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佳禾疲憊地嘆息道:“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敢去推測。現在,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為什麼會這樣?”
靳溪突然哭了,斷斷續續地說:“本來,我們那天要去領證的!可是頭一天晚上,我還跟他生氣,生了一夜的氣。他讓我不要不高興,說我像奔喪一樣!可是我沒有聽他的話,我還刺激他,說跟他結婚與奔喪也沒有區別。都怪我不好……”
葉佳禾安道:“溪溪,你別這麼說,畢竟,我們誰都不會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靳溪了把眼淚,依舊在自責和懊悔,“那天早上,我還慶幸,他突然有事走了,沒來得及跟我領證。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我當時一定不會讓他走。他都把鉆戒準備好了,卻沒有給我,可想而知,我那天說的話,是有多傷他的心。”
“溪溪……”
葉佳禾輕輕拍了拍的肩膀,問:“你現在,還恨我哥嗎?你覺得,如果他醒過來,你們……還有可能嗎?”
靳溪似乎被問住了,想了很久,才道:“如果跟他結婚,可以換回他的命,我想,我會的。雖然他騙過我,他欺負過我,可是,他對我的好,我從來都沒有忘。”
葉佳禾也紅了眼眶,想,如果現在哥哥可以聽到靳溪的話,那該有多好?
著病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哥哥,葉佳禾無力地嘆了口氣。
這時,突然想到了什麼。
“對了,溪溪,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一下。”葉佳禾猶豫了一下,道:“現在,我哥這種況,我估計得一直待在醫院,回不了家。家里現在三個孩子,加上君耀總共四個,我怕陸景墨一個人顧不過來。所以,你可以幫我照顧君耀幾天嗎?”
“我?”
靳溪微微一怔。
葉佳禾連忙道:“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再想辦法。我知道,君耀的份……很敏。”
“不不不,你誤會了。”靳溪解釋道:“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沒有照顧過孩子,我怕,照顧不好他。但你要是信得過我,我可以試一試。不過,你跟君耀說了嗎?他愿不愿意?”
葉佳禾欣地笑了笑,道:“那天從醫院回去,他說,你跟他想象的不一樣,這孩子好像喜歡你的。”
靳溪聽這麼說,也下定了決心,道:“好,那我試著照顧他,如果有難,我再找你。”
靳溪想,如果自己幫忙照看君耀,這也算是幫商元浩一個忙了。
畢竟,他以前,也幫自己照顧過靳夫人。
就這樣,葉佳禾讓陸景墨把君耀送過來了。
畢竟,商元浩出了這麼大的事,也瞞不了君耀多久。
這孩子心理年齡是很的,當初陸景墨傷,也是君耀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才嚷嚷著要去看他。
所以這次,陸景墨已經給君耀做好了思想工作,這才把君耀帶到商元浩的病床前。
看到爸爸昏迷不醒,君耀木木的,沒有他們預想的那種悲慟。
畢竟,君耀跟商元浩的父子……
本就淡薄。
葉佳禾看到外面天黑了,對靳溪道:“我送你們回去吧。”
靳溪牽著君耀的小手,問:“君耀,你這段時間跟阿姨在一起,好嗎?”
君耀乖乖地點點頭,道:“爸爸路上都跟我說了。”
就這樣,靳溪將君耀帶回了家。
路上,君耀一言不發,葉佳禾也能理解。
畢竟,商元浩也沒怎麼管過這個兒子,所以也不能指君耀能有多傷心。
直到靳溪把他帶回家,忍了一路的君耀,才終于開口問:“阿姨,我爸爸他……會死嗎?”
靳溪一驚,這才發現,君耀并不是不關心商元浩。
他是太害怕了!
所以,一時間,才不知道作何反應。
靳溪蹲下,眼中含著淚,對他道:“你爸爸他不會死的。他只是暫時沒有蘇醒,君耀別害怕。”
可是,的安好像并沒有起什麼作用。
君耀清亮的眸子里也淚汪汪的,道:“如果,他要是死了,我就是孤兒了。”
靳溪不對他憐惜起來,將他瘦弱的抱在懷里,哽咽著道:“不會的,我們都要相信,他一定會醒過來。”
在靳溪的安下,君耀的緒這才漸漸平息下來。
“君耀,你了吧?先吃點東西,好不好?”
靳溪對他照顧得很上心,因為知道他不好,所以,生怕他著凍著,又或者落下一頓藥沒吃。
晚上,君耀因為擔心商元浩會死掉,害怕得睡不著覺。
靳溪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便問道:“君耀,你會彈鋼琴嗎?阿姨這里有鋼琴。”
君耀先是點了點頭,又小聲道:“以前我媽媽活著的時候,我學過。后來媽媽走了,就沒有人在讓我學鋼琴了。我現在,估計都生疏了。”
“沒關系,阿姨會,阿姨教你,好嗎?”
靳溪將他帶到鋼琴前,問他以前學過什麼曲子?
君耀想了想,彈了一首《卡農》。
這也是靳溪很喜歡的一首曲子。
君耀彈得磕磕絆絆,后來,靳溪坐在了他旁邊,跟他一起彈了起來。
君耀忽然有些恍惚,他在想,如果當時自己的媽媽是這麼溫、這麼善良的一個子,會不會,就不會死了?
媽媽雖然對他很好,很他,可是,為什麼到最后,陸景墨恨?商元浩也恨?
一曲完畢,君耀低下頭,小聲嘀咕著:“媽媽……”
靳溪嚇了一跳,問:“君耀,你剛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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