十分顯材，該凸該翹的地方毫不含糊，邊是黑西裝，從容優雅的傅寒霖。

手機屏幕驟然熄滅，黑的屏幕倒映著霍銘征沉的臉。

原來，是和傅寒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