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沒睡好,第二天起來,沈唯的臉都是腫的。
李桂蓮已經做好了早餐,皮蛋瘦粥配上炸得脆的小油餅,再加上三個煎得金黃的荷包蛋,熱騰騰的放在桌子上,看得沈唯胃口大開。
“真好吃。”沈唯咬了一口蔥香小油餅,忽然想起一件事,“媽,下周末我想請室友們來家裏做客,行嗎?”
“是莊沁和閆貝貝們嗎?”李桂蓮對沈唯的室友還有印象。
“不是啦,我換宿舍了。現在的新室友們都特別好。我跟們也相得很好。們都是外地過來讀書的。我想請們過來做客,嚐嚐你最拿手的家常菜。”
“好啊。下周六還是周日?你快問問們喜歡吃什麽,我好提前到菜市場把菜買好。”李桂蓮很開心,兩個孩子都在外麵住校,平時一個人也很寂寞。難得熱鬧一下,也好的。
“周六吧。”沈唯邊喝粥邊說,“明天回學校我問問們想吃什麽。”
“對了,醬牛我已經弄好了,晚上你回學校的時候帶上。”李桂蓮慈的說,“這些孩子都不在爸媽邊,食堂的飯菜再好吃,吃久了也會膩的。你帶些牛過去給們解解饞。”
沈堯老氣橫秋地說了一句,“生就是饞。整天想著吃零食。”
“去去去!一邊去!”沈唯用筷子頭敲弟弟的腦門,“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好啦好啦。”李桂蓮慌忙攔兒的筷子,嗔道,“唯唯你別老敲弟弟腦門呀,看把堯堯敲傻了。”
沈唯嗤笑,“反正已經傻了。”
媽媽更疼弟弟,知道的。小時候不懂,會傷心失落,覺得媽媽偏心,現在長大了,慢慢也看淡了。弟弟確實懂事又可,值得被媽媽多疼一點。
一家三口邊吃邊聊,其樂融融。
飯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尖利的哭嚎聲,那聲音聽上去很耳,像是畢香蘭的聲音。
沈唯疑地皺皺眉,屏住呼吸聽著。
果然是畢香蘭,正扯著嗓子嚎呢,“我的花呀!哪個殺千刀的!對我的花下毒手!我三千多塊錢買的臘梅啊,就這麽毀了!”
李桂蓮也聽見了,一臉疑地問沈唯:“畢香蘭的花被人毀了?這可奇怪了,那些花像寶貝一樣,平時都放在臺上,誰還能跑到家裏去毀花不?”
沈唯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一時又想不起來,“的花都放在臺上?”
“是啊。幾層樓高的臺,誰還會專門爬上去毀的花嗎?”李桂蓮搖搖頭,“搞不好是老趙跟吵架吵不過,拿的花發脾氣。”
老趙名陳俊才,是畢香蘭的丈夫。
“可能吧。”沈唯搖搖頭,“這一家子都是奇葩。”
沈唯的話音還沒落,有人砰砰砰上來砸門了。聲音一聲響似一聲,幾乎要把門板砸破,整棟樓都能聽見。
“這是幹什麽!”李桂蓮嚇得一屁坐在椅子上,臉都白了。
“別慌,我去看看。”沈唯扭頭看著沈堯,“堯堯你回臥室去,別出來。”
電火石間,似乎猜到了什麽。但是況急,還來不及去分析的猜測到底對不對。
沈堯梗著脖子不,“我不怕他們!”
“沈堯!”沈唯板起臉,拿出長姐的威風來,“我你進去!”
李桂蓮不知道沈唯為什麽非要讓沈堯躲進臥室,但知道這個兒素來有主見,能扛事,聽的準沒錯,也推著沈堯,“快到臥室去!沒事別出來。”
看見弟弟被老媽拽進了臥室,又親手把門反鎖上,沈唯才走過去開客廳的門。
門板旁邊的牆麵已經被震得掉牆皮了,沈唯打開門一看,果然是樓下的畢香蘭。
畢香蘭可能是剛起床,一頭碎卷發得像窩一樣,滿臉的憤恨之,那眼神跟要吃人一樣。
沈唯剛要喊一聲畢阿姨,畢香蘭已經氣急敗壞地開口了,“好你個沈唯!夠險的!昨天不就說了你兩句嗎,半夜就把我家的花砍了!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心腸怎麽這麽歹毒!”
沈唯賠著笑臉,“畢阿姨,到底什麽況啊?你慢慢說,我這兒還沒聽明白呢。”
“裝!你就給我使勁裝!”畢香蘭揮舞的掌幾乎要扇到沈唯臉上了,“不是你幹的是誰幹的?誰敢……”
畢香蘭的話還沒說完,趙俊才吭哧吭哧搬著一大盆臘梅走上來了,看到沈唯站在門口,他把花盆重重往地上一頓,“看看你幹的好事!”
