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的員能力極強，加上條件足夠人，僅十日功夫，就集結了近七千勇士。

這比李青預估的還要多上不。

李青征用了相同數量的馬匹，以及量駱駝用以攜帶糧草。

不過給養帶的并不多，既然來了草原，自然要用草原的慣用套路來——以戰養戰！

騎兵的優勢便是作戰機強，李青當然要將這個特點發揮到極致。

簡單休整數日，李青決定出發，臨行前，李青告訴朱永做好準備，不出意外的話，后面會有部落來投靠。

七月中旬，李青這一路軍踏上征程。

秋風吹在臉上極是爽快，李青心亦是爽快……

八月中旬，路遇七八千人的中小型部落，李青大手一揮——打！

這個部落武裝僅有千余人，自然不堪一擊，戰斗僅持續半個多時辰，便落下帷幕，

以對方投降而告終！

李青沒有心慈手，將這個部落中的大半牛羊，以及財占為己有，不過，他也沒將人上絕路，反而給他們指了一條謀生之路。

——前去河套，投靠大明！

他留下的東西，足夠這些人前往河套的路上所需，此外，李青還給他們規劃了一條安全路線。

草原部落無論大小，都以劫掠為天經地義，這是他們的生存方式。

被人劫掠，他們并不會產生極端仇視，通常只恨自己弱小。

一戰之后，對方的青壯竟有不人想加李青隊伍。

對此，李青自然接，不過他接收的并不多，只挑了數百壯，以避免喧賓奪主的況發生。

至于戰利品……李青分毫不取，自上而下盡數獎賞，所有人都得到了財、分到了牛羊。

飽餐數頓后，大家開始練地宰殺牛羊，烤干以方便攜帶，駱駝上、馬上，掛著一嘟嚕又一嘟嚕。

食，財，是最直接、也最能調人積極的東西；勇士們的作戰熱快速攀升，個個戰爭。

九月下旬，又遇一中小型部落，同樣的戲碼再次上演。

戰后，李青照舊給拿走過半財富，自上而下地論功行賞，自己不取分毫，讓被劫掠的那些人去河套投奔大明，并給其規劃了條安全路徑。

同時，他也汲取了一小部分青壯。

兩次戰爭過后，得了實惠的勇士們，對戰爭的再上層樓，他們迫不及待的想進行下一場掠奪。

財富快速積累的覺，實在太妙了，令人難以自持。

李青見火候差不多了，便領著這一路軍，去找中大型部落，順便為過冬做準備。

冬月初。

總算是找到了劫掠對象，不過…有些失算。

這并不是一個中大型部落，而是大型部落，總人口近五萬人，武裝力量近萬，單是能戰人數，就比李青這一路軍還強一些。

誤判是沒辦法的事，李青是據地形圖，來判斷區域的部落人口，本就會出現誤差。

不過，這次誤差有點大，讓他倍頭疼。

但不打也不行，眼下已是冬月，氣候條件實在太惡劣了，必須要攻占一區域，駐扎下來。

這一戰注定不輕松，李青也加了戰場，以‘六十歲’高齡先士卒，大殺四方，驚掉一地眼球。

戰斗持續了數日，雙方傷亡都不小，最終，李青以擒賊擒王的手段，結束了這一場戰斗。

但對方的總人口太多了，李青也沒辦法相對仁慈，只能強勢鎮。

歷經近半月的強勢打擊，總算是站住了腳跟，李青論功行賞之余，也對戰死的勇士進行了恤——

盤點戰死勇士的財富，計算出數字后，著一支小隊返回河套，讓朱永連同恤金，一并發放給其家人。

兩千余人發放的恤，竟高達三十五萬兩之巨，李青留在河套的五十萬兩白銀，一下子去掉一多半。

但，李青一點兒也不心疼！

這是必須的，唯如此，才會讓手下這些人舍得拼命，敢于拼命。

至于這支部落，李青沒讓他們去河套投奔大明，而是鳩占鵲巢，全盤接收。

主要是人太多了，河套一口吃不下，且路途遙遠，保障他們抵達河套的資所需甚大，給了他們，自己這邊就沒多油水了。

一切穩定之后，時間進臘月。

李青沒有再出兵，一口吃下這麼多本就有些消化不良，再擴張可真會被撐死的。

~

帳，鍋里翻滾著片，李青卻沒什麼胃口，皺著眉，不知在為什麼發愁。

帳簾一挑，和忠走進來。

李青回過神兒，問：“如何？”

“基本穩定了。”

