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予深瞇了瞇眼，怎麼跟他說個話就這麼費勁，他一字一頓，“我說了，我在家陪！”

他又重複一遍：“在家陪。”

季清時一怔，他昨天以為莫予深所說的，把奚嘉接到別墅，方便照顧，是指下班後和晚上。

“公司你不管了？”

“晚上管。奚嘉午休時，我騰空理工作。”

季清時一時不知怎麼接話。莫予深顛覆了他對他全部印象。之前，莫予深為了對付莫濂，能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不惜一切代價。

現在說放棄莫氏就放棄。

“還有，你想回頭草，別拿奚嘉當借口。”

“……你哪隻眼看我要吃回頭草？”季清時掛了電話。他看看床頭櫃上的門卡，他只是不想留一些不該留的東西罷了。

季清時給書發消息：【機票取消。明天去買幾盆盆栽。】

莫予深在臺站了會兒，剛要轉回屋，向教授來電。半夜，向教授的電話鈴聲略顯急促。

莫予深屏住呼吸，不由提著心，就怕是不好的消息，“向教授，您還沒休息？”

向教授開門見山，“你明天帶奚嘉再來拍個片子，跟上次的做對比，我們要提取參數。”

莫予深趕應下，又問，“是不是有什麼新發現？”

向教授頓了半秒，“試試吧，看看能不能讓聽力有所恢復。不過你先別抱希。”

莫予深激：“謝謝您，辛苦您了。”

向教授半開玩笑，“沒辦法呀，我家丫頭，時不時坐湖邊給我發張自拍，讓我看著辦。”

向教授那邊忙，沒時間多聊，切了通話。

莫予深失眠了。因為興。

向教授給的那線希雖然渺茫，也總算有了盼頭。他給向落發消息：【謝謝。也讓向教授多注意休息。】

能讓他恩的人不多，向落算一個。

向落今晚有夜戲，剛收工回到酒店。回：【字面上的謝，不夠分量。記得讓薑沁關注我：）】

看到薑沁二字，莫予深就更不困了。

次日。

奚嘉睡到自然醒，八點才睜眼。醒來，懵了十多秒。躺一個男人懷裡，而且還是親接。

在哪？

又在幹什麼？

懷裡的人了，莫予深醒了。奚嘉眼底明顯張，兩手下意識推他。

莫予深拿下挲的額頭，手把床頭櫃的筆記本拿過來。

奚嘉：“我怎麼在這？”

莫予深放開，把筆記本給，臉上了一縷頭髮，他輕輕給拿到耳後。

奚嘉翻看筆記，原來這人是未婚夫。轉臉再看床頭，【這輩子，我隻我老公莫予深一人。】

這是的筆跡。

莫予深把手機視頻遞給，這是昨晚錄的睡前視頻。

奚嘉看著視頻裡，跟莫予深如此親，兩人親吻，隔著屏幕都能到甜。

莫予深又指指床邊的紙簍，還有床頭櫃上盒子裡剩下的那一枚。

奚嘉能覺自己的異樣，腰酸，紙簍裡的東西暗示著昨晚和莫予深有多瘋狂。

莫予深陪著，把筆記都補完，所有視頻和照片也看了一遍。

一個小時過去。

奚嘉心裡建設的差不多，這才靠近莫予深，抱著他。“你每天都要這樣跟我說這麼多，煩不煩？”

莫予深像昨晚那樣，讓看他的，“不煩。”

奚嘉：“不煩？”

莫予深再次給豎拇指。兩人起床洗漱。後來換服時，奚嘉靠在莫予深懷裡，兩人親著就有了覺。

桌上剩下的那一枚，也用了。

這樣的流比語言流更能加深。奚嘉從臥室出來，一直粘著莫予深。

別墅餐廳的裝修和秦蘇瀾公寓差不多，牆上有顯示屏，餐桌上有電腦。

“我們吃過飯去拍照？”奚嘉問。

莫予深：【先去醫院。我們都要拍片子，醫生說，你有恢復聽力的希，我有恢復說話的希。】

奚嘉還以為自己看錯了，走到屏幕前，一字一字看，確定沒眼花。轉頭：“老公，再給我加半碗粥。”

那種喜悅，無以言表。

莫予深自己驅車帶奚嘉前往，他從梧桐小道繞路。

一夜過去，梧桐的枝枝丫丫，冒出一片片淺綠的新葉，隨風搖曳。

醫院大廳，莫予深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莫董行匆匆，朝電梯那邊去，余看到了莫予深，他頓下腳步。“予深。”人多，他沒稱呼全名。

莫予深牽著奚嘉，視無睹。

莫董過來看莫濂媽媽，莫濂媽媽一早看了新聞，說心臟不舒服，讓司機送來醫院，他跟人談完事，就直奔醫院。

現在還不知道莫濂媽媽什麼況。

莫予深沒有要跟他打招呼的意思，他順順氣，抬步過去。

奚嘉見莫予深停下，“怎麼了？”

莫予深打字：【我父親。】

奚嘉早上看了筆記，知道他父親出軌，讓秦阿姨痛不生。

奚嘉：“找個沒人的地方說。”

三人移步到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