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君如一正裝,明顯是剛從公司趕過來。
林彥深在心裏做好了準備,這件事他是絕對不會妥協不會後退的。如果高君如一定要阻止,那也別怪他不孝了!
高君如走進林彥深的書房時,看到他已經把轉椅轉了過來,正麵對著門口。他的眼睛,平靜而漠然地看著。
高君如心裏一痛。的兒子,看的眼神像看一個陌生人。
“聽說沈唯失蹤了。”高君如說完,就看到林彥深的眼神尖銳起來。
高君如明白他在想什麽,擺擺手,“別猜,不是杜帆出賣你的。是警察局的人告訴我的。”
林彥深一驚,什麽都明白了,“你在杜帆邊安了眼線?監視他?”
高君如淡淡道,“不能監視吧,隻是了解他的日常向而已。上次陳世昊的事你也知道,那件事給我敲響了警鍾。”
林彥深:“……”
如果林氏的高管知道他們都被監控,心裏不知道會怎麽想。
“媽,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手。”林彥深看著高君如,眼神很堅定,“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不管用什麽方法,我一定要把沈唯救回來!”
高君如沒說話,看著林彥深,看著看著,突然苦笑一聲,“彥深,你以為我會阻攔你救沈唯?”
林彥深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微微皺皺眉頭。
“你把你媽當什麽人了?”高君如沉痛道,“你以為,我不希你和沈唯在一起,我就會對趕盡殺絕?我就不得被賣到深山老林?”
林彥深一聲不響地看著高君如,判斷著話裏的真假。
高君如知道兒子還在懷疑,苦笑道:“你不相信對嗎?不相信我會幫你,不相信我也希沈唯能平平安安地回來?”
“我確實不太相信。”
高君如激起來,“彥深,你以為你媽能一個人支撐林氏靠的是什麽?靠的是運氣和各種下三濫的手段?你以為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對!涉及到利益的時候,我不會在意用什麽手段。但是,我並不是一個心腸狠毒的人!沈唯被人販子拐走,和你要跟在一起,這是兩碼事!我不會為了阻止你跟在一起,就阻止你去救!你明白嗎?隻要不妄想為我高君如的兒媳婦,能幫的我不介意幫一把。”
高君如的話讓林彥深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媽,你真的願意幫忙?”
高君如出馬那就不一樣了,能用的資源和勢力比他要多得多。有出馬,功的可能大大增加了。
高君如看著兒子驚喜的眼神,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頓了頓,打出自己想打的牌,“幫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林彥深:“……”
商人就是商人。剛才說的那麽熱那麽正義,其實還是要做生意,講條件。
“你說吧。”林彥深的語氣淡了很多。他大概已經猜到了高君如要說什麽。
“我幫你找回沈唯。”高君如說:“但是你要答應我,先跟張碧落往一段時間。”
“為什麽?”林彥深抑不住的憤怒,“這跟張碧落有什麽關係?”
“我已經見過張碧落的父母。”高君如平靜道,“因為我想堵住張碧落的。彥深,你自己闖出的禍,不能全指著我給你善後吧?”
林彥深氣道,“你不如讓我直接跟張碧落結婚!”
高君如搖頭,“你放心,我不會這麽做的。張碧落這個孩子自確實很優秀,但是父母不行。媽媽庸俗淺,言之無,爸爸趨炎附勢,目短淺。這樣的親家,我看不上。”
林彥深冷笑,“所以你讓我跟張碧落往,就是為了利用一下,保住我的名聲?”
“不然呢?”高君如微微一笑,“難道我不為我的兒子著想,我要為張碧落著想?”
林彥深覺得很荒謬,“媽,你別白費力氣了,張碧落未必答應。你的如意算盤,也許要落空。”
高君如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走到林彥深邊輕輕拍著兒子的肩膀,“彥深,單純不一定是好事,我們這種家庭,這種地位,養出來的孩子如果還不懂人世故,還單純得像一張白紙,那將來是要吃大虧的。”
輕聲道,“這件事是不是張碧落有意為之我不敢說,但是張碧落這個孩子絕對不簡單。”
“故意的?”林彥深馬上明白了老媽的言外之意。
高君如笑笑,“事後我也反複詢問過保姆和小鄭。不過,一筆糊塗賬,也沒什麽必要再算了。彥深,我隻問你一句話,張碧落和沈唯,你到底選擇保護誰?”