呼~

李青松了口氣，指了指對面矮凳，“坐，細說。”

“哎，”和忠在李青對面坐下，緩了口氣，說：“兒，盡皆被我們掌控，有夫之婦不分毫，只有十六歲以上未嫁人的子被分配，還好這個部落足夠大，完全能滿足……所需。”

聽完和忠的匯報，李青默然無語。

和忠見狀，勸道：“侯爺，咱們這已經很仁慈了，真的，若征服這個部落的人換別的部落，定然是大舉屠戮之刀，殺到他們徹底臣服為止；

至于人，幾乎都要……侯爺能做到這一步，已是極限中的極限，不能再好了。”

和忠說的真心，他年時期就是在草原上生活的，深知其中的黑暗。

草原上，勝利者對戰敗者就是那麼做的。

而在李青的控局下，除了戰斗時的傷亡，這個部落幾乎沒有再減員，甚至包括青壯，都沒有慘遭屠戮。

兒只是被控制，并未殺害亦或待；事實上，控制這些小孩子，正是為了不殺人。

有了人質，對方投鼠忌，才能極大程度上杜絕戰事再起的可能，就連那些被分配的子也都是只跟一人，而不是……誰想那啥，就那啥。

食、財、人，是把控人心最重要的三樣東西，之前只滿足兩樣兒，那是因為戰果不夠厚，但這次不同；

這些個勇士們舍生忘死，才打下如此艱難的一戰，戰果之厚，頂得上前兩次戰斗的數倍之和；

再不讓人，這些人是會鬧出子的，甚至嘩變都有可能。

李青做到這一步已是極限，再仁慈，這支隊伍也就崩了。

手下這些人的勇猛戰力，都是建立在厚利益的基礎上，一旦基礎被破壞，那權力大廈頃刻間便會轟然倒塌。

“我們現在還有多人？”李青問。

“從河套跟著來的，還有四千五百余人，加上之前兩次收編的，共有五千多一點兒。”和忠篤信道，“別看咱們這才五千人，就是遇上八千，甚至一萬的武裝，都可一戰，甚至能贏！”

敢跟著來漠北發展的，都是對自實力自信的人，本就出類拔萃，再加上戰斗洗禮，以及厚利益的加持；

所表現出的戰力，和忠都到驚悚。

雖然減員了兩千有余，但整實力反而更高了，儼然已經了戰爭機。

不過，這座戰爭機也有很大弊端，那就是要有足夠的利益才能驅使，這很考驗主帥的駕馭能力。

還好，實際掌權人是李青，不然，和忠不嚇死，也得愁死。

這把雙刃劍，一旦不能傷人，便要傷己了。

“五千人還是太，即便戰斗力強悍，也無法攪局，還得發展！”李青沉道，“告訴部落中的青壯，年后，我們會劫掠其他部落；

只要愿意追隨，不但能釋放他們的兒，亦能分得戰后戰果。”

矛盾只是暫時制了，并沒有解決，必須得轉移矛盾，若這力量利用得當，完全能轉化戰力。

和忠遲疑道：“侯爺，若是這樣，那所需的戰果勢必要更大，這……”

“你怕玩砸了是吧？”

“呃……是。”和忠訕訕道，“這實在太危險了，完全就是火中取栗。”

李青笑笑：“人都是要用利益才能驅，驅力越大，發出來的能量也就越大，不如此如何攪局？”

和忠嘆道：“可利益總歸是有限的，一旦到了滿足不了的時候……”

“放心，在那一步到來之前，咱們就該撤了。”李青淡然道，“這顆炸彈終究會，但，炸不著咱們。”

和忠咽了咽唾沫，道：“萬一……真到那天，他們調轉槍頭，對付河套怎麼辦？”

“不會的，別忘了主力軍可都出自河套地區，家小妻可都在那兒呢，這中堅力量絕不會調轉槍頭。”李青抿了口酒，“且他們大概率也不會回去了，隨著發展壯大，他們的利益更多都集中在這里，現在有了人，以后還會有孩子……

所以，這把雙刃劍，傷不到大明！”

和忠陡然驚悚，本來還覺得李青有些婦人之仁的他，這一刻，骨悚然。

永青侯的算計……實在太可怕了。

打這日起，和忠從尊敬李青，變了敬畏李青。

…

~

京師，皇宮。

朱見深著茫茫大雪，輕聲自語：“不知不覺間，都過去十年了啊，過完年，就化十年了。”

他眸粲然：“人都說十年磨一劍，朕這把藏鋒十年的天子劍，也是該出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