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須通過一番話,鼓盪了軍心,使得大軍的人心穩定下來后,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涉及到二十萬人的隊伍,要鼓盪士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畢竟人多了,心思也就雜了。
要把所有人的心,擰一條繩,瞄準同一個方向,並不容易。不過,帝須功了,使得藍氏城的二十萬大軍聯合在一起。
軍隊穩定后,帝須、因陀羅等人,回到中軍大帳。
賓主落座。
因陀羅坐在主位上,帝須坐在左側首位,其餘的將領分別落座。
所有人面笑容。
這些軍中的將領,盡皆是藍氏城的貴族,沒有一個是普通人出,沒有一個是份低下的人。他們可都是清楚,無雷城的貴族全部被罷免。一旦他們落敗,他們的下場,未必比無雷城的貴族好到哪裏去,所以他們是願意抵抗到底的。
一個個不斷開口,奉承帝須,稱讚帝須算無策。
因陀羅也是道:「老師出手,的確不同凡響。如今穩定了軍心,那麼接下來,我們就可以準備撤離,然後找尋容易防守的地點,以阻擊秦軍的進攻。」
帝須眼中掠過一道,道:「四皇子所言甚是,接下來的確是要撤退。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需要立刻安排。」
因陀羅道:「什麼事?」
帝須回答道:「安排一隊哨探,潛伏在營地外圍,仔細的盯著營地外。」
因陀羅道:「老師,這是為什麼?」
軍中的將領,也是開口道:「帝須賢者,您安排哨探潛伏在營地外圍,是擔心秦軍有哨探監視我們。還是擔心,秦軍要夜襲咱們營地呢?」
帝須回答道:「都不是!」
因陀羅道:「那是為什麼?」
帝須解釋道:「之所以這麼安排,原因很簡單,是因為今天宣佈了金納被殺的消息,以及我們要死戰的消息后。營地中,如果有傾向於秦軍,或者是原本已經作為秦軍應的人,肯定會把營地的消息傳出。所以,必須在營地外面,安排哨探,防止有人送出消息。」
頓了頓,帝須又說道:「一旦有人離開營地,那就直接拿下。當然,如果沒有人外出,沒有秦軍的應,那自是最好的。總之,也就是讓哨探休息一些,但卻能封鎖消息,保證營地的變故,不至於傳出去。」
因陀羅讚許道:「老師深謀遠慮,的確是在理。如果秦軍知道了我們的變故,肯定會做出相應的對策。可是,秦軍不知道我們的變故,就了報。」
帝須道:「正是如此。」
眾人一聽,都表示立刻就安排,保證完帝須代的事。
對於他們來說,這本就是極為簡單的事。
並不怎麼複雜。
帝須並沒有多言,擺手就讓眾人去傳令,不多時,營帳中只剩下因陀羅和帝須兩人。因陀羅一臉激的神,笑道:「老師,功了,我們取得了功。如今,我們順利拿下了藍氏城軍隊的控制權。」
帝須緩緩道:「四皇子,這一切,僅僅是一個開始。一個開端,不值得你如此的歡喜激。為帝王,要做到喜怒不流於臉上。你的一舉一,都要鎮定沉穩,要讓人安定。尤其如今,也僅僅是掌控了藍氏城而已。」
頓了頓,帝須又道:「等到將來,你會掌控更多的地方,甚至於將來,你會執掌整個貴霜。所以眼下的這一切,不值得你如此激。」
因陀羅原本很是激。
無比的歡喜。
因為他們是孤來到藍氏城的軍中,沒有一兵一卒。可是如今,卻是憑空得到二十萬大軍,而且這二十萬大軍,還已經抖擻神,可堪一戰。
可是帝須的一番話,使得因陀羅心,彷彿兜頭被潑了一盆冷水,再也沒了先前的激,也是冷靜下來,正道:「老師教誨,弟子教了。」
帝須繼續道:「四皇子,你永遠要記住一點。為人主,作為一國之主,你要駕馭下屬,不能單純靠力量,靠威嚴,靠蠻力驅使,因為這些都不可靠。最可靠的驅使,是讓以利益捆綁,把他們都捆綁在上,讓他自發的去行。讓他們自發的,按照你的設想去辦事。」
「這,是帝王之道。」
「唯有利益,才是永恆的。」
「只要你把握住了這一點,那麼,一切必定無往而不利,就可以做到不困於心。」
「這是你的機會。」
帝須臉上掛著笑容,再度道:「老師希,你能做到這一步。」
