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太醫院。

“玥兒醒了，頭還疼麼？”

凌玥搖了搖頭，環視四周，“這是哪？我睡了多久？”

“太醫院，你足足睡了兩個時辰。”楚元漓手探了探的額溫，幸而沒再發熱，“不？”

凌玥從榻上坐了起來，了肚子，不好意思地說道：“確實有點了。”

楚元漓推著椅到桌邊，把食盒拿了過來，打開，從里面端出一碟致的蓮子，“先吃些墊墊，一會回府再用膳。”

在永寧侯府，被程氏的事一鬧，當時沒吃多。不到一會兒功夫，兩碟子蓮子都被吃了個，等吃到最后一口，忽然想到什麼，把剩下的半塊送到楚元漓邊，

“哎呀……我顧著自己吃，忘記你也跟著了幾個時辰。”

楚元漓垂眸看了眼人送過來的點心，角不自覺往上彎了彎，俯首咬了下去。

一熱又麻的覺像是電流一樣，瞬間傳遍凌玥全，像是被燙到，趕回手。

催促著，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那個，咱們回府吧，回去我做飯給你吃。”

楚元漓微微頷首。

時，上了漓王府馬車，楚元漓一直盯著凌玥。

凌玥察覺到某人炙熱的目，過了很久，終于忍不住問道：“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說完，還手了自己的臉，沒發現臉上沾了什麼異。

楚元漓沒說話。

腦海里回想著沈茂業說過的話。

他說，要想解開夢魘，必須讓先徹底想起曾忘過的事，解開心結，夢魘自然會驅散。

可，看兩個時辰前那麼痛苦又害怕的樣子，想必是一段噩夢般的記憶，跟他一樣。

忘記也有忘記的好，至平日不會想起。

“嗯？”凌玥見楚元漓不理會自己，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麼不說話？”

還一副失神的模樣？

楚元漓握住的小手，放在自己上，忖度半晌后，還是忍不住問道：“方才，是不是夢到可怕的事？”

在他面前第一次陷夢魘，只是害怕，可這一次，竟直接暈過去了。

況比他想象得要嚴重。

如果再夢魘，像沈茂業所言，恐會危及命。

原來是擔心夢魘的事……凌玥點點頭，又搖搖頭，“確實夢到了，可是夢里看得不真切。”

“我夢到自己被關在一個小黑屋里，好像有人在邊，要、要放我的，我看不清他們是誰，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更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在哪里。但……這個夢，從小就跟著我，我能到，是我親經歷的。”

“可能那時候太小，遇到那麼可怕的事，然后嚇忘了吧。”

“你別擔心，我都習慣了。”

這一刻，楚元漓覺自己和凌玥同病相憐，心底生出無限疼惜之意，將攬懷里，把的腦袋在自己口，眼底帶著復雜的緒，“有我在，以后不會再有人傷你。”

因為男人的話，凌玥心里已經一片，反抱住男人瘦的腰，“元漓，謝謝你。”

這個世上，除了大師父、二師父，終于有第三個人愿意保護了。

楚元漓笑笑，“沈太醫說，玥兒被夢魘纏，必須先恢復記憶，才能徹底擺夢魘。”

凌玥松開男人，抬頭看著他，“先恢復記憶？”

楚元漓頷首。

“不。”凌玥否認，“你忘了我也是醫師麼？師父和我都曾治療過，可惜……那些記憶本找不回來。”

楚元漓眸一暗，“因何恢復不了？”

沈茂業說有法可醫，但，在他心里，死人的醫在沈茂業之上，更別說死人的師父，如果他們二人都無法醫治，豈非一輩子都會被夢魘纏？

“我不知道。”凌玥搖頭，見楚元漓眼底流出的擔憂，趕安，“沒事的，只是偶爾夢，從夢魘中醒來，我一點事都沒有，你別擔心。”

楚元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不咸不淡“嗯”了一聲。

時，回到漓王府，凌玥去廚房做飯去了。

楚元漓去書房，把千流喚了出來。

“讓冷宴親自去查王妃這些年在侯府到底經歷了什麼，尤其是王妃生母離世之前的事，事無巨細，本王全部都要知道。”

之前他也讓千流查探過死人的事，但都是表象的事，畢竟他當時關心的是的真實份，并不會關心在侯府過得是哪般日子。

“是，主子。”千流垂首，又看了眼桌上的信封，“蕭澈和慕星聿的份，冷宴午時派人送來了。”

楚元漓擺擺手，讓千流退下了。

然后，把兩封信一一打開。

蕭澈，西陵國鎮北王嫡世子。

他的份，倒在楚元漓意料之中，只不過，冷宴并未查到蕭澈與凌玥之間的關系。

近幾年來，蕭澈跑遍九國，近期才來安凌，只為尋找一位故人。

楚元漓猜，他尋的故人，就是他的死人。

慕星聿的份，倒是出乎楚元漓意料。

＊＊＊

翌日，凌玥剛用過早膳，李虎稟報單氏已經在正廳等候。

到正廳，凌玥發現，單氏一侯府下人的打扮。

想來，溜出侯府不易，又或者，為了掩人耳目。

畢竟，程氏剛出事，要是發現單氏與漓王府有關聯，單氏必會被程氏弄死。

凌玥走到主位坐下，把正廳所有人打發出去后，才輕啟紅：“單姨娘，本王妃喜歡說話直接的人，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本王妃的意思。”

單氏再次站起來福禮：“王妃，妾可以將當年所見都告知王妃，如果王妃決定為母報仇，只希王妃饒過妾當年見死不救之過。”大風小說

“妾這些年也是自難保，如履薄冰，程氏的厲害和手段，王妃想必也清楚……妾本不是的對手。”

凌玥做了個制止的手勢，有些頭疼地道：“這些本王妃都知道，你直接說當年之事。”

古人說話總是這一套，累得很……

當年真相如何，會親自去查，倘若單氏有所欺瞞，也不過放過單氏。

至于見死不救，人都是自私惜命的，怪不得單氏。

“是，王妃。”單氏微微屈膝，將當年所見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