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察覺到他的目，悄無聲息地往後挪了一點，豈料霍銘征又開口：“問你就回答，別。”

“水果粥是糊弄我，還是哄我？”

他湊得近，說話間的氣息若有似無地噴拂過臉上的細小絨，又燙又。

付胭抿了抿，沒來由的一陣張，“恢複需要能量，我想讓你多吃點，我廚藝不好，水果粥勉強拿得出手。”

的廚藝，霍銘征是領教過的。

之前兩人還維持關係那會兒，心來在節日裏給他做一餐飯，不僅廚房如戰後現場，飯菜更是難以下咽，後來不得不飯店送。

租的房子配備了廚房，基本上是給煮方便麵，煮螺螄用的。

有次他出差回來，知道在家，就直接過去了，結果開門進去聞到一難以形容的味道，以為家衛生間下水道是不是堵塞反水了。

結果抬眼就看見坐在客廳的地毯上，看著電視，捧著一盆在那嗦。

那也是唯一一次，他出差回來，看見吻不下。

霍銘征又換了一棉簽蘸取藥膏，低沉的嗓音別有深意，“怕我恢複慢？”

這話付胭不知道該怎麽接，主要不知道是不是會錯意了，不敢肯定他這話是單純的還是不單純的。

含糊不清地回答：“你是霍家的頂梁柱，你倒下了，大家都很擔心。”

“你呢？你私人的回答是什麽，不用這麽方。”霍銘征吐槽。

他調侃人的時候是真的不分對象，付胭臉皮也不算很薄的人，饒是如此也被他說的麵紅耳赤，“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當然希你快點好起來。”

霍銘征凝了一眼，“你不去公關部真是屈才了。”

這張，冠冕堂皇，一套又一套。

說起這個，付胭想起一件事，之前想過要問他的，又覺得沒必要，可現在忽然想問了。

“我去你們公司公關部麵試了，可是你們公司不要我，盧敬冒，就是設計我媽的那個人，說是你開的口不讓我去霍氏。”

以為霍銘征會否認，或者會說已經不記得了，畢竟這對他來說不過小事一樁。

誰料他嗯的一聲，大方承認，“是我授意的。”

明明早就知道是這個答案，可當他親口承認時，付胭還是忍不住難過，“為什麽？”

“不想在公司看到你。”

想過無數種可能，不適合霍氏，或者那一年霍氏忽然不收實習生，也可能是霍靜淑不想看到，求他開口。

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細膩紅潤的小臉眼可見的臉不好。

低垂著眼眸，“哦。”

霍銘征皺了皺眉，拿棉簽抬起的臉，“我一向公私分明，不包庇任何人，就算霍靜淑在公司我也照罵不誤。”

付胭一下沒能轉過彎來，茫然地看著他，“什麽意思？”

“不是很聰明嗎？自己琢磨。”霍銘征拿棉簽頭了一下的蘋果。

霍銘征是出了名的心眼多，他的心思最難猜，還是兩三年前的事，付胭更是猜不他當時的心境。

隻剩下角邊還沒抹上藥膏了，霍銘征換了一棉簽，低頭藥膏，問道：“水果粥都給誰煮過？”

話題轉移的太快，快到讓付胭不得不懷疑這個問題在他心裏藏了很久，可霍銘征不是那麽無聊的人，這不過是隨口問問的。

也不是什麽難以啟齒的事。

說：“大哥。”

霍銘征著棉簽的手一頓，眼底一片晦暗，就在他準備開口時，付胭又說：“季臨。”

男人皺眉。

付胭又說：“我媽。”

著棉簽的手指繃。

“還有小夏。”

霍銘征瓣抿直線。

霍淵時，季臨，宋清霜，小夏……霍銘征。

他忽然從右手出藥膏，連同棉簽塞進付胭的手裏，清冷道：“自己抹。”

付胭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朝浴室走去的背影。

不過自己抹就自己抹，速度還快。

的半張臉就那麽大，霍銘征抹了半天，不知道的還以為給的臉做什麽容項目。

抹完藥，也好離開了。

霍銘征洗完手出來，就看見背對著自己在收拾茶幾上的藥膏和棉簽，還有邊上散落的文件，整整齊齊地疊放在一起。

“不用收拾，等會兒還要看。”

付胭的手一頓，將文件放了回去。

下意識去看時間，都快九點了，這麽遲了他還看文件，不打算睡了嗎？

不過霍銘征就是這樣，工作起來沒完沒了。

在印象裏霍銘征唯一一次生病發燒就在他接手家族生意後的半年，他沒日沒夜工作，支，病邪，病來如山倒，整整半個月才好。

“去洗手。”男人走過來，吩咐道，“然後去右邊的床頭櫃把我的私印拿來。”

公司有重要文件需要總裁簽字，霍銘征傷了右肩，右手行不自如，他不習慣用左手，文件的簽字就用他的私印代替。

付胭洗了手出來，拉開床頭櫃，看見一個烏木的盒子。

以為是他的私印，打開一看結果發現是一翡翠發簪，不知道是什麽種水的，的食指無意間了一下，有微微清冷的寒意，像極了霍銘征左手翡翠扳指給人的覺。

如果猜的沒錯，應該是同一種水，世間難得的稀世珍寶。

和他的扳指是一對，男人的權勢地位，人的似水。

不用想也知道，是給黎沁的。

床頭燈照在沒什麽表的臉上，隨後不聲地將盒子蓋上。

在屜更裏麵一些看見了霍銘征私印盒子，小葉紫檀的盒子。

付胭拿著霍銘征的私印走到他麵前，遞給他。

霍銘征的目從的手移到的臉上，目深邃，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

“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付胭將印章放在桌上。

霍銘征收回視線，左手拿著文件瀏覽，不不慢地說：“我救了你，不指你紅袖添香，給我打個下手，幫我翻翻文件蓋個章，這個要求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