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箭每一下都命中前頭的箭尾。

好練的手法。

朝心裏暗歎，這人實戰太多，已經不用估算風勢，隨意出手都能命中。而還需要測風力，是落了些下乘的。

哐——

魁鑼響起，李景乾名字後頭被掛了三塊籌木。

側眼去看評判臺，自己的竹筒裏隻有八籌。

程又雪等人已經氣壞了，大聲聲討著胡山，胡山穩坐臺上，卻是一本正經地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有更好的人在，為何要給滿籌？”

就算是魁鑼，拆組弩也慢了兩滴的功夫。

第87章不要心存慈悲

“你！”沈浮玉氣得想上去手。

華年拉拽住了。

“你別攔著我，就算聖人在，他也得挨頓揍！”沈浮玉惱恨道，“他自己上去都未必能比寧朝快，怎生好意§

這兩人是來比試的還是來過癮的？！

日近黃昏之時，勝負初分。

寧ᴶˢᴳᴮᴮ朝著氣著長戈，有些懊惱自己對武藝的生疏，不過對麵那人也不太輕鬆，汗水順著他的鬢發落下去，在他的肩上化一個深的點。

“你學這個學了多久？”他問。

朝想了想：“算不清日頭，三歲起就什麽都學。”

“當初鎮遠軍征兵，你怎麽不去？”

眼眸半垂，寧朝抿：“寧肅遠說武將沒出息。”

大盛的朝野，雖不至於揚文抑武，卻也多是文臣位高權重。

李景乾冷哼一聲，又抿：“你這樣的人，不管做文臣還是武將，都會有出息。”

握著長戈的手一頓，寧朝眼眸微亮，卻還是克製地低著頭。

“侯爺也很厲害。”道，“我原以為皇親貴胄多是蒙了祖蔭才做得將軍。”

李景乾別開腦袋：“我從軍的第一年就差點死在北漠人的鐵蹄下。”

那時候他還隻是個普通的騎兵，邊沒有護衛，也沒有隨從，跟在別的將軍後衝鋒陷陣，被一柄長鐧橫斷鎧甲，若不是旁邊的人拉了他一把，他當場就會墜馬然後被踏泥。

“我跟你對戰，對你來說不甚公平。”他道，“你沒有見過真的殺戮。”

這話是真心的，比武藝，未必是他的對手。

然而，寧朝聽完，不但沒有退之意，反而意味深長地道：“你不是我，怎知我見過什麽，沒見過什麽。”

武試過後還有文試，的機會多著呢，沒到最後一刻，哪裏就能輕易低頭。

李景乾看著，突然覺得很憾。

若是能在鎮遠軍裏遇見，若沒有投在淮樂麾下，他們應該會一見如故，而後攜手並肩。

“寧大人，定北侯爺，聖人已經在賞月堂裏宣召了。”有人小心翼翼地湊過來，站在離兩人五丈外通稟。

朝回神，這才想起來瞥了一眼遠的牌坊。

李景乾很厲害，四場滿籌，已然有了十二塊籌木，但他賽兩日，排名還在後頭，而自己，十九塊籌木，已經高居魁首，巋然不。

心甚好地拍手，放了兵，稍稍整理之後，就去麵聖領賞。

太後壽辰，聖人照例賞了二人，又額外給了李景乾一把好弓。

寧朝一如既往地會討聖人歡心，說了許多悅耳之言，又跟著謝恩，一臉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賞月堂。

但走在回院子的路上，李景乾著弓將攔了下來。

“想要？”他挑眉。

朝虛偽地笑道：“我一介文臣，要此何用？”

對麵這人嗤笑一聲，輕蔑地將弓舉高：“搶到就給你。”

貴庚啊，還玩這小孩子的把戲？

不以為意地轉，但眼眸卻往弓的方向瞥著，趁人沒防備，跳起來就是一抓——

李景乾手舉得老高，弓與的指尖堪堪過。

“……”士可忍孰不可忍！

縱而起，追著這人一路跑回院子，上房梁繞廂房，好一通折騰之後，才終於在屋頂上把弓搶了過來。

然而，真搶到了，寧朝倒是不稀罕了，往屋脊上一坐就道：“不一樣。”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