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很安靜，安靜到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還有心跳聲。

沈云霧睡的位置比較低，是近秦夜口的位置，又著的胳膊，所以非常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聲。

一下一下的，似乎在擊著自己的腔。

大概了一會兒，沈云霧的眼睛就抵抗不住疲憊緩緩閉上了。

很快，就靠著秦夜這樣睡了過去。

秦夜聽到的呼吸逐漸變得均勻，平緩，也知道睡著了。

他輕嘆了一聲，用自己的大手緩緩地將摟住，摟到離自己邊最近的地方，實在近到不能再近了，心里的那點不安與空虛，才終于被填滿。

這些日子以來，雖然他是功地把救了出來，也把帶到了自己的邊，可他的心里始終是還有不安的覺。

就連睡眠，都不好，沒醒著的時候，他幾乎是一直無眠無休止地守著。

就生怕自己睜開眼睛的時候，會發現把救回來這件事只不過是他的一個夢，而他擁有的也會馬上一場空。

所以這段時間，秦夜本就沒有睡好。

哪怕就像現在，懷里摟著溫的，他甚至能覺到的呼吸，也能聽見的心跳，甚至口還有呼吸時吐出來的溫熱氣息。

這所有的一切，都很真實。

可他依然還是害怕，害怕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如果是真實的話，那他又為何會這麼順利？

如果不是真實的……那他是要繼續沉浸在這個夢里，還是快速醒來？

一時之間，秦夜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他就這樣靜靜地攬著，不知過了多久，懷里的沈云霧突然嚶嚀了幾聲，在他的懷里輕輕地了。

保持著清醒的秦夜聽見的幾聲囈語，立即低下頭去查看，以為發生了什麼事。

誰知道沈云霧只是在他的懷里扭了兩下，便又將他的腰抱得更，子往他的懷里鉆，接著又睡著了。

秦夜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是睡著的時候在說夢話，剛才本沒醒。

不過……

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居然還將自己抱了幾分這個作讓秦夜的角愉悅地勾了起來。

雖然說他白天的時候很吃兩個小孩的醋，因為他覺得兩個小孩的份量比他在心中的份量要重，但是這會兒他又異常滿足。

管它呢，反正無論怎麼樣，和兩個小孩在自己心里的份量永遠都是最重的。

大概是心愉悅，秦夜下意識地閉起眼睛。

之后，伴隨著這樣的心，秦夜終于睡了這些天的第一個覺。

也不知睡了多長的時間，等秦夜意識到自己睡著了，驀地驚醒過來的時候，屋居然已經有了亮。

他扭過頭看向窗外，這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云霧……

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的同時秦夜低下頭去看懷里的人，看到沈云霧依舊趴在他的懷里酣睡，秦夜那顆驟然懸空的心才放松地往下放。

還在，還在他的邊，并沒有消失。

看著安靜的睡，秦夜那顆空虛的心又逐漸被填滿，他滿足地摟著懷里的人，傾靠過去，在潔的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一吻。

睡夢中，沈云霧覺到自己的額頭好像被人輕輕地吻了一下。

那如同羽一般，輕輕拂。

不知道為什麼，沈云霧明明還很困，但覺到這個的時候，卻是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睛。

一睜眼，正好就看到了秦夜堅毅的下還有很淡的薄。

他正好退開幾分，二人的目撞上之后，沈云霧才發現秦夜是在親吻的額頭。

“你……”

“醒了？”秦夜的嗓音很啞，他嚨上下滾吞咽了一下，“是不是我吵醒你了？抱歉，剛才有些控制不住，你要是困的話，就再睡一會兒。”

沈云霧輕輕地眨了眨眼睛，倒是沒覺得有什麼。

搖了搖頭。

“不困了，昨天晚上睡得很早。”

昨天晚上和秦夜大概是十點前就睡著的，這會兒看天的亮度，估計已經接近六點，們二人睡眠應該有八個小時左右的。

一會兒還要跟著外祖母他們去趕集，沈云霧從來沒趕過，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里還是好奇的。

想到這里，沈云霧便下意識地從床上坐起來，對秦夜道：“趕集的話是不是得早點起床？這個點起床會不會太晚了？”

秦夜剛想回答，外面就傳來敲門聲。

“云霧，秦夜，你們倆起來了嗎？”是秦母的聲音。

沈云霧下意識地回道：“起來了母親。”

“那就好，你們倆要不要陪外祖母他們一塊去趕集？要是去的話，就得早點起來。”

“要。”沈云霧想都沒想，就直接答應了。

“好，那我去跟他們說一聲，你們也準備一下。”

外面沒了聲響之后，沈云霧掀開被子下床，秦夜見狀也跟著一塊起來，見手腳飛快地穿著服，然后又進了浴室，好像真的對這件事很興趣似的。

他心里有些無奈的同時，亦起給自己換上服，然后也跟著進了浴室。

他進去的時候，沈云霧已經刷完牙在洗臉了，見他進來，便下意識地往洗手臺的旁邊挪了挪，留了一點位置給秦夜。

等秦夜站過去之后，沈云霧才想到什麼，扭頭對他說：“你上有傷，你不能跟我們一起去。”

聽言，秦夜的作一頓，“為什麼？昨天跟你出來的時候不是也好好的？”

“表面上好好的吧？”跟他親無間地睡了一晚，沈云霧跟他相的時候更加自然了，說話也沒有先前那麼顧慮，“你以為昨天晚上幫你理傷口的人是誰？當我沒看到繃帶上面的？這也就是冬天，所以看不到，這要是夏天，你傷口上的馬上就滲出來了。”

越說，沈云霧越覺得不行。

“雖然我沒有趕過集，但是聽字眼就知道人不會，到時候過來過去的話，你萬一被人撞到傷口怎麼辦？”

見似乎是篤定了不讓自己去，秦夜便及時糾正的想法。

“撞到就撞到了，正是因為人多，所以我才不能讓你單獨去。”

“不是單獨，我是跟外祖母他們一塊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