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話出口,當時便知不妥,后悔了,還向他認錯。
他卻依舊不為所,就這麼丟下了,草草結束歡,還說送回去。
那一刻,的自慚和愧,本無法用言辭形容。
生平第一回,拋棄了尊嚴,在一個男子面前低三下四,只是希他能用更婉轉些的方式去應對自己的阿耶——哪怕只是敷衍,都能減輕的力和憂慮。
他本就不知道,夾在他和父親之間的那種難和惶然。
也是那晚上的經歷,令神意識到,自己遠遠高估了這段關系里,對他的影響力。
他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喜。
愧、傷心、自鄙,加上對未來的迷茫和絕,終于令下定了決心。
如果他一直堅持這種想法,毫無疑問,遲早有一天,他和阿耶必定會徹底翻臉。
對于神來說,自然不會去質疑阿耶的想法。
從深心里,也覺得李穆的大志和他的憂,不無道理。
但那又如何?這不是關鍵。
關鍵是,一個是對有生養之恩的阿耶。骨親,不可舍棄。一個是和同床共枕,乃至將來要生兒育的郎君。
既然注定勢不兩立,與其拖到那時變得不可收拾,寧愿早早結束和他的這段看不到希的關系。
原本已經徹底不抱希了。
沒有想到,峰回路轉,他竟突然對自己說出這樣一番話。
幾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的是真的?”
仿佛不確信。
李穆頷首。
“信已在你大兄那里。等他回了建康,你阿耶就能收到了。”
倘若李穆肯這樣向阿耶許諾,料阿耶再沒理由從中作梗,定要自己和他分開了。
相信李穆,他是個一言九鼎的真漢子。
既然如此承諾了,日后,朝廷里只要有阿耶在,想必也不大可能會出現他所說的況。
也就是說,倘若樂觀些的話,應該就能放下心了。
往后,他不會有機會去做阿耶口中所謂的那“臣賊子”了。
著面前的男子:“你的態度,先前不是一直很是強嗎?為何突然又肯向我阿耶退讓了?”
“我不能沒了你。”
他立刻說,毫無猶豫。
“阿彌,倘若你不要我,離我而去,這一輩子,我還是會做完我想做的事。”
“但從今往后,世上只剩我一人了。沒有你的陪伴,如此人生,即便重活一世,又有何歡?”
神并未留意到他說這句話時,眼眸深掠過的那一縷雜著深深恨的。
他如此的回答,于而言,就已是足夠了。
那雙還有殘余淚痕,原本顯得有點黯淡的眸,突然之間,變得生而明亮了。m.166xs.cc
心底里,仿佛慢慢地綻開了一朵花。
的心跳悄悄地加快了跳,臉也紅了。
瞥了眼他方才被自己咬得還沾了個深口水印的肩,含含糊糊地問:“那里還疼嗎?”
“疼。”
李穆微微一笑。
“不止這里,今日我在校場里,還了傷。”
神“啊”了一聲,立刻朝他走去。
“怎的一回事?哪里傷了?”
“早上你走了,我心里很是難過。去校場,被一個士兵用子打在了后背上。子當場就斷了。”
神大吃一驚,急忙繞到他后背,起他的裳。
等看道背上那一道長長的,已變了青紫的深深傷痕,心痛萬分,不住地責備他不小心,又抱怨那個打了他的魯莽士兵。
李穆轉過,面向著。
“阿彌,當時我雖被擊了一,心里卻恨不得有人能重重地再多打我幾才好。我你傷心了。都是我該的。”
神咬了咬:“真是個傻瓜!”
李穆笑了,將摟了懷中,低頭,輕輕親了親的額。
神便順地依在了他的懷里,任由他親吻自己,閉上了眼睛。
“阿彌,那晚在驛舍,我不該那般對你的。我很是后悔。你能原諒我嗎?”
耳鬢廝磨間,聽到他在自己耳畔聲問。
的臉又悄悄地紅了。
并未回答。
只是兩只胳膊,慢慢爬上他堅實有力的后腰,地攀附了上去。
……
雨越下越大。
集的雨點,隨風撲卷,猶如戰場上的鼙鼓,急促地敲打著屋頂的瓦片。
那雨的瓦頂,從一開始的滴滴答答,變了水流如注,嘩嘩地濺落在地。
屋里的地面,很快就被積起來的雨水打。
積水慢慢地流向床腳,將低低垂落在地的那面床帳也打了。
深的水印,沿著床帳慢慢地向上蔓延,了一片。
帳中的孩兒,雙目閉,仰在枕上。
一頭烏黑長發凌地鋪開,周雪白的之上,點點吻痕,布滿了細細的汗珠子。
被自己的郎君推送著,眼看就看攀上那充滿快樂的頂峰了。
可是他卻那麼壞,又故意離開,折磨著,就是不讓登頂。
一次又一次,反復不停。
“阿彌,你不郎君?”
聽到他在自己耳畔,咬著的耳朵,低低地問。
早被他戲弄得近乎崩潰了,面頰布滿了紅。立刻嗯嗯地點頭。
“阿彌郎君什麼?”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依舊閉著眼睛,急切而不滿地哼著,只想要他給自己更多。
可是狠心的他嗎,又停了下來。
胡地應他:“都,阿彌郎君的一切……”
男人仿佛還不是很滿意。
他分明已是熱汗滾滾,雙眼通紅,卻還是繼續強忍著,又捧住的腦袋,攫吻著早已腫脹的瓣,繼續著。
“以后會不會不要郎君了?”
神雙手地環住他的脖頸,瘋狂地搖頭。
“郎君要你說!”
他突然狠狠地撞擊了一下。
“啊——”
隨之發出一聲短促的尖。
“阿彌不會不要郎君——”哼哼唧唧地說。
就在那一剎那,終于被他送上了巔峰。
再也忍不住,搭搭地哭了起來。
……
下半夜,雨漸漸地停了。
屋頂那片水的地方,水柱慢慢地消失,最后,只剩下一滴滴的水,從瓦片的裂口,慢慢地凝聚,滴落下來。
這一夜,神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和滿足。
直到最后,筋疲力盡了,被自己的丈夫摟在懷里,腦袋靠著他的膛,眼睛一閉,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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