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 鏡中的人也蹙眉, 耷拉著角, 鏡中的人更是失落低沉。

“舅舅可有消息？”

即便每日得到的都是同樣的回答, 但秦歡還是忍不住的要問, 即便知道沈鶴之不是故意不回來, 可還是止不住的期待與難過。

果然就聽吳嬤嬤聲安：“同福已經出京去迎了，應是這幾日就快到了，您也別擔心, 大禮之上的事宜都有小侯爺布置，即便殿下沒能趕回來，也絕不會有半點差池的。”

及笄禮熱鬧與否，順利與否，本就不是最在乎的，在乎的從始至終都是沈鶴之能不能出現。若是他不在，就算及笄了又有何意義呢。

秦歡失落的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吳嬤嬤瞧出的難過，大約也能猜到一些的心。無父無母被殿下養大，這樣的日子定是希最重要的人能在場的。但這天意弄人，趕不到也實在是沒辦法，只能讓蘭香們想辦法逗開心。

還好很快周燕珊便來了，今日要給秦歡做贊者，也特意的打扮了一番，一進屋就到了梳妝臺前，左右的打量著秦歡。

“這就是太子二叔特意讓江南繡娘所制的冠服吧，可真好看，是這繡花和錦緞便是京中獨一份。秦小歡，你穿上這個可比天仙還要，到時所有人都得盯著你看，我可嫉妒死了。聽說那簪子也是二叔派人請能工巧匠特意打的，就在我家三叔那，我可得好好瞧瞧，到底是何等絕的發簪。”

在這之前，秦歡也有過幻想，的及笄禮到底是如何的，會有人為禮贊為簪，可如今卻覺得都不重要了，他就算為準備最華貴的冠服，最的發簪，最熱鬧的及笄禮，又如何。

他從來都不問想要什麼，只是一味的塞給，卻不知道，要的只是他在邊。

秦歡很想關上門誰都不理，好好的在床上哭一天，但沈鶴之已經花了心力做了這麼多，就不可能真的將它搞砸。

勉強的扯了扯角，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就被周燕珊用掌心擒住了，“開心點，有我在呢。”

秦歡被的沒了脾氣，臉終于慢慢的好看了些。等快到吉時，祠堂之早已是賓客盈門，嘉南縣主也已經到了，眾人都在等出現。

“小主子，時辰馬上到了，咱們該去祠堂了。”吳嬤嬤看了無數次時辰，忍不住的一催再催。

秦歡最后一次看向院門的方向，確定那個人真的不會出現了，才失的起，慢吞吞的跟著往后院祠堂走去。

及笄禮的所有事宜都給了周淮，此刻他與周燕珊的母親二人，在堂中招待賓客，一見秦歡出現，頓時亮了眼，“可算是來了。”

他的嗓門不低，此言一出，堂所有人都朝著看去。

為了簪，秦歡一頭烏黑的長發盤起梳了雙鬟髻，不著任何發飾，上穿著朱紅的華貴冠服，一步步朝前走來，目所及皆是驚艷。

之前喜歡學沈鶴之的穿著習慣，服穿戴多是素雅的，看著就像白玉蘭一般清雅俗，毫無攻擊。

可今日穿上這朱紅的冠服，頓時多了幾分濃郁張揚的，就似那牡丹，天姿國得令人驚心魄。

今日請來的都是沈鶴之的親朋，自然都知道他是如何如珠如寶的將人養大，見進門，皆是祝賀聲響起，堂一片熱鬧和睦的氛圍。

嘉南縣主是沈鶴之的姑姑，早已婚嫁，夫妻和睦，是京中出了名的德高重之輩，也就只有沈鶴之的面子，才能請到來做正賓簪者。

見到秦歡出現，繞是見多了人的嘉南縣主，眼里也閃過了一抹驚艷之，笑容滿面的上前親熱的拉著說話。

待吉時一到，樂聲響起，及笄禮便正式開始。

只是沒想到，大禮剛要開始，就來了不速之客。

沈元徽帶著門下之人備著厚禮笑盈盈地闖了進來，后還跟著好幾個為難的門房。

這二皇子說起來也是親戚，又是皇子，他要進府，本就無法攔。

秦歡聽到靜，滿是驚喜的急忙回頭去看，卻沒想到，對上的是沈元徽的那雙桃花眼，本不是想要等的人，忽略掉沈元徽火熱的目，隨即失的垂下了眼瞼。

他今日定是趕不回來了。

在場的皆是達顯貴家的眷，都知道太子與二皇子關系并不算好，對他的出現都很好奇，但礙于份也都不敢說什麼。

唯有周淮與他最是不對付，也不怕他，見他進來，臉上的喜頓消，起攔在了他的前：“喲，今兒是什麼風，怎麼把二皇子都給吹來了，真是稀客。”

沈元徽自從半年前在宮中的驚鴻一瞥，便對秦歡念念不忘，奈何沈鶴之將小姑娘保護的太好，輕易也不讓出門，就算是他想見也見不著。

他早就聽說秦歡要及笄，前幾日又知道沈鶴之請了嘉南縣主為正賓，這才眼的等著這一日，備著厚禮上門，便是多見幾眼也是好的。

“秦歡是皇兄的外甥，那就也是我的晚輩，若是不知也就罷了，既是知道今日及笄，作為長輩自是要走這一趟的。”

及笄禮本就是小姑娘的人禮，在場的賓客除了周淮和秦逢德，基本都是子，他沈元徽算是哪門子的長輩。

但沈元徽話說的漂亮，句句都占著道理，若真是有心來祝賀，留下倒也無妨，可他看秦歡的炙熱眼神實在是讓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