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易

秦歡跟著婢往前走了幾步, 突得停下了耳朵，“我的耳墜子好似不見了，不知是不是落在方才的廂房里, 那對耳墜子是長輩所賜, 若是丟了，只怕是不。”

所有人進府時, 婢都留在了門房，這會陪著的是兩個穿綠的小丫頭, 看著年歲都不大, 見秦歡如此著急, 趕上前安：“秦姑娘別擔心, 奴婢這就替您去找，您且在這稍等片刻。”

留下另外一個婢, 陪著秦歡站在廊下的涼等著。

過了沒多久，秦歡就捂住了肚子，忍不住地彎下了腰, 額頭冷汗直冒。

婢立即發現了的不對勁，擔心地道：“秦姑娘這是怎麼了？可是子有何不適。”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吃的東西太涼, 了寒氣, 這會肚子疼得厲害, 恐怕得勞煩這位妹妹, 替我去尋我家婢, 隨都有帶著藥。”

客人不舒服, 作為伺候的丫鬟自然是手忙腳, 趕要扶坐下，可四下看去，只有方才那個院子最近, 也顧不上別的，扶著往里去，“還請秦姑娘在這歇會，奴婢這就去尋人找您的婢過來。”

不會這麼一會，秦歡就面慘白，看著全然不像裝得，那婢也不疑有他，代了幾句不能走，就趕小跑了出去。

秦歡依舊是捂著小腹，難耐地坐著，等確定人已經走遠了，才收起臉上痛苦的神，靈活地站了起來。

這還多虧了沈鶴之，小時候為了能多見他幾回，學會了裝病。雖然有時候演得假了，被發現還會挨罰，但每次聽到病了，沈鶴之還是會來陪，次數多了，裝病的能力就越發進。

雖然還是瞞不過沈鶴之，但要騙過別人的眼睛，還是容易的。

方才路過此就發現了，院子雖然說是陳舊閑置了，可青石板路上有人走過的痕跡，而且明明看到有一晃而過的人影，一定還有人在用這個院子。

很有可能就是嚴首輔本人。

去不了書房正屋，這樣私之，但這對外說荒廢了院子卻能混進來。

秦歡想著就算找不到什麼線索，也能看看父親當年讀書習文過的地方，這才了點小心思。

等那丫鬟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就立即四搜尋起來。這個院子并不大，除去石亭長廊，分了三個房間，之前是坐在廊下的長椅上，離最近的便是間最大的書堂。

書堂窗明幾凈，屋齊整的放著六張桌椅，秦歡不自覺地走了進去。

正中央供著先賢的畫像，桌案上的香爐中還點著香，手了離得最近的桌面，一塵不染，不管怎麼看都是有人在日日打掃，本不像是荒蕪閑置的樣子。

這應當就是門生們平時讀書的地方，秦歡將每張桌椅都翻看了，可惜都是空著的，但也沒沮喪，出了書堂又進了隔壁屋子。

這間屋子比方才的書堂略小一點，有好幾張床榻，應該是平日休息之所，依舊是空空如也。

婢們已經去了有一會，隨時都有可能會回來，卻是一無所獲，秦歡便有些著急，又進了隔壁最小的那間房。

一踏進去，就聞到了淡淡的熏香，這與方才那兩全然不同，屋擺設和東西都是新的，而且書架上有書，桌案上也擺滿了東西，儼然是個書房。

而且是個正在使用的書房，看到墻上掛的畫像，書房的主人不言而喻。

這是嚴首輔的書房，他為何要把書房設在如此偏僻的院子里，這其中定是有。

秦歡定了定心神，小心翼翼地往里走，里面的擺設齊整，東西也是一不茍地擺著，但大多都是普通的書冊，并無任何不妥之。

正當秦歡不知怎麼下手去翻時，屋外傳來了走聲，以及有人說話的聲音，這會也出不去了，只能找個地方暫時躲藏。

“誰準許你們進來的？”嚴厲的呵斥聲響起。

“老爺恕罪，是有位客人子不適，進歇息了片刻，這會四都瞧不見人，奴婢才進來的。想來客人應該是回水榭了，奴婢這就去尋。”

“哪家的客人？你也跟著一道去看看。”

正在說話的是個長者，頭發有些許白，即便是如此炎熱的天，他也依舊是將盤扣到最高的脖頸，撲面而來一嚴肅的氣息。

他吩咐完旁的下人，才緩步進了書房，先是在屋環顧一番，才放心地坐到了書案旁。

秦歡躲在書架與墻壁的空隙間，地往外看，頭次做這樣的事，卻有種異常的鎮定，沒有出毫聲響。

雖然之前沒見過嚴首輔，但在看見這人的第一眼，便知道，此人就是嚴首輔，與心目中所想的樣子基本吻合。

是方才嚴首輔進屋時看到了他的臉，這會他背對著坐著的，完全看不見他的神，只知道他好似在寫些什麼。

寫好之后他還長嘆了聲氣，隨后擱筆喊來了下人。

“將這封函送出城，到南越將軍手中，記住，和之前一樣，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南越將軍？他為何會與臨國的將軍有來往，而且還是往來，他到底在做什麼打算。

想起那日沈鶴之說的，南越在城外駐扎的軍隊有所異，秦歡的心便在猛跳，難道這事真和嚴首輔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