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道：“不止是下，整個翎閣的人這麽多年來都未再高攀過榮王妃，王爺大可去別找找。”

鄭襲月與程又雪一樣出鄉野，原是淮樂殿下的心腹，但卻突然上了榮王。

不顧一切地要嫁給他，哪怕翎閣上下反對，哪怕朝臣非議，都是跪在淮樂殿下麵前，一個頭一個頭地磕得滿地是。

淮樂殿下不忍ᴶˢᴳᴮᴮ心，終究是放了嫁進榮王府。

鄭襲月出嫁那日還特意到了公主府行禮，信誓旦旦地保證就算是嫁過去，也依舊會效忠翎閣。

然而，剛嫁過去不到一個月，就將自己知道的全告訴了榮王。

至此，翎閣腹背敵，連遭打擊，折損多位幹將不說，還近一年都沒有任何員升遷。

鄭襲月不但不慚愧，還在華年去質問的時候扶著金釵道：“出嫁從夫，你們這些沒嫁過人的人哪裏知道我的難？我也是不得已。”

有這樣的梁子在，翎閣裏自沒有人會再與來往，上回也是礙著榮王的麵，寧朝才會放進府來看。

榮王將信將疑地看著，又將旁邊的木櫃打開，挨個翻了一圈。

在他頭上半丈高的地方，江亦川形似壁虎，屏息凝神，本是不會有任何岔子的。

但好死不死，他紮在腰間的擺突然掉了下來，雪白的在漆黑的房梁間一晃。

榮王餘瞥見不對，下意識地要抬頭，寧朝眼疾手快，立馬將旁邊木櫃頂上擱著的棉被一扯。

咚地一聲，他什麽都沒來得及看清就被厚重的棉被砸跌在了地上。

“哎呀。”朝連忙去扶他，“殿下怎麽這般不小心？這上頭都堆著件呢，還好這是床被子，若是什麽擺件可就不得了了。”

暈乎乎地站起來，榮王一時都沒想明白，剛才自己哪裏不小心了。

他複又抬頭往剛剛有異樣的地方看。

房梁間空的，剛剛的的靜好像隻是他的幻覺。

寧朝瞥了一眼另一方的房梁，額上暗滲了一滴冷汗。

這個角度，榮王若是要出門，豈不是一抬眼就瞧見了？

看了看自己的拳頭，開始⑧

“榮王和中宮都覺得遠比一個世家姑娘有用得多，加之當時正與淮樂殿下鬧得水火不容，為了氣一氣殿下，榮王幹脆就將迎作了王妃。”

“兩人婚後不久，榮王就納了四個妾室，個個都肖似他原先的心上人。”

“鄭襲月在府裏鬧過好幾回，甚至鬧到中宮裏去過。但可惜的是，與淮樂撕破了臉，知道的也說得差不多了，榮王便漸漸地不再將當回事。”

“榮王妃並非主出走，是被榮王趕出了王府，原因是在一個妾室的湯藥裏了手腳，導致人一兩命。”

寧朝愕然，裏的瓜子都僵住了：“這不是前朝才有的後宅戲碼？”

江亦川點頭：“如榮王所說，除了你們這些曾經的同僚，在上京沒有別的人。榮王以為在外頭待片刻就會回去，誰料半日過去人就不見了影子。”

“到底還是正頭的王妃，走的時候甚至還帶走了寶冊寶印，榮王殿下這才氣急了，親自出來尋。”

朝聽樂了：“鄭襲月也是個厲害角。”

江亦川看了一眼：“你不討厭？”

“討厭。”點頭，“背叛了翎閣，辜負了殿下的信任，有這樣的下場是應該的。但我與沒那麽絡，厭惡的緒也沒那麽濃厚。”

“若真的敲門向你求助，你會如何？”

朝想了想，剛打算回答，卻見許管家當真著冷汗進來道：“大人，門外有個人……說想見您一麵。”

眼皮一跳，寧朝問：“鄭襲月？”

“是。”

“……”

收拾好桌上沒磕完的瓜子，拉起江亦川就直奔後門：“我有三日休沐，且去花明山逛逛，不管什麽人來你都說我不在，也不要放任何人進門。”

許管家錯愕地看著：“大人，行李不拿？”

“不拿，再拿跑不……不是，再拿就趕不及出門了。”

江亦川被著手腕往外帶，本想說明日自己還有事，但看那一臉再不跑就倒大黴了的表，他不由地失笑。

去兩日清閑也好。

臨出城前，朝給程又雪送去ᴶˢᴳᴮᴮ了一封急信。

翎閣裏別的人都不擔心，不會上鄭襲月的當，但又雪心，覺得要提點一二。

但不巧的是，信得急，送信的人路上卻馬虎，布袋裏一堆信件，拿著拿著就弄混了。

程又雪看著手裏的信沉默。

“什麽東西？”葉漸青著筆瞥了一眼。

他今日要畫初冬仕圖，特意讓坐在這裏讓他比照，每一炷香的功夫付一錢銀子的酬勞。

程又雪對此是很高興的，原本笑得出了兩個甜甜的梨渦，但那信一來，細眉都快皺了線團。

“說是寧大人給的。”翻著信紙，“但寧大人為什麽要告訴我家母下了蛋？”

葉漸青挑眉，接過信紙來看，還真就隻寫了家裏母產蛋二十餘。

“閑得慌。”

程又雪不悅地皺眉：“你不許這麽說我們大人，大人舉止一向有深意，斷不會平白消遣人。”

“哦？”他哼笑，“那可能就是特意寫信來提點你，讓你早日尋個心上人。”

“啊？”程又雪很納悶，將信紙翻來覆去地看了兩遍，不解地道，“怎麽看出來的？”

“蛋麽，諧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