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惟墨笑了笑，“你是不是戲太深？什麼時候變這麼矯。年底好幾個案子湊一塊開庭，忙得連家都沒時間回，哪有空探班。過幾天我去看你。”

薑沁暫且信他。

這段時間，程惟墨跟莫予深也不約飯，過年了都不出來聚，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不敢問莫予深，怕被他發現異常。

問題大概率出在程惟墨這裡，程惟墨不願一塊出來吃飯。

“莫予深已經來劇組，莫氏那邊你知不知道什麼況？”

程惟墨：“放心，他的事我跟丁書一直在忙活。”

薑沁吃了顆定心丸。生意場的事，不懂，就沒多問。跟程惟墨說起昨天上午的一場戲。

和向落飾演的那個角，從小是玩伴，二十多年的閨，最後因為一個男人，掰了，帶著恨和怨，過了余生。

剛程惟墨說戲太深，才不是。

當時躺在雪地裡，心的那種痛苦，不希發生在程惟墨和莫予深任何一個人的上。

“奚嘉的病越來越嚴重。我希你跟莫予深，還是跟以前一樣，不要有任何芥。我們三個，馬上就認識三十年。”

程惟墨：“薑沁，你什麼時候拍完那部戲？”

薑沁：“三月底，怎麼了？”

程惟墨，“到時我帶你出去玩，你戲太深。”

薑沁不承認，“狗屁！”掛了電話。

轉，看向窗外。

新的一年，好像跟去年又沒什麼兩樣。

九點鍾了。

樓下有人堆雪人，打雪仗。

奚嘉還沒起。定了八點的鬧鈴，昨晚睡覺時就被莫予深給關掉。

莫予深早就醒來，一直看著奚嘉。

昨晚，他吃了包的餃子。零點，給了他一個吻。

手機震，莫予深趕拿起來，下意識要摁斷，拇指還是略有遲疑，是父親的號碼。

這個號碼好幾年沒在屏幕上顯示過。

上一次跟父親打電話，還是在幾年前。

後來他回到莫氏，跟父親只在開會時遇到會說兩句，其他基本無流。

新年的第一天，他不知道父親打這通電話的目的，反正不是新年問候。

兩秒後，他摁斷。

奚嘉淺眠，莫予深拿手機放手機的輕微作，醒來。

“老公，新年好。”

“再睡會兒。”

奚嘉問他幾點。

“快九點半。”

奚嘉猛地坐起來，十一點就要開工，看筆記的時間不寬裕。

“老公，你睡吧，我來不及了。”小跑著去了浴室。

莫予深也起床，他去帽間把今天要穿的服拿出來。他的羽絨服是黑，奚嘉的是白。

款式一樣。裝。

工作後，冬天，他就沒穿過羽絨服，都是風。

但劇組冷。

那天來度假村前，他去商場給奚嘉買新年的服，順便給自己也買了一件，選了一樣的款式。

導購說，這是今年的經典款，充絨量也最多，寒保暖。

他又給奚嘉買了一件，墨綠。

奚嘉簡單洗漱，從浴室出來。看到沙發上的服，瞅向莫予深，“這是我給你買的？”

“別往自己臉上金。”莫予深把遞給，讓換上。

奚嘉不可思議道：“你會逛街？”

莫予深：“不會。會花錢。”

奚嘉笑，兩手用力他的臉，沒時間再鬧騰，趕穿上子，很土的款式，不過暖和。

莫予深把羽絨服拿給，奚嘉不要，房裡熱，用不著穿。

“試一下。”他想看看效果。

那天買的時候，他在腦海裡過了一遍，想著穿這個款式應該不錯。

奚嘉走到窗邊，把窗戶打開一點通風。

樓下不人出來堆雪人，還有幾個生在打雪仗。

窗戶開著，歡快聲耳。

這聲音落在莫予深耳朵裡，是清晰的，爽朗的。在奚嘉那裡，就是混沌的，遙遠的。

莫予深把羽絨服送給，將窗戶關小。

奚嘉喜歡玩雪，也喜歡雪。忽然扭頭問莫予深，“我跟你是不是一塊過雪？”

莫予深搖頭。他們從沒一起出去過。

那就不是跟莫予深一塊，跟一塊雪的人，沒了印象，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可能是季清時。

奚嘉穿上羽絨服，最長款，到了小那。瞬間暖烘烘的，屋裡暖氣又足，熱的快出汗。

莫予深：“試試口袋。”

奚嘉雙手抄兜，到了類似信封的東西，拿出來一瞧，是兩個紅包。

莫予深：“歲錢。一個是爺爺給你的，那個是我給你的。”爺爺給他的那個，他也一並給了奚嘉。

奚嘉拆開來，兩張支票，這個金額，深得心。角呈四十五度上揚，快步走到沙發前，收在錢包裡。

莫予深：“……”

轉頭無奈看著。

還以為會開心地給他一個擁抱。

雖然記憶一降再降，但有兩點始終沒忘。

對錢的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