古古香的四角形花盆裏種著致可的臘梅盆景,可惜的是,臘梅枝已經被砍得七八糟,斷掉的枝幹掉在花盆裏,看上去很是可憐。
一看到寶貝盆景,畢香蘭更心疼了,開始上手推搡沈唯,“小賤人!你還敢說不是你幹的!”
聽見外麵越鬧越兇,李桂蓮坐不住了,擔心兒吃虧,忙衝了過來,“香蘭,有話好好說,別手。”
“說!說個屁!你養的好兒,心思比毒蛇還毒!還看不上我兒子,我看早晚要被人賣到窯子裏賣笑!”畢香蘭欺負李桂蓮欺負慣了,說起話來更加沒有遮攔,越說越惡毒。
李桂蓮氣得發抖,可惜笨,本不會罵人,“畢香蘭!你才心腸毒!你才要被人賣到窯子裏去賣笑!”
趙俊才一聽老婆被罵,不願意了,指著李桂蓮的鼻子,“你狂什麽狂?你一個租戶,還敢跟我們業主狂?小心老子讓你們住不下去,全部卷鋪蓋滾蛋!”
沈唯把李桂蓮拉到自己後護著,站在了前麵,“趙叔,請您說話放尊重一點。我們在家裏呆得好好的,是你們衝上來砸門,還栽贓陷害我,說花是我砍的,到底是誰狂,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
“這花不是你砍的是誰砍的?莫非還有人能爬到四樓來砍我的花?”畢香蘭又蹦起來了。
“請問我怎麽砍?我是會飛天還是會遁地?”沈唯氣得滿臉通紅,還是極力保持緒的冷靜,“我昨天去你家了?還是你親眼看見我拿刀砍花了?”
“這……”畢香蘭答不上來,開始撒潑,“反正就是你!昨天剛跟你吵架,今天我的花就被砍了,不是你是誰?”
“說是我,請你拿出證據,沒有證據,請你閉!”沈唯掏出手機準備打110,“這事解決不了,我們就打110了。請警察幫你解決。”
沈唯打110報了警,看到畢香蘭還不依不饒地站在門口,忍不住嘲諷道,“畢阿姨,這種蒜皮的小事,出警速度不會很快的。我家裏小,就不請您進來坐了。站在門口冷,您還是先回家裏等吧。”
沈唯說完,當著畢香蘭和趙俊才的麵,“砰”的一聲把門在他們麵前關上。
畢香蘭的臉鼻子差點被門砸上,氣得又開始砸門,砰砰砰一通狂砸。
沈唯無於衷,趁著砸累的間隙在門裏大聲說,“行,沒事,您砸吧。反正一會兒警察要來。破壞他人財罪,要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還要罰款呢!我是學法律的,法條我很。”
沈唯故意恐嚇。
果然,過了一會兒,門外沒了靜。
李桂蓮嚇得手足無措,“唯唯,這可怎麽辦,一會兒警察來了,不會真懷疑我們吧?會不會把我們抓到派出所審問?”
沈唯沒空回答老媽無知的問題,走過去打開弟弟房間的門。
沈堯就站在門後,滿臉脹得通紅,眼眶也是紅紅的。
沈唯看弟弟幾秒鍾,“堯堯,是不是你幹的?”
沈堯的眼神閃躲了一下,隨即又鎮定下來,“姐姐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沈唯盯著他,“畢香蘭的臘梅,是不是你砍的?”
沈堯不吭聲。
沈唯說:“昨晚我聽見你臥室有開關窗戶的聲音。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半夜翻窗去砍人家的花?這是五樓!掉下去你會摔死的!”
沈堯突然得意地一翹角,“我才不會摔死呢!我本沒翻窗戶!就算警察來了也沒用,我本沒有留一點痕跡。他們想抓我也找不到證據。”
沈唯腦袋嗡嗡響,“你到底怎麽做到的?”
“我在晾桿上綁了菜刀,從家的防護欄裏把桿子進去的。”沈堯恨恨道,“誰欺負你!誰欺負你我就報複誰!”
聽弟弟這麽說,沈唯心裏又又難。
“傻堯堯,以後不要幹這種事了。”手著弟弟的腦袋,“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雖然你沒年,這可以算惡作劇,警察就算查出來了也就是批評教育,讓我們家長賠點錢。可是你這種思想很危險,這種招也上不得臺麵。你懂嗎?”
沈堯還是不服氣,梗著脖子不吭聲。
李桂蓮急得抹眼淚,“堯堯,你怎麽這麽大的膽子,居然幹出這種事來!這傳出去多不好聽。都會覺得你一肚子壞水,以後人人都要防著你了。”
“我不怕!是他們先欺負人的!”沈堯吼道。
“好了好了,媽你別說了。”沈唯有點無奈,老媽看問題總是抓不到點子上。跟聊天簡直是同鴨講。
“那現在怎麽辦?”李桂蓮急道,“一會兒警察來了,要不要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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