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綠檀老實了一點兒，道：“還疲倦嗎？”

鐘延閉著眼，下擱在的頭頂，道：“還好。”就是很熱，躁意莫名。

蘇綠檀彎曲了下大，無意間蹭了他一下，角抿笑地抱著他，嘻嘻笑出聲。

“笑什麼？”鐘延微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蘇綠檀道：“就隨便笑笑。”

鐘延默然，蘇綠檀抬頭，額頭正好抵著他的下，略有些紮人的胡渣刮著的皮，有點兒發，道：“夫君最近有沒有覺得有什麼變化？比如說嗓子不幹，不盜汗了？”

細細想了想，鐘延道：“嗯，是了。”他在衙門裡看宗卷的時間比說話的時候多，自然不幹了，自從搬到室和蘇綠檀一起睡覺，旖旎心思多緩解一些，也沒有從前那麼難了。

但這不代表他就滿足了。

“這就好，說明藥管用，夫君以後都會保持康健的。”

“蘇綠檀。”鐘延喊。

“做什麼？”

摟著的手臂收了，燭微弱，鐘延道：“睡罷。”

蘇綠檀掐算著時間，覺差不多夠了，在鐘延下上印下一吻，滿足地閉上了眼。

鐘延也沒說趕出被窩的話，蘇綠檀樂著，安安靜靜地睡著了。

聽到懷裡人均勻的呼吸聲，鐘延呼出一口氣，吻了吻的發頂。

就相信一次，相信的意都是真的，相信他們會做一對恩夫妻。慢慢地把從前忘的都找補回來，總有一日，會放下芥，徹徹底底地再上他。

*

臘月二十三，小年來了。

蘇綠檀睡的很踏實，醒的很晚，等睜開眼的時候，鐘延已經醒了，並且正在注視著。

用手背惺忪睡眼，蘇綠檀迷迷糊糊躺在他懷裡道：“夫君醒了？”

鐘延“嗯”了一聲。

蘇綠檀又閉上眼，道：“怎麼醒的這麼早？”

鐘延沒說話，他是被蘇綠檀蹬醒的，一腳踢到了他那裡，睡夢中的人，沒個輕重，生生疼醒了。

“睡夠了，就醒了。”鐘延如是答。

蘇綠檀窩在他懷裡，聲氣的，撒著道：“我還沒睡夠。”

鐘延攬著的肩，把蘇綠檀背後的被子掖好，道：“再睡會兒。”

眼皮子半闔著，蘇綠檀撐了會兒，又睡不著了，揚起下吻著他的結，道：“不睡了，睡著了都不知道夫君在側。”

嚨那裡的，鐘延許久沒有這樣賴床了，他閉上眼，隨道：“那就過會子再起來。”

兩人又膩歪了會兒，鐘延說不想睡了，要起來。

蘇綠檀還沒躺夠，勾著他的腰，不肯鬆手。

鐘延問：“還不？”

“不。”

剛說完，蘇綠檀的肚子就咕嚕嚕起來了。

鐘延眼底藏著一抹笑，不輕不重地了下的臉頰，道：“起來罷。”

清早正是容易的時候，再不起來，鐘延覺得自己會容易衝。

一想到今天都是小年了，蘇綠檀便答應起來穿裳，夫妻兩個也沒丫鬟進來，系裳不方便的時候，相互幫忙，時而相擁，耳鬢廝磨，濃意，好不令人豔羨！

穿戴好了，蘇綠檀喚了丫鬟打熱水進來，各自勻面。

鐘延坐在鏡子前，蘇綠檀道：“我給夫君梳頭好不好？”

鐘延答應了，蘇綠檀替他挽起頭髮，在頭頂結髮髻，用玉簪子挽住，比平日裡看起來溫潤儒雅多了。

看著丈夫神俊朗的模樣，蘇綠檀滿意笑道：“夫君真好看。”

鐘延起，道：“你也快些打扮了，吃了早膳好去給太夫人請安。”

“好。”

半個時辰的功夫，夫妻兩個就從榮安堂出去了，分別給太夫人和趙氏都請了安。

侯府裡祭完灶，夫妻兩個回榮安堂之後，蘇綠檀拉著鐘延在屋子裡作畫，畫了灶王爺和灶王的像，讓丫鬟拿去在小廚房裡，還供奉了一些新鮮瓜果。

這樣細緻的事，鐘延從未做過，頭一次經手，也不覺得繁瑣，反而喜歡平常日子裡的這些細枝末節的事兒。

午膳和晚膳都是蘇綠檀親手做的，小籠包、大煮幹還有一些好看的點心，帶有金陵的口味，鐘延不大喜歡，但還是嘗了不。

轉眼就到了二十八除夕前日，鐘延早起出去一趟便回來了，進屋的時候，蘇綠檀正和丫鬟一起坐在窗下拿著剪刀剪東西。

見丈夫回來了，蘇綠檀笑地看過去，道：“就知道你要回來了，藥已經煎好了，一會兒喝了跟我一起剪窗花好不好？”

丫鬟趕忙起來，退了出去，把藥端上來。

鐘延走過去坐下，細看已經剪過的紅紙，各式各樣的窗花，有並蓮、五蝠捧壽、葫蘆雙喜紋和嬰戲圖，也不全是都適合在窗戶上的。

拎起嬰戲圖的窗花，鐘延問：“這個哪裡？”

蘇綠檀雙頰飛紅，嗔道：“床頭呀，難道窗戶上人看見？”

鐘延喝完藥，蘇綠檀便催著他一起剪刀，他想著本能壞了過年的好氣氛，便破例試了好幾次，可惜手裡的剪子怎麼拿怎麼彆扭，還不如幾尺長的大刀好使。

蘇綠檀也不為難他了，道：“你剪窗花也是大材小用了，一會兒你寫對聯去罷，記得還給我寫個大大福字，明年我要做個很有福氣的人！”

鐘延如釋重負，趕放下剪子，道：“好。”他使剪子剪窗花真是折磨人，寫對聯倒還好說。

還不等蘇綠檀的窗花剪好，夏蟬急匆匆的進來，著手面喜道：“夫人，從金陵來信了！”

蘇綠檀驚喜道：“當真？快拿來！”

夏蟬仍打著簾子，笑道：“奴婢這就讓人去前院取來。”

丫鬟走後，蘇綠檀扔了剪子，高興的在羅漢床上打滾，踢一通。

鐘延角彎著，問：“就這麼開心？”

蘇綠檀坐起來，大笑說：“那是自然！哎，不知道阿弟給我寫了什麼信，不知道他現在長什麼樣了，要是能看一看就好了。”

鐘延垂眸，抿了口茶，今年才採摘的峨眉雪芽，喝下去齒留香，他道：“會看到的。”

蘇綠檀臉上的笑揮之不去，急切地等著丫鬟把東西拿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以前喜歡過的人，忘記了也還是會喜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