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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寵》 第410頁

改朝換,複衛,更年號為盛和。

天初定,百廢待興。

·

蕭家今天很熱鬧,因為是沈茴十歲的生辰,和好的幾個姐妹來給慶賀生辰。

幾個年歲不大的姑娘圍在一起笑鬧著,一直夜深。今晚天幕雲,星月異常明亮。

都是年紀相仿的姑娘,最大的一個不十七歲,沈茴平日喚芙姐姐。幾個小姐妹話不談,說阿芙的婚事,又說沈茴個姐姐的親事。

前幾年沈家經搬京中,只是沈茴不喜寒,才留在江南住在蕭家和姥姥相伴。沈荼倒是在江南時便親了,大姐夫是個讀書人。

沈茴是從二姐姐給的信中知曉二姐姐嫁了個大軍,是聖上賜婚。雖未見二姐姐,是沈茴知道這個人。

,誰不知道呢?

今上起兵複時,邊的得力乾。伏此名,人不知,簡直能止小兒啼哭。這人厲不厲害,沈茴不在意,隻盼著這武千萬別是個五大三的莽漢,對二姐姐溫些才好……

“阿茴,你們沈家就你一個沒定親了。”

另一個姑娘笑著說:“阿茴還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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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還小呢!”沈茴抓小碟的果子來吃。

阿芙顯然有意逗沈茴,非說說喜歡什麼樣子的如意郎君,姐妹幾個也好幫參謀。

沈茴原是沒想,抗不幾個姐妹起哄追問。雙手托腮,著天際明亮的星月,認真琢磨了一會兒。

哥哥的影忽然就浮現在眼前。

沈茴慢慢垂長長的眼睫,藏起眼的黯然。經好幾年沒有見懷哥哥了。

慢慢彎,低聲說:“我的良人必是斯文清儒的模樣,還有一顆善良又正直的心。”

·

沈茴口中斯文清儒的良人,此時正站在暗的昭獄,居高臨地瞥著跪在腳邊的人——簫起。

衛珖前幾年太忙,才騰出時間這個狗東西抓來。

“敢問陛草民犯了什麼法?”簫起低著頭,眼中目晦暗。很多事他想不明白,是他清楚陛對他的不喜。比如,前幾年他本來去沈家提親,是沈菩賜婚給伏的聖旨就比他早了刻鍾。

衛珖睥著他,慢悠悠地開口:“聽說你很喜歡畫仕圖。”

簫起飛快琢磨起來陛這話的深意。他是喜歡畫畫,是仕圖畫的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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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起,每畫一千張人圖,得一粒米、一口水。”

簫起震驚地抬起頭。

衛珖冷笑。像他這樣錙銖必較的人,怎麼能忘記這狗東西畫沈茴。

狗東西,畫我的蔻蔻。

畫死你。

簫起整日都在拚命畫畫,一個月後骨瘦如柴,雙手抖個不停,再也拿不畫筆。

“嘖,不畫了?”衛珖神惻。

簫起著他的目滿是驚懼。

衛珖拎著簫起的後領,人摁進水中,生生溺斃。

狗東西,推我的寶寶水。

淹死你。

衛珖松手,簫起力倒。衛珖接了帕子手,吩咐:“把人皮剝來。”

他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筆。

該他畫了。

·

沈茴及笄一日,封後的聖旨送了。

順歲念完聖旨,笑著說:“恭賀娘娘。陛說京都冬日寒涼,娘娘年後再出發。”

沈茴低著頭滿心不願意。回房中打開箱子,面規整擺滿一個個小糖盒。

又開始想,興許懷哥哥真的是給治病的神仙。

五月才啟程,磨蹭九月才京城。

第208章 番·終

沈茴坐在昭月宮的榻上。垂著眼睛, 眉眼間噙著憂慮。今日剛到京城,還沒來得及歸家,直接被陛下的人接進了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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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著實是不合規矩了。

在心裡埋怨著陛下這舉又忍不住去想今上是個什樣子的人。如今皇帝的傳聞著實不, 大多都是說新帝如何冷漠無,又如何段狠厲。沈茴思緒雜地呆坐著許久。

順歲帶著宮婢進來。

“娘娘, 邊關有急報, 陛下正召見幾位大臣議事, 要晚些能過來。”順歲畢恭畢敬地解釋後,又準備了膳食湯飲,沈茴搖頭稱不, 順歲便讓宮婢擺上些點心糖果。他說:“這兩個宮婢就在外面候著,娘娘有什吩咐隨時召喚。”

有什吩咐隨時召喚?想回家嗎?沈茴知道不和和氣氣地應了, 待宮人退下去,臉上的淺笑淡下去。

沈茴一個人在昭月宮等了很久。本就舟車勞頓, 上帶著疲。晚霞燒滿天的時候, 沉重的眼皮慢慢合上, 眼睫緩垂有些懶倦地歪躺在榻上。

猜著陛下是個怎麼樣的人。事到如今, 陛下是以後的夫, 難免在心裡懷著一好盼。這一,很快溜走,忽地再次想起懷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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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見到懷哥哥已經是四年又一百一十三天前了。

哥哥來見的前一日, 二嫂嫂被診出有孕, 二哥哥笑得特別開心。

那天,忽然想到懷哥哥比二哥哥年長幾歲。頭一次打斷懷哥哥給講故事, 亮著眼睛著他小心翼翼地問:“哥哥,你有沒有娶妻家呀?”

哥哥抬抬眼,用看不懂的目, 說:“還沒長大。”

彼時懵懵懂懂,卻沒想到那是最後一次見懷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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