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甘地心的緒無比激,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對桑甘地這樣的普通百姓來說,平日裏,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直呆在家中的,有見到外面的人。
一個小鎮的長,在桑甘地這裏,都是頂了天的大人。
換做是婆羅門貴族,更是一輩子難以仰的。
可如今,竟是見到了張綉。
見到了大秦的皇帝。
這樣的一個況,使得桑甘地心激,他的都有輕微抖,連忙道:「皇帝陛下,沒想到您親自來了。皇帝陛下,說實話,這煙葉真是有人能習慣啊。皇帝陛下是好人,小老兒可不能害了您,讓您白白的損失錢財。」
張綉笑道:「老人家,剛才朕就說了,朕有製作煙葉的方。經由理后,這煙葉製作出來的捲煙,會有截然不同的味道。所以,你不必擔心。朕所擔心的,是能否大規模的栽種。」
桑甘地心中一想,皇帝肯定考慮周全啊。他站在自己的角度,為皇帝考慮,可實際上,他可沒有皇帝的遠見。
想到這裏,桑甘地豁然開朗。
桑甘地不再勸說,道:「皇帝陛下英明,請您放心,這煙葉是可以大規模栽種的。尤其我們這裏的氣候、山地,很適合栽種煙葉。您看這周邊很多山坡,充足,能夠大範圍栽種的。」
「好,好!」
張綉連說兩個好字,臉上堆滿笑容。
能大範圍栽種,這就意味著,煙草的製作,可以最大範圍的擴大。
張綉說道:「老人家,如今剛剛開春不久,應該是即將栽種煙葉的時間吧?」
「是!」
桑甘地點頭回答。
張綉想了想,又問道:「您這附近,栽種的煙葉的人家,有多人,能召集起來嗎?」
桑甘地道:「回稟陛下,約莫小半個時辰,就可以全部召集齊。畢竟許多人住的地方要遠一些,所以來回通知,需要一些時間。」
張綉道:「那就麻煩您了,不過,您子骨不怎麼好,能前往通知嗎?」
「沒問題!」
桑甘地拍著脯,道:「皇帝陛下,您別看小老兒背脊都有些佝僂,子骨老了。可是這一把老骨頭,還很是堅朗,爬坡上坎,很是輕鬆。而且這樣的地方,小老兒一天走個百十里,那都不是什麼問題。」
他臉上洋溢著笑容。
能幫到張綉,桑甘地發自肺腑的歡喜。
張綉道:「那就辛苦老人家了,這一遭來,還得讓您忙前忙后四張羅通知。」
桑甘地手搖晃得跟撥浪鼓似的,說道:「皇帝陛下千萬別這麼說,折煞小老兒了。您是小老兒的大恩人,為您做點事,是小老兒應該做的。您等著,小老兒這就去通知。」
張綉道:「辛苦老人家了。」
桑甘地挽起了袖,就快速的離開住宅,去通知這四面八方的人。
張綉在桑甘地的住宅外坐下,他的目,卻落在了董言的上,沉聲道:「董言,你原本是經商的。如今,卻進軍中,了軍中的翻譯。此戰過後,你有什麼打算呢?」
董言心思轉,快速的開腦筋,琢磨著張綉詢問的意圖。
這麼詢問,似乎是……
董言一想到可能,心一下就激了起來。
他心仔細的斟酌一番后,便說道:「陛下,如今大軍在貴霜,要掃整個貴霜,肯定也需要翻譯。所以如今,我就打算留在軍中,作為一個翻譯。畢竟經商,也不是長久之道。能進軍中,謀取個一半職,才是長久之道。」
他沒有含蓄說什麼,直接就道明了想法。
這是他的真實想法。
商人經商,雖說能賺取錢財,可不是誰,都能做到呂不韋的地步,能從一個商人變一國丞相。大多數的商人,也就僅僅是商人而已。
士農工商,便是如此。
所以董言如今,進了軍中后,就希能留下來。
張綉頷首道:「你想要在軍中謀取個一半職,除了如今作為翻譯,其餘你還擅長什麼呢?要知道軍中,或是要能戰場上殺敵斬將,或是能運籌帷幄理軍務。在攻打貴霜時,你因為通雙方的語言,能作為翻譯轉述,可以後怕是就困難了。」
刷!