因陀羅聽著帝須的話,更是大。如果單純是說教的話,因陀羅未必能深刻的理解。可是,經過了今天帝須的一番話,帝須以實打實的利益,使得藍氏城的這些主將,以及藍氏城士兵,全都站在他一邊,因陀羅有了深刻的。
因陀羅說道:「老師的期許,弟子不會忘記。待到弟子執掌貴霜之日,便是老師為貴霜國師的日子。」
帝須搖了搖頭,說道:「如果要作為貴霜的國師,你父帝韋蘇提婆時,我就已經是國師,本就不到塞尼迦了。我所求,一是一展所長,二是貴霜能真正強大起來。」
因陀羅道:「老師,父帝在位時,貴霜難道不強嗎?」
「不強!」
帝須解釋道:「韋蘇提婆大帝執掌的貴霜,雖說地域遼闊,實力也很強。實際上,卻是表面上實力強,外強中乾而已。因為你父帝,太過於剛強,太過於自負。正所謂,剛則易折,一個人如此,一個國家也是一樣的。」
因陀羅聽完后,也是點頭贊同,道:「弟子教了。」
帝須話鋒一轉,繼續道:「再說藍氏城的這些將軍,四皇子如今,算是把他們收為己用。但是,你要做的還很多。要讓他們徹底歸順你,甚至死死站在你後,那麼,四皇子就得再花費更多的心思,讓他們能真正綁在你的上。」
因陀羅道:「請老師教我。」
帝須道:「如果我不給你出謀劃,你自己打算怎麼做?」
因陀羅知道,這是老師的考校。
他快速的思考著。
片刻后,因陀羅說道:「老師,如果是弟子出面,會從兩個方面手。第一,便是施恩於他們,對他們多一些關切,讓他們清楚我重他們;第二,便是以利益籠絡,暗示他們,一旦答應了這一戰,等我功執掌貴霜,會給予他們高厚祿。」
「不錯,不錯!」
帝須很滿意因陀羅的話,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說道:「第一是攻心,第二是利益籠絡。如此一來,他們自會一直跟在你的邊。即便是困境,他們也會追隨你的。」
因陀羅道:「老師放心,弟子明白了。」
帝須又和因陀羅說著事。
兩人聊的很廣,而且很多事,都是帝須就著當下軍隊所遇到的況,一一的延展開去,深淺出的闡述,如此一來,因陀羅過往許多沒有想明白的,全都是想得清楚徹。
不覺時間流逝,轉眼進凌晨時分。
「報!」
就在此時,營帳外傳來將領說話的聲音:「四皇子,末將延邊求見。」
延邊,是軍中的一員大將。
其地位僅次於金納,所以是他來稟報。
因陀羅不曾休息,吩咐道:「進來!」
延邊進后,躬行了一禮,稟報道:「四皇子,按照帝須賢者的安排,我們安排了哨探潛伏在營地外面。一開始,倒是沒有發現。可是抵近深夜,還真是發現了。足足抓到了四個人,這些人都是離開營地,準備要去通報消息的。」
頓了頓,延邊咬著牙,惡狠狠說道:「沒想到這些人,本就不是秦軍安排的。可是他們,卻還是要去投奔秦軍,準備把消息告訴秦軍。得虧帝須賢者安排了,否則,這些人到了秦軍營地,那麼我們營地的變化,秦軍就會知悉了。」
因陀羅眼眸瞇起,道:「延邊將軍,你熬夜到現在,辛苦了。不過還得辛苦你一番,把抓捕的這四個人斬殺,然後宣佈他們的罪過,讓所有士兵,知道背叛的下場。」
延邊激道:「四皇子折煞末將了,鎮守營地,是末將的職責,一點不辛苦。四皇子的安排,臣立刻就去安排。」
「去吧!」
因陀羅擺了擺手。
延邊又躬揖了一禮,便轉退下。
帝須看著延邊離去的背影,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道:「四皇子,時辰不早了。老夫撐不住,便下去休息了。」
因陀羅起相送,道:「我送老師!」
他送走了帝須后,也是了發酸的面龐,也回到中軍大帳休息,畢竟熬了一天,因陀羅本人也是無比的疲憊。
雖說因陀羅疲憊,但是他神上的,卻是難以抑制的。因為此前在貴霜的南方,他雖說有一定的實力,可實際上,力量不足以支撐他奪取白沙瓦城。即便是能奪取,都無法令整個貴霜信服,無法做到真正的執掌貴霜。
如今,他在帝須的輔佐下,踏出了穩健的第一步。
接下來,便是和秦軍開戰。
因陀羅想要取勝。
因為他有野心,他想要執掌貴霜,為貴霜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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