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之和周家自然挨得近,周淮早已在臺上等著他們,遠遠看到他們來了就小跑著下來,“昨兒聽他們說起,我還當是假話,你竟真的來了。”
這話是對著沈鶴之說的,引來秦歡好奇的目,舅舅會來很奇怪嗎?
許是看出的疑,周淮笑瞇瞇地著道:“你舅舅自小就不喜歡這等玩意,求都求不來,這次定是托了阿歡的福……”
他還在不停地滿口胡說,腦袋就被重重地打了一下,人也被扯著領拽了過去,“沈鶴之!大庭廣眾之下給我留點面子。”
“注意言行,你那套勾欄里的東西別到使。”
“你才是胡說八道,小爺多年沒去過那種地方了,你分明就是吃味我和你家小孩靠的近,好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周淮雖然被沈鶴之拖出好遠,但聲音還是約約的傳過來,秦歡從方才起心就跳得很快,臉頰緋紅一片,手指不安的攪著。
心中既期待又甜,可又怕這是的錯覺,到頭來卻是空歡喜一場。
舅舅難道真的是吃醋了嗎?
只可惜這會不是細想的時候,只能揣著這份甜的悸,跟著上了觀臺。
越是臨近午時來的人就越多,江畔各家的龍舟都已經準備好了,兩岸皆是助威者,看著格外的氣派盛大。繞是秦歡也免不得多看了幾眼。
直到不遠傳來太監尖細的嗓音:“陛下駕到。”
眾人立即起跪迎,待惠帝點個頭,銅鑼聲敲響,賽龍舟才算正式開始。
周發出了震耳的吶喊聲,秦歡立即給周燕珊使了個眼。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過了沒多久,就見面慘白地捂著肚子,好似要暈厥一般,嚇得旁的婢趕上前去扶。
“舅舅,珊珊瞧著子不適,我陪回馬車上休息會吧。”
沈鶴之瞥了眼,見確實臉難看,也沒多問就點了點頭,但卻留下了秦歡,“你不是心心念念了很久?小六有婢跟著,你什麼都不會去了也是添,坐著繼續看。”
秦歡生怕被他看出什麼破綻來,猶豫了片刻,最后只好點頭留下,看著被婢們扶著離開的周燕珊,心里一片慌。
昨日私下又與周家二哥見過,程子衿先前收下了珊珊給他的信箋,想必是會來赴約的,他們要做的就是制造一個他們單獨見面的機會,至于結果如何,還得看程子衿是何態度。
過了端午天氣愈熱,正午的江畔人一多,人聲鼎沸震耳聾,仿若置火炬一般的燒著。
秦歡一邊要擔心周燕珊到底有沒有順利見到程子衿,一邊又要裝作很認真的在看龍舟,沒多久的臉也變難看起來。
沈鶴之素來不喜這等玩意,今日會來已是破例,瞧著目不斜視的盯著江面,實際在想昨夜河堤之事。沈元徽最近手底下人窩里斗急得焦頭爛額,卻也沒到他預見的結果,看來還得加大力度。
正想著目一瞥,就看到了邊正襟危坐的秦歡,方才他是看到周文彬也要起,故意開口將留下,見心不在焉還以為是沒能與意中人見面,再仔細看才發現臉不對。
“回馬車。”
秦歡悶得確實暈乎乎的,但一聽見沈鶴之的聲音便又清醒了。珊珊還未回來,現在過去肯定就要發現珊珊不在馬車上,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暴了。
“舅舅,我沒事,喝口茶歇會便好了……”
不過是稀疏平常的一句話,沒想到落在沈鶴之的耳中,卻頓時將他的怒意點燃。
他驀地站起,高大的影帶來說不出的力,讓接下去的話全都僵在了邊。
沈鶴之想問鬧夠了沒有,自己不舒服都不知道,可話還未出口,周文彬就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沖著秦歡使了個眼神,秦歡立即就明白了,珊珊出事了。
事急,周文彬也沒想太多,手拉著秦歡要走,不想卻被橫空而出的手臂給攔下,不容置疑的握住的另一只手腕,手上略微用力,就將秦歡拉到了自己懷中。
黑著臉沉聲道:“去哪?”
沈鶴之不說話時本就很能唬人,更何況是他黑著臉,周文彬被他瞧的雙一,什麼都不敢瞞著了。
環顧四周后低了聲音,帶著些許慌無措地道;“六妹妹,不見了。”
聞言,本是在旁看好戲的周淮,突得站不住了,瞪圓了眼一把將人提起,“你說什麼?小六不是去馬車上歇著了,怎麼會不見?”
雖然周夫人瞞著沒說,但周燕珊的事他也多有些了解。小姑娘長大了,懷春,在他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可出門前三堂嫂千叮萬囑,讓他看好侄,這人丟了,他如何回去差。
沈鶴之盯著懷里急得臉都慘白的小姑娘,這才慢慢反應過來,之前們兩在馬車上,那些古怪的舉是為了這個,他卻誤會是秦歡有所圖。
“到底怎麼回事,老實說清楚。”
周文彬一五一十的將他們的計劃坦白。周燕珊想要見程子衿一面,便由他出面去找程子衿,秦歡給周燕珊塞紙條,約定了今日午后在江畔的半坡后見面。
一切也確實按照計劃進行,程子衿收了信箋答應赴約,可明明說好了只是見面,沒想到人卻丟了。
“愚蠢,你只知那程子衿學識過人,可有了解過他的為人?你就敢讓你妹妹孤赴約,若遭遇不測,你也配為人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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