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嘉點頭，瞇上眼。

沒一會兒，又睜開。

“媽媽。醋醋為了照顧我，這半年多都沒時間工作，他的生意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帳戶上那麼多錢，等出院了，我給他的俱樂部投資，保證他俱樂部的資金周轉。我不知道投資手續怎麼辦理，到時你陪著我一塊去。”

奚葉嵐點頭，“沒問題，媽媽天天有時間。”

沒告訴奚嘉，莫予深不缺那點錢。

奚葉嵐問：“你還記得你有多錢？”

奚嘉笑了笑，“肯定記得呀。”

奚葉嵐笑，小財迷。奚嘉從小就錢，大哥和二哥的零花錢，最後都被哄來，存著，說以後買馬。

奚嘉：“怕我哪天忘了，還專門保存了一份。”

把手到被子裡，拿出口袋裡那張紙打開。

正面是莫予深份證複印件，反面就是所有資產明細表。

任何時候，錢和醋醋，不能忘。

奚嘉把那張紙折好，裝口袋。

那張紙反覆折疊的次數多了，出現了破損，還當個寶。

奚嘉睡前再次叮囑母親，等出院別忘了投資這事兒。

沒了心理負擔，很快睡。

奚葉嵐這才到外面客廳。

客廳沒人，他們怕吵著奚嘉睡覺，移步到了外面走廊。

奚葉嵐出去找他們，把病房門關。

莫予深見嶽母出來，忙問，“媽，奚嘉怎麼樣了？”

“睡著了，心不錯。”奚葉嵐也跟著高興。

莫予深還是不放心，“我進去看看。要是醒了看不到我，會著急。”

季清時無語：“才剛睡。”

莫予深：“萬一醒了呢？”他又回病房看了看。給奚嘉留個字條：【我在病房外面，跟季清時和爸媽聊天，醒了我。】

門外走廊上，奚葉嵐忍不住數落季清時，“你跟予深以後好好學學，看看他怎麼對自己媳婦兒的。你說你……”

莫予深出來了。

季清時打斷母親，岔開道：“媽，大哥剛打來電話，瑞士那邊研發中心的藥，進第三期臨床試驗，沒明顯的副作用，嘉嘉可以服用。”

奚葉嵐不敢相信，“真的嗎？”不由抓著季正河的手，特別用力，反覆來回。

“該高興的事兒，你哭什麼。”季正河拿面紙給眼淚。這一年，把下輩子的眼淚都流幹了。

還有武楊在，奚葉嵐也覺得失態，別過臉去，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五分鍾前，季清遠給季清時打電話，藥二期臨床試驗結束，報告也出來，病患沒有任何不良反應，治療效果明顯。

新藥對奚嘉的治療效果怎樣，不好說。

向教授的新藥至明年才能臨床試驗，說不定還要到後年，奚嘉可以在等待這段時間裡，先服用瑞士那邊的藥，說不定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下個月初，新藥在全球同步進行第三期臨床試驗。

他已經給奚嘉申請加第三期，這次不用住院，由藥廠專人跟進。

他明天回國。

莫予深提出，“媽，等奚嘉出院，我們回你們那邊住。”誰都不知道服藥後，奚嘉的記憶力會恢復在哪個點。

在自家住著，不管恢復到哪年的記憶，都不會陌生。

要是回他們原先住的別墅就不好說。萬一奚嘉一覺醒來，再以為自己是一夜……影響的心。

奚葉嵐滿心歡喜：“家裡本來就有你們的房間。到時三樓一層給你和嘉嘉住，足夠你們辦公、健。”

思忖半刻，決定：“清遠和清時這段時間都回家住吧，人多也方便照顧嘉嘉。”

季正河讚同。

季清時也沒意見。他跟大哥，年後就搬出去單獨住，誰也不想在家裡被父母嘮叨。

一家人住一塊的熱鬧，只在小時候。

他都快記不起來那些日子。突然間又很懷念。

奚葉嵐跟季清時說：“二樓就給你大哥用，到時你跟我們住一樓。次臥給你住，一樓的客臥改你的書房。”

季清時：“……”

二樓和三樓都有書房、健房和家庭影院，他不僅沒這些，還得用客臥改個小書房。

他為什麼不會？為什麼有一點點渣的屬？大抵是家庭原因造。

手機震。莫予深發來一個鏈接，文章標題是‘渣男，會為自己的渣找一萬個借口’。

……

奚嘉一覺睡到傍晚，自然醒。

興勁兒過去，心態慢慢平和。

現在的目標改：不用靠筆記本和份證複印件，就能記住醋醋和他的電話號碼。

睡了好幾個小時，奚嘉還沒忘跟周明謙的合照，“老公，你照片修好沒？”

莫予深盯著，“什麼照片？”

奚嘉：“我跟我偶像那張，你忘了？”

沒忘。

只是驚訝，這都過去六個小時，還記得修照片這事。

的記憶時間，開始延長。

莫予深心不錯，沒計較周明謙這張臉，還是認真修圖，把之前p變形的複原，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