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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努力這麼久都沒能造出個寶寶,結果兩人這次鬧著玩，誤打誤撞居然一次命中。

雖說沈羨這是二胎，不像第一胎那樣毫無經驗,但顧衍看起來比第一次還要張，一改往日云淡風輕的作風,就差臉上刻著如臨大敵四個大字。

也不怪顧衍大驚小怪,沈羨已經三十三歲了，比懷顧小源時更容易累,總覺得一個不注意就要一尸兩命。

沈羨本以為顧衍得像第一次那樣，整天整夜地把生兒掛在邊兒,但這次跟上次完全不同，顧衍從沒在面前提過這胎一定是兒。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羨心底存疑：“你不希是兒嗎？”

這次懷孕,沈羨的口味更刁鉆，喜歡吃味道沖的食,剛鬧著要吃麻小，顧衍正剝蝦喂,聞言作也沒有頓住,只是溫聲道：“是兒最好。”

沈羨看著替專注剝蝦的男人，總覺得不對勁——

他不是心心念念想要兒嗎？

這話的意思是男孩孩都行？

當然他覺得男孩不行也沒用，但沈羨還是覺他這樣不對勁。

可能是懷孕的緣故，沈羨的大腦運轉比較遲鈍,直到顧衍替剝完一整盆蝦,才大致猜到他的意思。

顧衍清理完手后，打算帶去外面散步，剛把從椅子抱下來準備去穿鞋，脖子突然被沈羨的雙手圈住,將臉蛋埋在他的肩膀上，低聲喃喃地道：“我不是因為你喜歡兒才非要生的，我哪有那麼你，我只是想兒雙全而已。”

顧衍微微怔住，好半響沒說話。

正如顧衍了解沈羨一般，沈羨對他的各種緒也了如指掌，他應該是覺得，是因為他想要兒，所以才會堅持要生。

雖然這個原因確實占了很大比例，但沈羨也不全是為了他，自己也確實想要兒雙全。

顧衍不再提，是怕萬一這胎還是兒子，沈羨還再要生三胎。

而沈羨說出來，則是不想讓他有這麼大的力。

顧衍邊替穿子邊回：“什麼，你哪有那麼我？”

沈羨：“……”

這句話是重點嗎？

重點明明是，生兒是的決定，他不要有這麼大的力。

沒等沈羨解釋，顧衍淡聲道：“就生這最后一個，不管是兒子還是兒。”

顧衍確實更喜歡兒，和大多數男人一樣，他喜歡兒的原因，是想看看沈羨小時候的樣子。

小版的沈羨，該會是什麼樣兒？

只是，比起任何人，他最在乎的還是。

是他太自私，就不該在提二胎時有所松，而且沈羨現在不像懷顧小源時年輕，萬一出現任何意外，他一定會后悔終生。

也是在沈羨這次懷孕后，顧衍恍然意識到一個事實，他和都不再年輕了。

顧衍開始越來越顧家，工作安排大幅度減，晚上除非必要出席的應酬全都待在家里，公司里的事也放權給顧老爺子培養的其他后輩。

不是因為年紀漸長，骨子里建功立業的抱負變，只是隨著年紀越來越大，顧衍更加清晰地意識到——

他擁有的再多，如果不能和沈羨分，好像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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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一切順利，沈羨生了個寶寶。

在生顧小源時，爺爺就替孩取好名字，顧漣。

漣寶幾乎繼承和顧衍上的所有優點，五致的像是洋娃娃似的，不過沈羨有一天夜里睡不著覺，去嬰兒房仔細對比，發現漣寶長的還是更像顧衍。

兄妹倆都繼承顧衍的桃花眼，笑起來眼里仿佛有星星閃，用芷的話來說，這兄妹倆看電線桿子都覺得深。

唔長大后也是個禍國殃民的小祖宗。

不過沈羨還是有點不滿意的，自認為自己長的不比他差，可為什麼孩子偏偏都隨了顧衍？

自從沈羨懷孕后，顧衍的睡眠更淺，一直到生完孩子后還沒變回來，即使沈羨下床的時候很小心翼翼，但他迷迷糊糊中還是覺得懷里的人不在邊。

沈羨從嬰兒房出來，剛開門就看見站在門口的男人，還沒開口質問就被打橫抱起來，沒等搞明白發生什麼，男人嚴厲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沈羨，你有沒有點分寸？”

“你知道現在多度嗎？連服都沒披就跑出來？”

