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後果，你掂量好了。”

“在這個圈裡，沒有誰是不可取代，多了是破頭想進來的人。”

“你能不能拿出那麼多力和金錢打司解約？好，退一萬步，你自由了，以後誰敢簽你？你還能在這個圈裡混下去？”

“到時網上顛倒黑白，鬧得沸沸揚揚，你父母還得跟著你心，說不定在親戚面前都抬不起頭！”

“想要心氣傲，你還得有那個資本才行！”

“葉秋，你不是新人，有些話，我就不用多說了。”

葉秋一時沉默，指甲差點陷進裡。

曾經，一直以為，只要自己踏踏實實，不與人爭，就能過得簡單些，做自己喜歡的事，還能養活自己。

然而現實，並非如此。

“葉秋！”經紀人沒了耐心。

葉秋終於向現實折了腰，“知道了，明天去試鏡。”

收了線，攤開掌心，一個很深的指甲印。

此時，宴會廳。

奚嘉不認識所有人，偶爾，也有人跟打聲招呼，微微頷首，笑笑。

“嘉嘉。”

後有人喊。

奚嘉剛抿了一口紅酒，轉。

有兩位阿姨朝走來，妝容致，氣質優雅。

奚嘉看著面生，應該是母親或是父親的朋友，要是家裡親戚，不會沒印象。

秦蘇瀾和朋友已經走近，“怎麼一個人？予深沒來？”

奚嘉：“阿姨好。”先打了招呼。

秦蘇瀾角的笑有瞬間的僵滯，不過很快不聲收拾好。

秦蘇瀾朋友看不下去了，是看著秦蘇瀾說的，“你這個婆婆當得不合格呀，是不是改口費沒給。”

秦蘇瀾盡量給奚嘉臺階下：“嘉嘉喊習慣了，以前就喊阿姨。沒事兒，一個稱呼而已。”

朋友拍拍秦蘇瀾肩膀，“你呀，心真大，還專程給人拍畫，結果呢。”歎口氣，抬步離開。

只剩們婆媳倆。

奚嘉懵了，後知後覺，眼前這位，是莫予深母親。

現在再細看，眉宇間，跟莫予深還真是有幾分像。

奚嘉道歉：“媽，對不起啊，我不記得了。”不知道莫予深母親是不是了解的病，又了解多。

秦蘇瀾從莫老太太和莫老爺子那聽說過，說奚嘉記不太好，沒深說。哪知已經這麼嚴重。

秦蘇瀾笑笑，“沒事兒。陪媽媽到那邊坐坐？”

奚嘉點頭，挽著秦蘇瀾手臂，坐到休息區。

秦蘇瀾問：“予深呢？怎麼沒陪你來？”

奚嘉：“他忙，我跟朋友出來玩。”也奇怪，不知道莫予深沒為什麼沒提陪過來。

秦蘇瀾把奚嘉手裡的酒杯換一杯溫水，“酒對皮不好。”打量著奚嘉，瘦了不。

跟莫予深領證那會兒，們過面。

一晃，十個多月過去。

奚嘉不知道要跟秦蘇瀾聊什麼，今晚拿的是手包，盛不下筆記本，就沒帶，現在也沒法補。

“媽，您就隨意跟我聊聊吧，我記得住的，就跟您說。”

秦蘇瀾：“記不住好，媽媽倒是想跟你一樣，把前半輩子的恩恩怨怨都忘了，但沒那個命。”

拍拍奚嘉的手背，“不用難過自己生病。忘了過去，也是福氣。”

奚嘉淺笑，用力點點頭。

雖然，不太懂，婆婆前半輩子的恩怨是什麼。

奚嘉跟秦蘇瀾聊了會兒，聊的都是無關要、有話可說的話題，聊了聊今晚的拍賣會，又聊了聊那部電影。

時間過得很快，葉秋過來找。

秦蘇瀾起，“媽媽也去找老朋友了。”

奚嘉歉疚，“媽，我跟您一塊過去，跟您朋友解釋一下，我是生病了，才記不住。”

秦蘇瀾擺擺手，“媽媽以前最面子，為了別人的眼活著。現在覺得，最沒用的，就是面子。”

給奚嘉整理長發，“沒事兒，別放心上。等春節，媽媽去劇組看你。”

淺淺笑著，又跟葉秋微微點了點頭。

邁著優雅的步子離開。

葉秋目不轉睛，一直目送很遠。“那是莫予深媽媽？”

奚嘉：“嗯。”

葉秋：“就是優雅和高貴本。”

奚嘉和葉秋，各懷心事，誰都沒跟誰訴苦，兩人假裝很高興。

秦蘇瀾沒去找老朋友，離開宴會廳，直接去了樓下車裡。給莫予深打電話，把剛才的事簡單一說。

靜默半晌。

莫予深：“我知道了。”

秦蘇瀾：“嘉嘉肯定心裡不舒服，開始懷疑自己沒用。好好寬。”

掛了電話，莫予深也沒了心思看書。

今晚的慈善晚會，是莫濂公司主辦，他事先知道，就沒陪奚嘉過去，但也沒阻止過去獻心。

有葉秋陪著，他放心。

哪知道母親過去了。

莫予深想給奚嘉打電話，號碼已經輸好，又退了出來。

對奚嘉來說，沒記憶不要，聽不到也沒關系，病痛的折磨也默默忍。會付出百倍努力，讓自己過得像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