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世子本就看中了大小姐,這會兒順水推舟認下來,不僅不妨礙兩家結親,還能得兩份人。”
“人?”周氏皺起眉頭,道:“只怕外人都在看我們的笑話!”
都已經落水了,還能換人頂替?是把所有人當做傻子不?
皇后舍不得公主遠嫁西北,也不該出此下策。
繡湘解釋道:“夫人有所不知,那蒙世子與公主屬實無法和洽,可以說是相看兩相厭了。只要大小姐換過去,不僅是皇后娘娘銘于心,蒙家同樣歡天喜地。”
“可我要這兩份人做什麼呢?”
曲凝兮坐不下去了,著手心站起來,著繡湘道:“明婳公主既然得蒙世子所救,便是天定的緣分,晚瑜不敢破壞。”
俏的小姑娘,臉上沒了笑意,顯然是不愿意的。
繡湘見狀,跟著斂去了面上三分笑。
不看曲凝兮,轉向曲轅,兩手秉持前,揚聲道:“兒姻緣,父母之命妁之言,侯爺覺得呢?”
這是想越過當事人,直接定下此事了。
曲凝兮不由覺得可笑,一直以來的乖順,換取的不過表面上的平和罷了。
一旦遇著棘手局面,棋子終究是棋子。
曲轅擰眉思索,有兩份猶豫不決,“我們本就要跟蒙家結親,倒是不錯……只是外人言論,勢必不好聽啊……”
昨日公主落水傳出去了,今天就換人,哪有那麼容易瞞天過海。
對此,曲皇后派來繡湘,當然早有準備,道:“侯爺不必擔心,會有人站出來給公主作證,再打死一個花園胡傳話的,多安排人手口口相傳,事就了。”
口口相傳,傳揚曲凝兮落水被蒙弈淮救了?
真是的好姑母。
曲凝兮冷冷道:“我不會配合的,我不答應。”
繡湘瞥一眼,奇了:“蒙家這麼好一樁姻緣,大小姐還挑剔什麼呢?更別說娘娘還會多添三十六抬嫁妝與你,大小姐可想仔細了。”
“三十六抬?”周氏不免驚詫。
苻丹宮本就給曲凝兮準備了不嫁妝,加上這些,以及侯府給出去的,估計出嫁時候,抵得上公主的排場了。
“不錯。”繡湘笑了笑,道:“侯爺,夫人,這樁親事本就是你我愿,哪怕大小姐背負一點點小意外,完全沒妨礙。”
頂替落水之名,不妨礙嫁人,還嫁得更理所應當了。
兩人被說了,原本他們就不反對與蒙家結親。
******
后面的事,本由不得曲凝兮控制,皇后自會安排一群人去促此事。
不消半日,落水之人并非明婳公主而是曲凝兮,就傳遍了。
皇后惱怒不堪,在花園當場打死了一個小宮,罵宣揚侯府家丑。
聽聞者不由嘩然,這都能弄錯?
不論信不信,眾人對此津津樂道,茶余飯后平添談資。
三人虎,言之鑿鑿,曲凝兮明明沒有進宮,莫名其妙就被板上釘釘了。
甚至,站出來給明婳公主做不在場證明的,是大長公主府的四姑娘。
丁云馥親口說昨日明婳與在一起。
所謂顛倒黑白,玩弄輿論,不過如此。
曲凝兮這輩子,短暫的十五年,何曾過這種憋屈。
別提多難了,氣得渾發抖,曲轅和周氏二人還在一旁勸。
他們都覺得蒙家這樁親事不錯,且落水沒有被別人救了,而是的未來夫婿蒙弈淮,那就算不得名節上的污點。
都要親了,區區落水,無需往心里去。
曲轅極為不解,背著手惱怒道:“你到底在鬧什麼?蒙世子這麼好的夫婿你不要,非得去給二皇子做妾不?”
“我不去,”曲凝兮已經篤定蒙弈淮非良人了,眼眶都紅了:“他那麼好,皇后不讓明婳去?”
怕不是嫁出去沒多久就從西北傳回死訊?
若非及底線,曲凝兮很犯倔。
所謂的識時務者為俊杰,無非是審時度勢后的退讓罷了。
沒退讓,現在……已經無路可退了。
曲轅被曲凝兮的態度激怒了,命柳婆子把帶去祠堂關押起來。
“先冷靜兩天再說!”
侯爺是一家之主,無人能違背他的決定。
孫嬤嬤也不能,更遑論頂著銀瓶面孔的映楚了。
不過自有一套的聯絡方式,也能探得訊息。
很快就鉆到祠堂里,轉告曲凝兮:太子殿下會解決此事。
侯府的祠堂,常年燃著兩盞蠟燭,昏暗明滅。
曲凝兮坐在團上,這里什麼都沒有。
映楚心疼得很,道:“小姐,殿下找了王公子,他們會先后替你作證。”
曲凝兮扭頭看:“他們為我作證?”
稍一思索,就明白了,那天給王錦意回了帖子,他的書親自傳遞,就是證人。
證明沒有宮。
而裴應霄,對的一切向心知肚明。
果然,事的第三天,如映楚所言。
王錦意從山莊回到尚京,親自現替曲凝兮辯解,還有的親筆書信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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