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總是一副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樣,如今畏畏,便是如魏姝這般悉他的,也沒能一眼認出來。
魏姝也派人找過李閑云,同樣一無所獲,甚至還懷疑過,李閑云是不是被皇叔滅口了。
魏姝之所以如此懷疑,是因為李閑云是個還算有分寸的道士,從不仗著父皇的寵結黨營私,排除異己,他只要錢。
平常除了陪父皇談經論道,李閑云偶爾也會煉些丹藥,但進獻給父皇的丹藥,都是他自己先服用過,確認無毒后才進獻的,父皇收到丹藥,邊也會有人先試藥,確認無虞后父皇才會服用。
在這種況下,父皇怎麼可能會因為丹毒而死?
可皇叔為了證明清白,并不阻攔魏姝找仵作來查驗,魏姝和宗室找過不同的仵作,都確認父皇沒有中毒,上也無外傷……
想到這些往事,魏姝的眼睛忍不住慢慢濡起來,并不在意父皇死后,由誰繼承皇位,只是想知道,父皇到底是怎麼死的。
僅此而已。
許久,魏姝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又代人去一趟護國寺,說明他們的和尚冒犯自己被自己扣下的事,順便查問一下對方在寺里的底細。
李閑云之前藏的好好的,不可能無緣無故突然找上自己。
魏姝又看了眼天,還要去參加宮宴,只能等回來再弄清楚這些了。
*
等魏姝到達宮宴時,宴席上已經坐滿了大半的人。
宮宴上男分席而坐,魏姝與后宮妃嬪以及公主們坐在一,但的坐席卻是這些人里最靠前的,挨著上首的帝后席位。
皇上和皇后自然要最后出場,此刻帝后的席位還是空的,今天剛剛正式封的嘉王也還沒有到場。
魏姝心里還在想著李閑云的事,座后,便誰也沒搭理。
不遠的其他妃嬪公主們,有不想和搭話的,也有想和說話,但是見神不好,不敢上前來打擾的,魏姝倒也落得清凈。
頃,今天宮宴的主角嘉王,終于姍姍來遲。
謝蘭臣本就生得俊風流,今日蟒袍加,紫金冠束發,顯得人愈加有神采,芝蘭玉樹,龍章姿。
席上眾人紛紛朝他去,目流連。
而被眾人觀的謝蘭臣,卻在問后的謝閔:“我今天這服不好看嗎?”
謝閔有些疑他為什麼會這麼問,回道:“這可是宮里繡娘的手藝,當然好看,您瞧那邊的公主們都在看……”
話說到一半,謝閔目落在那些公主們的最前頭,終于明白謝蘭臣為何會有此問了——坐最前頭的崇寧公主,連頭都沒抬,正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謝蘭臣嘖了一聲道:“有些人昨天還喜歡你喜歡得肝腸寸斷,轉眼就對你答不理,難怪人們常說,得到了便不再珍惜。”
謝閔:“……”誰得到了誰?
他忍不住提醒謝蘭臣:“您還沒和崇寧公主復婚呢,您都還沒向皇上提復婚的事,而且,我覺得皇上也不會那麼容易答應的。”
作者有話說:
第18章 18、彩頭
魏姝一直想著心事,直到元和帝和郭皇后到場,席上眾人紛紛起行禮時,才從思緒中回過神。
魏姝隨眾人一起行禮,起時,發現謝蘭臣的坐席就在自己斜對面,人也早到了。
頓時有些懊惱自己先前走神,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作為“深”謝蘭臣的自己,就算不能第一時間表示祝賀,也不應該連對方場都沒察覺的。
“今日設宴,是為慶賀嘉王晉封,諸位不必太過拘禮,陪嘉王盡興便是。”元和帝示意開宴,眾人謝恩,又齊齊道了句“恭賀嘉王”,這才重新落座。
魏姝坐下后,第一時間擺出笑容,亡羊補牢地打算和對面的嘉王先打個招呼,以免他懷疑自己的“真心”,然而魏姝的視線卻被人擋住了。
有一人突然出席,徑直走到了謝蘭臣面前,說道:“微臣軍指揮使洪廷,聞聽謝家以武傳家,族中子弟皆弓馬嫻,便斗膽想與嘉王切磋一番,好讓我等瞻仰一番謝家子弟的風采。”
魏姝認得對方。
軍中多是些繡花枕頭一樣的貴族子弟,但洪廷能勝任指揮使一職,卻還是有些真才實學的。
洪廷祖上同樣武將出,武功不弱,尤擅弓,素有“小養由基”之稱。
養由基乃春秋時期的神箭手,相傳可以中百步外的楊柳樹葉,洪廷雖然不能中柳樹葉,但是中百步外的箭靶卻不在話下。
魏姝瞥了眼上首皇叔的神,見對方臉上并無意外之,猜到洪廷此舉應是皇叔授意,大約是要借切磋之名,威懾一番謝蘭臣。
自從老靖西侯過世,謝蘭臣掌管西北軍后,也打過不勝仗,但因為西北軍本就剽悍,有人夸謝蘭臣有乃父之風,也有人說他不過是沾了西北軍的罷了。
魏姝不有些擔憂,既是皇叔授意,這場比試自是躲不過的,萬一謝蘭臣在自己的冊封宴上輸了比試,算是件屈辱的事了。
然而對面的謝蘭臣,卻神自若地問洪廷:“洪指揮使想切磋什麼?”
洪廷道:“這里有公主和娘娘們在,也不好打打殺殺的,不如我們就比箭如何?”
“可以。”謝蘭臣答應得很干脆,又轉向元和帝道,“單單只是比箭,到底缺了幾分意思,臣也斗膽,想向皇上討一份想要的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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