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略微一愣，雖然覺得這并不能解決兩人間的矛盾，但也沒有他一個奴才的份，只好乖乖的領命退出去。

而那晚書房的燭火徹夜未熄。

從那日后，秦歡就鬧起了小脾氣，一睡醒就往府外跑，不是去找周燕珊玩，就是去秦家找堂兄，先生每次來都見不著人。就算他們去找太子告小狀，也依舊我行我素。

哭了一夜后突然想通了，沈鶴之不是說不懂事不聽話嗎？還要給請嬤嬤來教，那就不聽話給他看，他不讓做的事偏要做，鬧得他頭疼不了，看他還怎麼非要嫁人。

對此，沈鶴之也只是剛聽說時皺了眉，很快就輕描淡寫地道：“想出府就讓去，待以后出閣了也沒什麼機會去了，但出門時要多帶幾個下人。”

順便替向所有先生請了半年的假，不想上，那便不上了。

秦歡聽了氣得連點心都吃不下了，出閣出閣，這麼想出閣，干脆他自己去嫁好了。氣得又把自己關在屋里好幾天，直到周燕珊來找，才開門見了人。

“秦小歡，你最近是怎麼了？在與太子二叔鬧別扭？”

秦歡懨懨地撐著下，無打采的不想說話，周燕珊卻覺得有趣極了。

其他人都以為秦歡是個乖得不得了小姑娘，文靜又懂事，功課也好，好似沒不會的東西。只有和一起長大的周燕珊知道，不是這樣的。

秦歡小的時候是不能說話才顯得話，但病愈以后就活潑又笑，甚至兩人一塊無聊的時候，放紙鳶抓小魚全都是出的花點子，要說到好玩的好吃的，定是秦歡跑得最快。

愿意當個乖孩子，不過是因為沈鶴之喜歡，就這麼去做，其實的心里還藏著另一個鬧騰的小孩。

“那我們去跑馬或是打獵吧？”

“我不會騎馬，而且外頭下著雪，上哪兒給你打獵去？”

“那要不然去我家，玩投壺飛花令？”

秦歡換了一只手，依舊是提不起興致來，這些東西前幾日剛與沈鶴之賭氣時，覺得有趣極了，發瘋似的玩了兩日，就覺到了沒勁。

也不是真的非要玩才行，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可他都不在意，做這些也就沒半點意義了。

“我聽三叔說了那個詩會，你是為了這個在鬧脾氣？”

秦歡聽不得詩會兩個字，騰的一下坐起，“你要也是來說項的，就走吧，我不想聽這個。”

“真生氣了啊？我尋思著當看個熱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沒準真能瞧見兩個中意的。”

“珊珊，我不想嫁人。”秦歡突然回頭，認真地看著周燕珊。

在這之前，沒向任何人說過自己的想法，如今一說，便把周燕珊嚇了一跳。

周燕珊很看到如此脆弱又倔強的樣子，不免心也跟著揪起，“不嫁不嫁，又沒人你現在就嫁人，乖啊，別難過。”

“他就是在我，他覺得我礙事了，想把我趕走，我偏偏不。”

“你是說太子二叔啊？你定是誤會了，前幾日他與三叔在房里談話，我去送東西的時候正好聽見了。二叔說若真有秦歡看得上眼的，就提前去找他們家打聲招呼，親事可以先定下，但人，他要留到十八歲以后再嫁。”

這種在權貴之家也是常有的，若是方位高權重，相中了對方的兒子，便先去通知家里，讓他們好生看著自家兒子，在親之前須得潔自好。

聽著周燕珊掐著嗓子學沈鶴之說話，讓秦歡微微一愣，怎麼不知道還有這回事，還以為他是厭煩了，恨不得早點將趕走。

他真的說了，就算定了親事也要把留到十八歲？

“你是說真的？”

“騙你作何，我還聽見三叔問太子二叔，真的舍得給你找夫婿？”

秦歡立馬坐直了，子都忍不住的往前傾，看周燕珊還在裝模作樣的不肯說，急得拉著的袖撒，“好珊珊，你快說，舅舅他是怎麼回的。”

周燕珊這才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學著他的樣子道：“不舍得……”

不過是三個字，秦歡只覺得這幾日所生的氣，所的委屈，全都在這一刻消散了。就知道，他也是不舍得的。

立馬起下榻，要出去找他。

周燕珊還半張著，后面的話沒有說完。

當時沈鶴之的原話是：“不舍得又能如何，我是可以養一輩子，也不在意旁人怎麼看，但也能嗎？若是我坐上那個位置也就罷了，要是我輸了，將來要倚靠誰？便是再不舍得，也得舍得。”

那一大串舍得不舍得的，聽得周燕珊糊里糊涂，這會見秦歡這麼激的跑出去，便有些心虛。生怕被人知道那日聽了墻角，趕上前去把人給攔回來。

“你這上哪去找啊？我來的時候問過了，二叔進宮了。”

秦歡還沒從興中緩過勁來，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的，全然看不出方才那副懨懨的樣兒。

周燕珊的腦子里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可能，其實早就覺到了，秦歡好似對太子二叔尤為的在意。

但以為只是秦歡的不安在作祟，畢竟不管換了誰，全天下可以依靠的人，都只剩下一個的時候，都會想盡辦法的抱。

但從半年前開始，就覺得這個況越發的古怪，尤其是秦歡看二叔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