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水更為擅長之事，他是想在氣勢上住對手，討兩分便宜罷了。”

對麵的徐若水幾人騎馬等在角落，每個人臉上都是一片凝重。歡呼起一聲，他們的眼神就沉一分。

陸安恍然，送主子去落座，不由地又看了一眼旁邊坐下來的人。

寧大人當真沒來了，今日來的是趙中郎將。

一看見定北侯，趙郎將當即就坐直了子：“侯爺！”

李景乾頷首，不願多聊，這人卻是主湊上來，激地道：“下敬仰侯爺已久，不知可有機會切磋？”

兵部尚書不由地拉了拉他：“趙大人，下頭還有比試呢，你這話未免冒犯。”

趙郎將嘿嘿笑了兩聲，不好意思地道：“那等比完我再問。”

昨日之後，有兩三個人自知奪魁無，主退了出去。為了維持看頭和熱鬧，兵部便又選了幾個人遞補了上來。

不知為何，頭一日還興致的定北侯，今日瞧著竟有些懶洋洋的，目看著場子裏，餘卻在往旁邊瞥。

兩側的員有所察覺，都隻敢在心裏納悶，但不巧的是趙郎將是個口無遮攔的，瞧見侯爺又往貴人席座上瞥了一眼，他當即就大聲問：

“侯爺這是在看誰家的姑娘啊？”

第82章寧大人來了

涼風習習，李景乾墨發微揚。

他慢慢地轉過頭來，掀起眼皮，定定地看著旁邊這人。

趙郎將完全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麽，順著他方才看的方向站起來了，然後坐下與他道：“那邊的不行，都已經是別人家的娘子了。侯爺不如看看我妹妹？”

陸安想攔他都沒來得及，就見這位眉弄眼地道：“我妹妹年方十六，聽話又懂事，可不是那些年近二十的人能比的。”

“……”

李景乾沉默了片刻。

接著抿起角，皮笑不笑地問他：“年近二十的人怎麽了？”

這還用問？趙郎將拍就道：“老了啊！不但老，還不聽話，總嚷嚷著要做自己該做的事，不肯老實待在後宅裏。這樣的人，怎麽能合侯爺您的心意呢？不像十六歲的年輕姑娘，那一個天真鮮，熨帖人心。”

他每說一句，陸安就在後頭擺一下手，手都快揮斷了，趙郎將也沒注意到他。

咽了口唾沫，陸安幹淨利落地退回了鎮遠軍的隊伍裏。

李景乾一字不落地將他的話聽了進去。

他溫和地笑了笑，接著就道：“趙郎將方才說想與本侯切磋？”

“是啊是啊！”

“正好，趁比試還沒開始，我們去那邊吧。”

“多謝侯爺！”趙郎將喜出外，立馬跳起來跟著李景乾下了評判席，興不已地走出小門。

一炷香之後。

李景乾一個人走了回來，拂袖坐回椅子裏。

兵部尚書好奇地往他後看：“趙大人呢？這馬上要開始了。”

“他有點事。”李景乾微微頷首，“讓後頭的侍郎大人上來替他片刻即可。”

不疑有他，ᴶˢᴳᴮᴮ兵部尚書揮手就了人來。

比試開始，先比的題目是斧。

斧頭分投斧與戰斧，前者比投擲的準頭，後者隻比力道。

李景乾安靜地看著，就見徐若水十擲投斧中六次靶心，戰斧一次劈開了四橫木。

這樣的果比梁安城好上些許，但不巧的是，他得八人讚許，梁安城得六人讚許，算下來得籌數都是二。

原本就士氣不高，再遇見這樣的結果，徐若水當即就氣得要走。

“徐統領息怒，您再一走，咱們當真隻能將大統領之位拱手相讓了！”

“讓就讓，這還有什麽好比的！”

“您冷靜冷靜，萬一後頭能奪魁彩……”

“那哪是那麽好奪的！”

正吵鬧不休，有人突然從他們邊經過。

眾人一愣，停下作抬眼看去，就見一襲暗花金袍翩然落下，袍子的主人站在木架前，拿起了兩把投斧。

旁邊的禮跟著名單唱道：“下一位參試者，翎閣寧氏朝，任三品，兼四品城防武職——”

此唱一出，熱鬧的夏景園登時安靜了下來。

日耀眼，寧朝站在烈之下，束腰纖纖，板直。舉起投斧，在一片寂靜之中雙手同出。

斧刃破空，呼呼作響，兩把投斧準確無誤地紮進了兩個靶心。

王公貴族麵麵相覷，評判席上的眾人也傻了眼。

“這，這怎麽行？”兵部尚書看向吏部尚書，“寧大人怎麽能去參試？”

吏部尚書有些慌張，但還記得規矩：“隻要是習武的員，五品以上就可參試。”

“可，……”

“自習武。”

——淮樂殿下坐在涼亭裏的席位上，笑著與旁邊的命婦解釋，“朝是個很努力的孩子，旁人時大多學學耍耍，是將一日掰三日在用。”

不會詩文會被親爹痛打，不會武藝會被寧府的下人欺負，寧朝習文是被迫，習武卻是拚了命的，隻要是有用的武藝，不吃不喝都會練到會了為止。

所以，出現在場上，淮樂的神頓時就輕鬆了起來。

投斧之事，首在腰腹之力，次在手臂之力，寧朝舉斧再出，眼神篤定，作幹淨利落，兩把斧頭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著風聲飛出，又一次正中十步外的靶心。

安靜的夏景園跟著就沸騰了起來。

“寧大人好厲害！”