林彥深隻遲疑了一秒鍾:“好,我答應你的條件。”
高君如手輕輕握住兒子的手,“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人販子夫妻安穩地睡在大床上,為了防止沈唯逃跑,他們用繩子把綁在了床腳上。
房間燒著電暖爐,冷倒是不冷,隻是頭男人濃濃的味讓沈唯惡心嘔。
很累,很困,卻怎麽也睡不著。瞪著眼睛看著窗戶,看著天從明到暗,再從暗到明。
雪再下大一點吧。沈唯在心中暗暗祈禱,再下大一點,把和這兩個人販子堵在這個破舊的小旅館吧。
也許,很快警方就會找到呢?
天大亮,人販子夫妻才醒過來,看到沈唯呆呆靠牆坐著,正盯著看,人狠狠剜沈唯一眼,“看什麽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沈唯沒搭理,沒力氣說話,也懶得跟這種人費口舌。
挖了的眼珠子?一個瞎子,恐怕要賣好幾千塊錢呢,舍得嗎?
頭男人也罵罵咧咧地起床了,走到窗戶旁邊看看外麵,罵了起來,“艸他媽的,還在下!這要下到什麽時候!住這個破旅館一天也得幾十塊呢!”
“花錢倒也罷了,關鍵是不安全。時間拖久了,警察找過來了怎麽辦?”人瞟沈唯一眼,湊到男人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麽。
男人皺皺眉,看沈唯一眼,扭頭吩咐人,“先弄點東西吃吧。吃完再說。”
吸取了教訓,這一次,人沒有帶沈唯下樓去端飯菜上來,直接打電話給旅館前臺,讓那個小姑娘把飯菜送上來。
午飯有三個菜,一個托盤放不下,小姑娘分兩趟才把菜都端了上來。
小姑娘第二次端菜上來的時候,人販子夫妻已經開始吃了。沈唯趁著孩放盤子,假裝問,“你有15歲了吧?我弟弟也15歲,在B市太平路中學上學,上初三,我弟弟他……”
沈唯話還沒說完,頭男人已經厲聲打斷了,“你他麽給老子閉!再說一句打斷你的!”
沈唯裝作害怕的樣子脖子。
剛才給小姑娘傳達的信息已經夠清楚了吧?弟弟在B市上初三,意味著是B市人。
可是,對這個小姑娘會不會出援手,沈唯並沒有把握。
人販子夫妻吃完了,剩一些殘羹冷炙喊沈唯來吃。
沈唯上一頓還是昨天早上那人塞的幾個小籠包,肚子早就得前後背了。可是,人販子吃剩的東西,是不會的。
沈唯故意晃晃手腕,可憐地看著人,“能先解一下繩子嗎?我好吃飯。”
通過這兩天的接也看出來了,這個人雖然兇悍,但是心地還是比那個頭男人善良一些。
人看男人一眼,見他沒吱聲,走過來幫沈唯把手腕上的繩子解開,“給我老實點。實話告訴你,這旅館裏都是我們的人。住店的那些客人都是外地的路過的,沒人會自找麻煩。你老實點我們都省心。”
沈唯裝出害怕的樣子,“我以後不敢了。”
撿了盤子裏沒人過的一個饅頭,沈唯撕開饅頭皮慢慢吃。人在旁邊冷笑,“嗬,還講究。行,我看你講究到什麽時候。”
沈唯假裝上,一邊吃一邊在上這裏抓抓哪裏抓抓,“大姐,一會兒我能洗個澡嗎?我上的很。”
人翻了個白眼別開臉,“別做夢了!”
沈唯抓著抓著,把手進了羽絨服口袋裏,那張寫了字的衛生紙就在口袋裏,沈唯將它在了手心。
沈唯吃的很慢,等到那小姑娘過來收碗盤的時候,沈唯還沒吃完。
沈唯把剩下的小半個饅頭放進盤子,又把糟糟的碗盤放在托盤上仔細摞起來,將托盤遞給小姑娘的時候,沈唯把手心的紙巾塞進了小姑娘的手裏。
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眼睛閃過一詫異,盯著沈唯,一言不發地盯著。
沈唯被盯得心肝都抖起來。為什麽要用這種眼神看?是在猶豫嗎?猶豫要不要揭發?
剛才人販子不是也說過嗎,這家旅館裏都是他們的人。這小姑娘,會不會也是們的同夥?
會不會把手揚起來,讓人販子夫妻看到手裏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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