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關了浴室的門，聲音漸遠。

簡單吃了早飯，兩人分開，各自去忙。

莫予深一早就接到了丁書的短信，當著奚嘉的面，他就沒回電話。

到了車上，他打給丁書。

才六點半，天沒亮，丁書已經在往公司趕。

莫予深問：“有沒有進一步消息？”

“還沒有。但董那邊說，莫董已經把手裡一半權贈與了莫濂。近日會在董事會上公布。至於那一半是莫夫人持有的，還是莫董持有部分，不得而知，怕是只有莫董和律師知道。”

莫予深沒說話，目幽深。

他不知道父親最後會做什麼決定，也許是他想的那樣，也許不是。

丁書：“我們現在和李董是一致行人，不管莫濂持如何，暫時對我們構不威脅。”

他用了暫時二字。

也只能暫時。

明年初，董事會換屆，將會重新洗牌。

莫董挑這個節骨眼分割權，大概有意給莫濂搭橋鋪路。

倘若他們於下風，藥廠研發中心那邊的研發，到時候可就是個未知數。

莫予深：“莫夫人那邊，別放松警惕。”

“我有數。”

莫予深別的沒多說，收了線。

昨晚母親打電話跟他說奚嘉的事，末了，提起公司份，問他怎麼想？

他沒吱聲。

母親：該是你的，就是你的，沒必要大方。我最後悔的，就是當初離婚，清高的一分錢沒要。

早知道今天這個局面，媽媽就該分他一半家，給你留著。

快七點，天漸漸亮了。

路上的車慢慢多起來。

去劇組路上，奚嘉花了兩個小時溫習筆記，特別是周明謙那部分，從頭至尾看了兩遍。

牢記於心。

原來他對態度那麼惡劣。

還說寫的臺詞是肋。

在停車坪，奚嘉到了余安。

余安拿著車鑰匙，背著背包，要出去的樣子。

“奚嘉姐，早。”

余安開了鎖，走過去跟奚嘉打招呼。

“早，小。”奚嘉淺笑：“一大早要出去？”

余安點頭，“去市區給周導采購些東西。”

主要是買常用藥備著。

周明謙昨天夜裡拍夜戲，著涼了，胃疼。他那邊只剩一袋衝劑，沒舍得喝，說要給今天的一場戲當道，讓今天多買些回來。

出來時，周明謙還把那個衝劑拍下來發給，叮囑，要買一模一樣的。

奚嘉鎖上車，也朝余安那邊走。

走近，余安瞧清楚了，奚嘉昨晚肯定是加班改劇本，眼圈黑了，眼裡還有幾道。

“我今天還要去超市采購，要不要給你帶點咖啡？”

奚嘉謝，“不用，我都有。”

劇組每早都要開會，時間不早，奚嘉趕過去。

余安著奚嘉匆忙的背影，目送很遠。

片場有個簡單的會議室，奚嘉進去時，就差薑沁沒來。掃了眼周明謙，漫不經心收回視線。

那個眼神，周明謙正好收眼底。

這人，昨天那溫樣子就是裝出來的。他怎麼能信。

第三十八章

“薑沁怎麼還沒來？”周明謙看了眼手表，問道。

有人說了句：“可能不舒服。”

昨晚薑沁夜戲， 一直拍到兩點半才收工。周導著涼了胃疼， 薑沁也喝了不冷風， 估著冒睡迷糊了。

周明謙：“不等了。”他看著向落， “開會容，你一會兒跟說說。”

向落‘嗯’了聲。

不不願，但也不敢反駁周明謙。

周明謙示意奚嘉， “趕把你改的劇本打印出來，給他們人手一份。”

奚嘉發懵，不明所以的看著周明謙。

前天的筆記和昨天的筆記一早都看了一遍， 沒有什麼改劇本啊。

難不是前些日子周明謙吩咐要改劇本？

也不對，不會把事拖到第二天。

周明謙見奚嘉心不在焉，又不吱聲，他火氣上來。

礙著這麼多人在場，周明謙再氣也極力著：“奚大編劇！把改好的劇本打印出來！實在不想去打印，就把電子版發到群裡！”

他一字一頓。

所有人都看得出， 周明謙生氣了，氣得不輕。

奚嘉知道是自己忘了，還是想弄清楚，“周導， 你什麼時候讓我改劇本的？”是真心實意想知道周明謙何時給吩咐了任務。

一點沒印象，筆記本上也沒記錄。

可這話落在周明謙耳朵裡，就有了另一個意思，仿佛在質問：周導， 你什麼時候讓我改劇本的！

周明謙冷嗤一聲。

都這個時候了，不想著怎麼反思，還在那狡辯，不承認。

也對。這樣的人，還指有下限？

有下限自然不會足別人的婚姻。

幸好，昨天他給奚嘉打電話時，就在會議室，他們幾人都在。

尚老師對奚嘉印象一直不錯，看人也算準，奚嘉不是那種自視甚高、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大概是有特殊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