“雙手同擲，比一把一把地擲可難多了！”

“寧大人加油！”

原本頹喪不已的徐若水等人見狀，也不吵了，紛紛跑到寧朝後去圍觀，一開始還以為是運氣，但連續六把投斧都中靶心之後，徐若水服了。

“寧大人竟對投斧這麽有研究！”他有些激。

朝盯準遠的靶心，輕聲道：“略懂皮。”

話音落，雙斧再中，四周喝彩聲再度而起，直衝雲霄。

八投八中，真乃神人也！

評判席上有的人坐不住了，站起來往前傾著子朝那邊的一排靶子張。

李景乾也怔愣了了一瞬，不過隻一瞬，他就垂眼抬袖，將手裏的籌子扔進了前頭的竹筒。

以前沒見過這樣的寧朝。

袍獵獵，雙臂堅實穩紮，穿的是子才的海棠金，可作看起來，比場上那幾個男兒還更加幹淨漂亮。

不像文卷堆裏埋著的書生，像他在戰場上見過的巾幗。

籌子一個接一個地落進竹筒，寧朝十投十中之後，隻有兵部尚書還著籌子沒。

察覺到旁人的目，他抿道：“不急，還有戰斧呢，總不能隻看投斧就全許了。”

說是這麽說，手裏分明已經出了汗，眼神也有些不安。

沈浮玉在後頭瞧著，不由地皺眉低聲道：“這老頭兒是不是覺得下不來臺，故意不給麵子？”

“顯而易見。”華年沒好氣地道，“昨日才說朝不懂武事，今日朝就親自上場，若得三籌，他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那也太不公平了！”程又雪氣得小臉發紅，“寧大人這麽厲害都隻有兩籌的話，如何追得上其他人？昨日的都沒比呢。”

眾人聽著，都往旁邊立著的牌坊上看。

梁安城高居第一，已經有九籌，而寧朝剛剛才參試，名次還排在最後一個。

正想著，場上就起了一聲巨大的裂響。

程又雪嚇得一哆嗦，扭頭去看，就見橫陳著的五木頭，已經被一把巨大的戰斧盡數劈斷。

順著斧柄看過去，寧朝紅袍翻飛，青浮遊，盯著橫木的斷，眼尾正興致盎然地彎起。

第83章給的籌子

哐——

魁鑼重重地響了一聲。

兵部尚書被嚇了一跳，手一抖，籌子就順著袍落到了地上。

前頭竹筒裏隻著八籌木。

不過無妨，魁鑼已響，寧朝的名字後頭被掛上了三塊籌牌，一躍就到了中間偏後的位次。

“寧大人！！”翎閣眾人尖歡呼，好幾個人都原地跳了起來。

徐若水等人也震驚地湊上去問：“大人怎麽做到的？平時在家也練這個不？”

寧朝搖頭：“許久未練了，隻昨夜臨時抱了抱佛腳，想來老天看我順眼，送了我幾分運氣。”

這還能運氣？

徐若水連連搖頭，一改先前的鄙夷和戒備，主拿來帕子給汗：“您歇著，後頭我們先上，等您緩過神了再說。”

“是啊，您比得晚，先歇一歇，不然後頭要比力氣就吃虧了。”周世殷也給端了水來。

寧朝沉默地接過，有些不太適應。

這群武夫的恨是不是都太直接了些？

遠的梁安城怔怔地看了片刻，沒說什麽，翻上馬就去準備第二道題目。

第二場比的是弓，有五鬥輕弓，也有一石餘的重弓。

寧朝翻上馬，背著自己的弓行到了人群之中。

梁安城瞥了一眼，哼笑：“七鬥的弦哪裏配得上威風凜凜的寧大人。”

“梁統領謬讚了。”寧朝微笑，“我等小子，七鬥弦已是勉力難支，不像梁統領英雄好漢，兩石的弓也拉得開。”

徐若水跟著看了梁安城的弓一眼，朝小聲道：“他的弦也隻有九鬥。”

寧朝瞪大眼道：“徐統領怎麽能這麽說，梁統領可是現下的魁首，他怎麽會拉不開兩石的弓？”

“我沒……”

“你別說了。”朝抬手攔住他，扭頭就對梁安城道，“請梁統領先上，給我等開開眼，看兩石的弓弦拉開是什麽模樣！”

“梁統領這麽厲害？兩石的弦？”

“這還比什麽，這肯定是梁統領贏了呀。”四周聽了半截的人都開始紛紛慨。

梁安城僵在馬上，臉皮一陣青一陣白。

弓固牆上、以重掛其弦，弦拉滿時所墜之的重量即是這把弓的弓力，在大盛一石弓已是重弓，兩石的弓站都困難，就更別說騎。

他很想說自己最多拉一石弦，但氣氛莫名已經被烘到了這裏，話到邊也說不出來了。

梁安城咬牙就讓隨從換了一把兩石的弦。

遠的李景乾沉默地手，扶上了自己的額角。

比試開始，二十餘武將一齊策馬來回奔走，要中十丈外的草垛、半個時辰為限，以姿和草垛上的箭簇為評。

箭簇還好說，多一目了然，但姿這一項各花各眼，注定本場沒有魁鑼。

寧朝一開場就察覺到了殺氣。

不聲地挽起弓，先中遠草垛，再一夾馬腹，飛快避開旁人的箭。

羽箭紛飛，徐若水十中其七，周世殷也中了六次，但旁邊的梁安城冷汗涔涔，六次挽弓隻中了兩箭。

騎最耗力，寧朝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