自從沈羨懷孕以來，別說這種嚴聲厲，就算是大聲說話，顧衍也幾乎沒有過，平日里對溫的接近百依百順。

其實也沒多冷，只是剛冬，沈羨本來只是想去洗手間的，也是臨時改變主意才去嬰兒房，而且沒在那兒做多久就回來了，也不知道他張個什麼勁兒。

穿著的睡袍，脖子和鎖骨都在外面，腳上穿著棉拖鞋，而且別墅里常年恒溫，真沒覺得有多冷。

不過看著男人冷沉的臉，沈羨還是沒說話，任由他把自己抱回床上。

沈羨剛才怕吵醒顧衍沒開燈，只是打開手機用手電筒照明，顧衍下床時也只來得及開臺燈，因此此刻臥室的線有些昏暗，線落在男人英俊的側臉上，顯得明明暗暗的不真實。

只是他臉上的怒意未減，蹙著眉將用被子包裹起來。

跟著的是嚴肅的訓斥：“你還坐著月子，大半夜不睡覺跑出去干什麼？就算出去不知道穿服嗎？這麼冷的天萬一凍冒怎麼辦？”

沈羨安靜地聽著他的訓斥，只覺得他越來越啰嗦，跟更年期的南思曼有的一拼。

等他發泄完脾氣沈羨才開口，語氣悶悶的：“你還好意思說我，你自己連鞋子都沒穿。”

的睡袍好歹很暖和，而他只穿著薄薄的浴袍，而且居然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就這都還好意思訓斥。

他明明比還沒有分寸。

顧衍皺著的眉始終沒有舒展，“你的跟我有可比？”

沈羨：“……”

他質好的異于常人，本不是這個小板比得了的。

顧衍這麼張也是有原因的，懷漣寶的時候，顧衍有次在書房理工作，沈羨只披了件外套就去找他，本來沒多大的事兒，結果第二天居然冒了。

沈羨的質比大多數人都好，但那次病來如山倒，在醫院待了半個月才徹底恢復。

那件事過后，顧衍開始有心理影，總覺得虛弱的跟林黛玉似的，刮個風都能被吹跑。

念著他是關心，沈羨心頭一，臉靠在他的肩膀上。

顧衍順勢摟著的，聲音變的溫和：“睡不著嗎？”

“嗯，可能是白天睡多了。”

這段時間坐月子，白天睡晚上也睡，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作息完全顛倒，顧衍有心給調整，但看著睡眼惺忪的模樣，還是沒忍心將吵醒。

此刻，睡不著，他自然會陪著聊天消悶。

“既然睡不著，那找個電影看？”顧衍提議。

沈羨：“好。”

兩人沒去家庭影院，拿了個筆記本放在床上，熒幕上放映著很經典的片——《西雅圖夜未眠》

沈羨大學的時候看過，第一次看的時候只覺得期待和向往，一見鐘式的，虛無縹緲卻又堅定。

經歷這麼多后，再次觀看這個電影，多了更多的。

那句經典的臺詞——真后的人不會再，初看只覺得像是宣誓般的臺詞，可歷過千山萬水，才知道這句話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真過后，即使不再，生活仍可以繼續，但很難再像他那樣再去別人。

他已經消耗完所有的，蠢蠢的心被磨礪的堅，再沒人能讓產生類似心的覺了。

影片正放著，沈羨突然道：“我剛剛去看漣寶，為什麼和顧小源一樣，長的都這麼像你，明明是我懷胎十月生出來的。”

顧衍順著的長發，不疾不徐地解釋：“科學研究表明，父母雙方哪方的更多，孩子就會更像誰。”

沈羨怔了下，隨即怒道：“你是意思是，我沒你的多？”

問這話時，眼睛還是看著電影的，偏暗的線里，顧衍深深地看著。

半響，他淡聲道：“不論你的多不多，你人是我的，我們還有兩個孩子，你只能把你所有的給我。”

他話說的輕飄飄的，只是在敘述一件事實。

當然，這本來就是事實。

把所有的都在他上，不給自己和他任何反悔的余地。

沈羨微怔，轉頭去看旁的男人，然后就猝不及防地對上他的視線。

電影還在放著，兩人卻無暇關心，靜靜地對視著。

沈羨著他，突然出聲：“顧衍，你都有皺紋了。”

比起初遇時他的意氣風發，時間在他臉上留下淺淺的痕跡，不似年輕時那樣致，歲月沉淀下的臉龐更顯。

雖然很細，只是眼角的位置，近距離能看到淺淺的皺紋。

顧衍坐在的后，下順勢放在的肩膀上，附在耳畔低聲道：“你還是那麼，和我第一次見到你一樣。”

歲月不敗人，對沈羨更是格外優待。

生過漣寶后，的材恢復的更好，比之前更大，還在哺期的緣故，看上去還有些波濤洶涌的既視。

比起十八歲的，上有說不出的韻味。

沈羨抬手著他的皺紋，“可是我覺得，陪你白發蒼蒼，陪你慢慢變老，似乎也不錯。”

熒幕上的電影還在放著，顧衍低頭看著懷里的人，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他低聲說：“我們的終點，只會是白頭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