董言心一下沉了下去。
聽張繡的話,他不論是作為主將,亦或是作為打理後勤的,都不稱職。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董言這輩子所經歷的,都是和經商有關的事。至於其他的,他本就沒有接過。讓他在軍中做,或者是治理地方,他都沒有足夠的經驗。
只是董言心疑。
張綉為一國的皇帝,一言一行,肯定有深意,不可能如此隨意問話。只是董言心中,也猜不出張繡的打算。
董言耐著心思,正道:「陛下所言甚是,不論是戰場廝殺,亦或是留在後方,我都不怎麼擅長,畢竟沒有接過。不過,我會爭取多了解了解。實在不行,做一個佐吏也不錯。」
佐吏,便是打雜的一些事。
即便是佐吏,但在董言看來,也比他作為一個商人更好。
張綉輕笑,沒想到董言,倒是鐵了心想要做。對張綉來說,這不是什麼壞事,一個人有目標有野心,其實是一件好事。
張綉也不在兜圈子,笑道:「朕這裏,倒是有一條路,可以供你選擇。」
董言的心,一下激起來,連忙道:「請陛下示下。」
張綉沉聲道:「我大秦治下,有大秦銀行、大秦紙業、大秦煤業,大秦紙業專門負責紙張的販賣,大秦煤業負責煤礦的開採製作和販賣。如今這煙草,雖說暫時,不備推廣的可能。但這煙葉製作后,煙草必定風行天下。朕,準備單獨立大秦煙業。」
頓了頓,張綉繼續道:「你是第一個採購煙葉進行販賣的人,而且也悉這無雷城的況,了解這地方的形。所以,朕準備給你一個機會,讓你來試一試。你,可願意?」
董言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膛都起伏不定。
先前,他說著自己心的想法,想要在軍中為,甚至再不行,作為佐吏也不錯。可是按照張繡的標準,他都不合適。
在董言心頗為低落時,張綉忽然間,又拋出了一個更好的機會,讓他專門負責煙草的製作,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作為一個往返於中原、西域和貴霜的商人,董言清楚大秦的況,更知道大秦有大秦紙業和大秦煤業,這都是經商的,但都是大秦的巨無霸產業。
如今他要立大秦煙業,這明顯是和大秦煤業、大秦紙業等同的。
一旦他完,他也就平步青雲。
這可是機會。
張綉盯著呼吸略顯急促的董言,微微一笑,說道:「董言,考慮清楚了嗎?」
董言一下就回過神。
他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道:「陛下,我願意負責大秦煙業。請陛下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事理得妥妥噹噹的。」
張綉正道:「不僅是要把事,理得妥妥噹噹的。更重要的是,這大秦煙業的存在,必須要再度開通一條財路。這大秦煙業的未來,必定是遠超大秦紙業和大秦煤業的。」
董言聽得有些震驚。
他對於煙葉,其實沒有多概念,畢竟這煙葉雖說能吸食,但實際上,如今真正吸煙的人不多。他是真想不到,煙葉的採摘販賣等,能超過大秦紙業等。
不過董言,卻是沒去考慮這些,他如今只需要一步步往下走便是,每一步竭盡所能,如此,他就無愧於心,也無愧於張繡的重信任。
張綉用董言負責煙草,又說著煙草的事。如今正好有時間,所以張綉從煙葉的栽種,到捲煙的製作,以及香煙的販賣等,各個流程,張綉都闡述了一遍。
香煙的況,張綉只能說自己知曉的大概。
一邊說,一邊補充。
這半個時辰的時間,一直是張綉說,董言負責記下。
董言越是聽,越是覺得震驚,因為他可以確定,張綉是第一次接煙葉。但是,張綉所闡述的,卻是極為清晰,邏輯更是縝,毫看不出是剛接。
這更是讓董言為之驚訝。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和嘈雜的議論聲,自不遠傳來。張綉轉頭看去,只見桑甘地,已經帶著一群人回來了。
略一掃,至有百餘人。
來的人有老有,也有一些婦孺,附近的人,肯定是都來了。
桑甘地走在最前面,他滿面紅,眼中神采飛揚。他一邊走,一邊介紹著張繡的事。當桑甘地帶著人靠近后,連忙道:「草民桑甘地,拜見皇帝陛下。」
其餘人,跟著桑甘地一起行禮。
所有人齊齊拜見。
都是準備下跪。
張綉卻是擺手制止,道:「鄉親們,不必行禮了。來,都在這附近坐下吧。」
眾人道謝,便各自落座。
張綉繼續道:「朕的意圖,相信桑甘地,都已經是說清楚。如今這煙葉,朕需要大批量的購買。當然,這購買的價格,肯定比你們販賣的價格更高,不會虧待你們。朕把你們喊來,就是要問一問你們,看你們是否願意,進行大批量的栽種煙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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