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嘉想著，那就陪他站幾分鍾。

反正跟秦阿姨約的時間還早。

莫予深也在盡力找話題，讓跟他多待一會兒。

【馬上天暖了，家裡的子，要不要收拾些給你送過去？】

奚嘉看著家裡這兩字，心酸彌漫。問：“離婚時，我東西沒帶走是嗎？”

莫予深：【嗯。沒來得及。那天，我趕著出差。】

難怪。

奚嘉：“不用了，你該理就理了吧，我家裡服多得是，都穿不完。”

莫予深：【你那些東西都貴，扔了可惜，暫時就放在那，哪天你有空過去收拾，等我有空時也行。不著急。】

兩人說著沒有任何營養價值的話題，卻津津有味。

奚嘉還是決定盡快把自己東西拿走，他要是有看對眼的人，說不定很快就帶回家。“那明天吧。”

莫予深繼續囉嗦：【不著急。放幾年都行。我也不打算再找。】

奚嘉看看手機，再看看莫予深。既開心又難過。

上，一點都不大方，所以即便知道自己的病會什麼樣，還是一拖再拖，想把分開的時間往後拖延。

如今，沒法再拖。

莫予深：【我二婚，估計不人看不上。】

奚嘉被逗笑。

他這樣的條件，人也好，不知道有多人願意嫁給他。也半開玩笑：“你在怨我，把你變二婚？”

莫予深：【跟你領證前，我就知道有天要離婚。】

奚嘉不明所以，疑的看著他。

“那會兒，我就生病了？”這是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莫予深：【頭疼，沒查出是這個病。那會不嚴重。】

奚嘉猜不到其他原因。

莫予深：【你在領證前就跟我簽了離婚協議，半年後離婚。】

奚嘉口問出，“為什麼？”

莫予深也想知道為什麼。婚還沒結，就要簽離婚協議。簽就簽就吧。當時他也無心顧及，隻想著應付莫濂。

至於為什麼簽協議，心裡有喜歡的人，還能為什麼。

這是莫予深一直諱莫如深的地方。

奚嘉見他不打字，不回應，又問一遍：“我為什麼要主簽離婚協議？”

莫予深瞎編：【可能是怕我跟你離婚，你就擒故縱。】

奚嘉笑，“你就臭吧。”

莫予深：【我沒想過離婚。任何時候。】

奚嘉沒敢看莫予深，著窗外，路上車水馬龍，該有多熱鬧。“人跟人的緣分，總有盡的時候。”

莫予深把這個沉悶的話題轉移，問：【這周五有沒有時間？我帶你去找向教授看看耳朵。】

奚嘉搖頭，不知道向教授是誰，應該是個很有名的醫生。“不用浪費那個時間，沒用。”

要是有一點希，季清時早就帶去醫院。

們家裡有私人醫生。

既然沒讓去醫院，那就是去不去都一樣的結果。

奚嘉：“我已經沒有殘余聽力。你也知道，這不是單純的聽力問題，是腦部導致，不管是手還是吃藥，都解決不了。”

莫予深知道不會跟他一塊去醫院，就是找話題跟多聊幾句。

奚嘉手機震，是鬧鈴，跟秦阿姨約的時間快到。

再不舍，還是得說再見。

奚嘉關了鬧鈴，“我約了人談劇本。”

莫予深：【你忙。】

他跟著又打了一行字：【你把我號碼和別墅住址記一下，要是以後你病好了，記得去找我。我一直住那裡，不搬家，號碼也不換。你也努力一些，盡快恢復。對了，別等我老了再去找我，那時沒法生孩子。】

奚嘉眼眶紅了，角帶著淺淺的弧度。

莫予深把號碼和地址寫好，示意奚嘉記下。

奚嘉知道自己用不上，這不過是彼此給彼此留的一點好幻想和永遠實現不了的願。

拿手機拍下來。

莫予深繼續打字：【以後就算看不見、聽不見了，也別放棄自己。我還等著你回家。】

奚嘉暗暗做個深呼吸，“我過去啦，第一次約秦阿姨，遲到了不好。你呢？”

莫予深：【我再等等朋友。男洗手間排隊。】

奚嘉眼裡閃著晶瑩，看到後面那句又失笑。“謝謝。”這會兒，反應過來，他等的是。

沒有所謂的在男洗手間的朋友。

莫予深收了手機，手的頭，他溫暖的手掌從頭頂下移到的側臉，拇指輕輕挲著的臉頰。

奚嘉下意識向後退一步。

莫予深往前進了兩步，熱的吻了下來。

奚嘉面紅心跳，推開了他。頭也沒敢回，快步離開。

莫予深沒追過去，他手機響起，是莫濂。

這是莫濂第三次給他打電話。

“莫予深，你竟玩的。”

他剛約的那人，臨時反悔，不再繼續合作。

雖然也說了個沒法繼續合作的理由，但誰都心知肚明，背後有人手。

這個節骨眼，除了莫予深，沒其他人。

莫予深語氣一貫的沒：“然後呢？”

莫濂：“你要是把基本的底線都放棄了，也別怪我手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