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坤臨離開大齊后,常常回憶起他在大齊三年的時,是他人生最低谷的三年,卻也是最為難忘的時。
后,史書有記,盛康三年秋,沐坤臨歸國,大齊都護府相助,月蘭百姓擁戴,不到半月便平定月蘭,登基為王。
盛康三年暮春,太上皇歸。
自太上皇回京后,攸寧的一日一日好起來,而趙恒知道兒之后,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攸寧時日無多,最想做的事便是四看看,倒不如滿足的愿。
盛康四年春,春寒料峭之際,趙恒帶著兒再次下了江南。
不過,這次隨行的人就比較多了,被稱為路路通的方承啟,小神醫顧玄參,還有陸明赫,一行人化作商隊,浩浩南下。
趙承宣站在城墻上,遠遠看著他們離開,這個四方的皇城,他大抵是很難走出去了。
“皇上,臣妾會陪著你的。”蘇婉茵似是總能猜出他在想什麼。
趙承宣袖下的手掌悄悄握住了的,未來的日子,的確需要他們相互扶持,患難與共。
……
“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江南果然好風。”趙攸寧站在甲板上看著藍盈盈的江面道。
趙恒也在甲板上看著外面的風,只是,目掃過那張網做的秋千之時,想到了當年的事。
一切仿佛還都在眼前,沒想到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青鸞看到主子的目,似是也想到什麼,只是忍住了微勾的角,他什麼都不敢說,也不敢想。
他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主子踹下去,他在西北長大,是真的不會鳧水。
而且,一把老骨頭,也不住主子踹了。
“這樣的風我只在書上聽到過,如今見到才知自己才疏學淺,憋了半天,也只會說句,啊啊啊,真是太了!”
陸明赫的話把大家逗樂了,不過,這倒是大實話。
因為,他們能想到的也是這句,真。
他們在江南停了下來,方家的宅院還在,管家從當年的大小伙變了儒雅的中年人。
他這些年秉承老爺子志,一直資助江南的寒門子弟讀書,不求回報,方家在江南威亦是越來越高。
他以為,也許到死都不能見到主子了。沒想到宅子空了這麼多年,還能再熱鬧起來。
方家的管家陸瑤還有印象,外祖當年就很看重他,看他將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外祖果真沒有看錯人。
江南的氣候養人,攸寧的病倒是真的有好轉,每年冬天都會纏綿病榻的,今年倒是沒有生病。
只是,江南沒有雪。
冬天下了幾場雨,又又冷,不過,房間里有地龍,倒是也暖和。
趙攸寧每日的日子簡單又充實,每日作畫,習字,除了作畫,還研究新的料,在之前的基礎上又調制了四種。
不過,最得意的是現在正在畫的江南景圖。
這是這兩年來在江南的所見,所聞,想把它畫下來。
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想留點東西在這個世界,證明存在過。
不想再留下任何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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