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距離城主府約莫六裏外,是無雷城的糧倉所在地。
糧倉佔地寬闊,修築得很是堅固。不僅如此,糧倉的外面,還有軍隊駐紮,確保糧倉的安全。姬牧落敗退走時,來不及毀掉糧倉,以至於張綉才能輕易奪取糧倉,把糧倉掌控在手中。
在糧倉外面,也是一片空曠地方。
這地勢很是寬闊。
容納十餘萬人,那都不是問題。
而一大早,這糧倉外面,陸陸續續已經有人匯聚,圍繞在糧倉周圍,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議論著張綉宣佈消息的事。
大多數人,都認為張綉如今,是準備開倉放糧。
否則,不會在糧倉宣佈消息。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從糧倉的四面八方,源源不斷有百姓匯聚。等到日上三竿,整個糧倉外面,已經是人滿為患,有無數人匯聚。
放眼去,儘是人頭。
黑的人匯聚,數之不盡。不過這些匯聚的人,卻有一個相同點。那就是這些雲集而來的百姓,都不是材胖的人,都是一個個材瘦削,甚至皮包骨頭的人。
畢竟都是普通百姓。
甚至有不賤民。
一個個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尤其許多的百姓,上都攜帶著麻袋之類的袋子,以便於能裝糧食。
在人群中,又有阿凡提等無雷城貴族在。
這些人不是來領取糧食的。
是來看笑話的。
在他們的周圍,有一圈一圈的奴隸包圍,確保阿凡提等人,不至於遭到羈押。
時間一點點流逝,許多等待的百姓,心都有些焦急。在百姓焦急的等待中,忽然間,不遠有聲音傳來:「皇帝陛下駕到!」
這聲音傳來,所有人目轉,齊刷刷往張繡的方向看去。
張綉這一遭來,邊有士兵保護。
他所過之,士兵讓道。
不多時,張綉已經來到糧倉的門口,他站在糧倉門口早已搭建的臺上,目掃過糧倉外黑的人群,也是頗為震撼。
這一遭雲集而來的人,略掃一眼,絕對是不低於六七萬人。
這不是一個小數目。
張綉輕咳兩聲,又抬手下,示意所有的百姓安靜下來。這六七萬人的聚會,即便是一個人很小聲的議論,人多了匯聚在一起,聲音也是嗡嗡作響,縈繞在糧倉外面,使得整個糧倉外面,嘈雜不堪,張綉即便是說話,後面的人也聽不見。
隨著張綉示意百姓安靜,又有百姓的噓聲響起,整個場面,漸漸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噤聲不說話。
一雙雙目,落在了張繡的上。
張綉提起一口氣,朗聲道:「昨天,朕讓人在城傳遞告示,說朕要在糧倉外宣佈消息。至於是宣佈希麼消息,朕沒有說,你們也不清楚,只是各自揣測。」
「不過朕為什麼要選擇在糧倉,許多人也不清楚。朕告訴你們,第一個原因,是要宣佈的消息,和糧食有一定的關係。第二個關係,是讓你們知道,朕有充足的糧食。」
「這無雷城的糧倉,糧食無數。」
「除此外,就在今天,無雷城的所有貴族,將聯合一起,捐獻二十萬石糧食給朕,以便於朕調度糧食,以穩定地方的況。」
「朕之所以要說這兩則消息,其原因是朕要告訴你們,朕不缺糧食。朕的手中,隨時都有充足的糧食,不會出現糧食短缺的況。」
張綉侃侃而談,做了開場白。
這和張綉要宣佈的消息,沒有關聯,但實際上,卻也是極為重要的訊息。
百姓聽到后,沒怎麼放在心上。
原因簡單,他們只要糧食,至於其他的,他們不關注也不興趣。
張綉說道:「朕要宣佈的消息,有三條。」
「第一,藉助無雷城各大家族捐獻的二十萬石糧食,朕準備在無雷城的城,專門開設糧食鋪子,負責糧食的購買以及販賣。」
「這一糧食鋪子,由府經營,不僅是追求利益,更追求公益效果,以及賑濟百姓的事。甭管市場上的糧價,多麼的高昂。」
「這糧食鋪子,價格不會變化。」
張綉侃侃而談,繼續道:「這就是朕的第一個安排,利用這二十萬石糧食,把無雷城糧商的生意搞活了,確保百姓能輕易買到糧食,不至於有錢都買不到糧食。」
一眾百姓聞言,一個個心歡喜。
雖說不曾直接發糧食,可他們能以極低的價格購買糧食,也算是不錯。有這樣的一個基本保障在,就可以把無雷城的糧食價格下來。
百姓聽到,也一樣是歡呼。
張綉再度抬手下,示意所有的百姓都安靜下來。等所有開口說話的百姓,都安靜下來后,張綉繼續道:「朕要宣佈的第二件事,繼續在無雷城施行以工代賑。府招募百姓做工做事,你們能領取到的糧食會翻倍,保證一家人能吃飽穿好。」
「謝皇帝陛下!」
張繡的新命令出來,許多百姓歡呼,一個個心充斥著希。
他們終於有了機會。
他們終於是熬出來來。
相比於百姓的歡呼,站在人群中的阿凡提等人,則是面帶怒容。
說好的發放糧食呢?
