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良久，墨柏率先了。

他緩緩上前一步，錯站在墨初麵前。

墨初也不遑多讓的仰頭微笑看著眼前的“哥哥”，墨柏的手便順勢落在墨初的耳邊，將那不聽話的的一縷頭發挽到耳後，輕描淡寫的開口道，“二妹妹，覺得怎麽樣，昏迷了這麽些日子，就應該要好好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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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初眨眨眼，像是小姑娘對自家兄長撒一樣挽著墨柏的胳膊，“初兒就是太想念長姐和母親了，可是長姐和母親也不來看我，初兒便隻好自己來了。”

的語氣甜膩溫，仿佛與墨柏之間的關係是親無間的。

墨柏便也笑著又拍了拍墨初的腦袋，“好初兒，母親和姝兒是怕打擾你休息，再說了……”

他頓了頓，角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來，“殿下不想讓初兒與旁人多接，哥哥和母親也沒有辦法。”

他輕輕歎了口氣，似乎真的對不能去探墨初這件事到抱歉。

墨柏的臉本就輕淡漠，漫不經心的做出一些“疼”的舉，墨初不僅沒有覺到一星半點的關懷，反而是涼梭梭的一寒氣從下不斷往上鑽。

對墨柏了解不多，隻知道上一世拍板將自己送秦相府中的人，他便是一個。

墨衍行和墨夫人對這個兒子給予厚，想來墨衍行若是在地下見到自己最自豪的兒子，應當也會開心的吧。

墨初漫無邊際的想著，麵上笑容淺淺，“既然這樣，那初兒就回去休息啦，哥哥一定記得來探我，我一個人很無聊的。”

墨初不舍的將自己的手從墨柏的胳膊上挪下來，眼的看著墨柏。

墨柏也從善如流的看著墨初，“乖，回去吧。”

轉的剎那，墨初麵上那溫的笑容頓時消失得幹幹淨淨，白淨的臉龐被打出一層暖黃，的神卻是冰冷又扭曲。

雖然不知道哥哥從前對自己做了什麽，但是哥哥一定不是一個好哥哥，不是嗎？

墨初仰頭看著天，一步一步端莊的回了初初閣。

而墨初轉的剎那，墨柏麵上的笑容和寵溺也一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一雙狹長的狐貍眼直勾勾的著那婀娜娉婷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墨初的影，他才回頭看著被嚇得戰戰兢兢的墨姝，以及低聲哄著墨姝的墨夫人。

“母親。”他皺了皺眉頭，神中帶了些不耐煩，“姝兒這膽子太小，會壞事兒的。”

墨姝瞪著眼睛無聲落淚，手死死抓著墨夫人的手腕，卻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墨柏。

這是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可是方才還對墨初關懷備至，下一秒便對自己冷眼橫對。

當真是有用的便是妹妹，沒用的便是棄子嗎？

不自覺地想起墨柏才回來的時候，自己在生死關頭奄奄一息拚命掙紮，可是他卻從容不迫，半點都沒有要替自己著想。

好歹也是墨柏的親妹妹，難道就不值得一星半點的憐憫和妥協嗎？

怕控製不住心底的怨懟和怒氣，墨姝眼睛一眨，便有淚珠滾滾落，似特別委屈一樣將腦袋埋進了墨夫人懷中，哭得一一的。

墨夫人無奈的拍著墨姝的後背，輕聲對墨柏解釋道，“柏兒，姝兒被嚇壞了，你多多諒一下，好嗎？”

手心手背都是，雖然墨夫人對長子墨柏給予厚，但是墨柏常年在外，陪在自己邊的長長久久都是墨姝，若說心是偏的，那麽的心自然是偏向墨姝的。

墨柏眼眸中掠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快得教墨夫人並未注意到墨柏的緒波，倏忽便聽見墨柏繼續道，“既如此，母親便好好看著姝兒，別讓去招惹墨初。”

墨夫人點頭，“哪裏還敢。”

幽幽歎了口氣，母子倆相對無言半晌，墨夫人才重新找了一個話題，“柏兒，你父親的事，安排得怎麽樣了？”

墨柏眼底閃過一嘲諷，“母親放心，父親的首在順天府保管得好好的，隻不過王大人……想要提審初兒，大約明日府的人便會上門了，母親可別讓初兒到遊走。”

他的母親與他，除了教導和詢問，不會再有旁的言語了。

“這便好。”墨夫人滿意的點頭，“可是攝政王那邊，怎麽辦？”

“沒事兒，明日殿下沒空。”

即便是有空，他們行得端坐得正，墨初不僅僅是謀殺朝廷命，還是謀殺親生父親，長安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能將淹沒了，更何況是那些舌燦蓮花的文書生呢？

上一次將那些“百無一用”的書生全數召集在一起，也不是沒有作用的。

而初初閣中，墨初下那一男裝，著了一單在櫃中挑選裳。

蓮兒不在邊，連裳都沒人打理了。

看著那糟糟的櫃，墨初幽幽歎了口氣，“流螢，替我尋一個管理初初閣的丫頭吧。”

流螢忙不迭的點頭，“屬下知道了，會尋一個能管事兒也能梳頭發的。”

墨初點頭，目從那些綠的黃的裳上掠過，最後停在一縞素的白上。

遲疑片刻，終究還是將那裳拎了出來。

縞素的裳上沒有一點裝飾，隻有一些小朵小朵的不知名的野花被繡在袖口，墨初的眼淚在眼眶中打了個旋兒，然後又憋了回去。

“小姐要出門。”

“嗯，明日出門。”

“穿這個？”流螢有些不懂。

墨初將那裳掛起來，點點頭，“明日大約要去順天府一趟，穿紅的綠的不合適。”

“那這是……”流螢還是有些沒太弄懂。

“這是素，明日去接回父親正合適。”話雖如此說著，可是墨初眼底仍是有些糾結，流螢看在眼底，心中大約明白了幾分。

這件裳一直被在箱底，可是又保管得十分妥帖，定然是很重要的裳。

“流螢，要不替我去買一件裳吧，白的就行。”

心肝脾肺腎都已經全黑了，可是的娘親還是白白淨淨的，這裳，墨衍行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