到現在,連一都沒有見到。
阿凡提憤怒不已,更握拳頭。其餘無雷城的貴族,一個個臉上也掛著憤怒,都和阿凡提一樣,是心憤怒。偏偏他們還不敢頭,只能躲藏在人群中聲悶氣。
張綉看著沸騰喧囂的百姓,心中的一顆大石也是落地。
事了。
即便張綉沒有分配糧食給百姓,但百姓聽到張繡的第二則消息,也為之歡喜。因為他們可以通過做工,賺取錢財養家餬口。
百姓議論一番后,竟自發住。
一個個都不再說話。
張綉角噙著淡淡的笑容,再度說道:「朕要說的第三點,便是你們如今,不再是貴霜人。你們如今,應該自稱秦人。因為如今,你們是大秦治下的百姓。」
頓了頓,張綉又道:「朕此前曾說,要廢除奴隸和貴族,要廢除種姓制度。這一事,朕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這事肯定會進行的,而不是說來玩玩。
百姓更是激。
對普通的百姓,乃至於奴隸來說,他們遭到無雷城貴族的針對,生活在無雷城的最底層。如今有機會擺份,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自是歡呼不已。
阿凡提見狀,卻是要吐。
說好的開倉放糧食呢?」
阿凡提見張綉不提發放糧食的事,就專門安排了一人,讓他麾下的一個奴隸,直接大吼詢問,為什麼不發放糧食。
這話傳了張繡的耳中。
許多人,也看向張綉。
等著張綉解釋。
張綉往阿凡提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問話的人,不過阿凡提早早躲藏起來,即便是張綉仔細看了一眼,也沒有發現阿凡提本人。
張綉稍作停頓,便解釋道:「在昨天的告示中,朕沒有提及開倉放糧,沒有提及發放糧食。之所以選擇在糧倉,是告訴你們,朕有足夠的糧食,能維持以工代賑,能維持商鋪運轉。更何況,在朕看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唯有你們能自己賺錢,才是長久之道。」
頓了頓,張綉又道:「朕希,你們能靠自己的能力,養活一大家子人。」
百姓對張綉,很是敬畏。
當張綉一番話解釋后,便沒有百姓指摘張綉,反倒都支持張綉。
阿凡提站在不遠,看著解釋的張綉。他倒是想針對張綉,可周遭的奴隸和百姓都認可張綉,所以阿凡提的話到了邊,都不敢說出來。
阿凡提站在人群中,只能眼睜睜看著張綉說服百姓。
張綉一番話后,已然說完了事。他就是要藉助此事,盡攬民心。尤其經過張繡的一番話后,無數無雷城百姓,更是信任張綉,他們願意追隨張綉。
這一幕落在阿凡提等人的眼中,他們卻氣得要吐。因為這一回送糧食給張綉,白白幫了張綉一個大忙,他們卻沒有得到什麼。
甚至,阿凡提等人帶著無數的奴隸來糧倉,是想趁機得到糧食的。可如今張綉不開倉放糧,他們又兩手空空,白忙活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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