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顧言西繞開酒吧的人群，往吧臺的方向索而去。

他后跟著的是季清北。

大半夜的，兩人又再一次被秦夜了出來。

等他們找過去的時候，本以為會看見爛醉如泥的秦夜，誰知道他竟然冠整潔，眼神清醒地坐在吧臺邊。

至于他面前的那杯酒，則是一口都沒有過。

“什麼況？不是我們來喝酒嗎？”顧言西詫異。

他走上前，跟秦夜打招呼。

“夜，你怎麼回事？居然到現在都滴酒未沾？”

聽見悉的嗓音，秦夜回過神，抬眸發現顧言西居然和季清北一起過來了，便以眼神詢問季清北，似乎是在問：你怎麼把他也過來了？

接收到他眼神的季清北頓了下，很快就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看來今晚，秦夜只了他一個人。

但是他不知道，所以把顧言西也一起上了。

不過來都來了，也沒辦法，兩個男人也很默契地沒再說什麼。

顧言西跟個馬大哈似的坐下來就開始吆喝著上酒，一邊對秦夜道：“要我說你可真奇怪，上次跑來酒吧買醉是因為沈云霧吧？這次是為什麼，難道也是因為？”

聽見沈云霧的名字，秦夜只覺得心頭郁結，沒有接話。

“哎，我說你們之前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就鬧這樣了呢？楚楚都回來了，你邊的位置也該讓出來還給楚楚了吧？我聽說上次在墨白的歡送會上，沈云霧還推了楚楚，導致傷了，后面還會留疤？夜你就不該縱容這個沈云霧，就算你們從小是青梅竹馬，也不能任由傷害楚楚啊。”

江楚楚是顧言西的神。

聽說了一些歡送會的事之后，他對沈云霧頓時有了怨氣，這會兒說話對沈云霧怨懟也很深。

說完了還不過癮，還要補上一句。

“如果有人敢當著我的面傷楚楚，我一定讓吃不了兜著走，十倍奉還！”

秦夜瞇起眼眸，語氣倏地變冷：“你說什麼？”

顧言西了脖子，雖害怕卻還是壯著膽子道：“難道我說得不對嗎？一個男人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那到了傷害總該替出氣吧？留疤哎，這對一個人來說那是多嚴重的事！”

秦夜冷冷地盯著他。

“誰告訴你的？”

顧言西睜大眼睛：“夜，你不會這兩年真被云霧給迷了吧？推了楚楚，把楚楚害這樣，那天歡送會上的人都看見了。”

“不是。”

想到那天在現場，都不屑開口解釋的模樣，秦夜下意識地替否認。

顧言西明顯不相信：“怎麼可能？那天的人回來之后都說了，當時只有離楚楚最近，只有的距離是有可能推到楚楚的，如果不是，那還有誰？”

說到這里，顧言西有些鄙夷地道：“你總不能說楚楚是自己摔倒的吧？”

秦夜沒說話，但依舊沉著臉。

顧言西一頓，敏地察覺到什麼，扭過頭去和季清北對視一眼。

季清北淡然地看著他。

“什麼意思？”顧言西簡直不敢置信：“你不會也覺得楚楚是自己摔公的吧？”

季清北沉了下，也不說是江楚楚自己摔的，只是道：“我就問你，你說是沈云霧推的江楚楚，是據什麼推測？就因為離江楚楚最近？”

“離楚楚近是一個問題，還有一個是，大家都這麼說。”顧言西道。

“大家都這麼說，真相就是如此了嗎？”

“這……人人都這麼說，如果這都不是真相，那什麼才是真相？”

顧言西看向季清北，一臉子無語。

“季清北，我就不懂了，為什麼每次有什麼事你都是站在沈云霧那邊？”

“是我站在那邊，還是你太偏著楚楚？”

正好這個時候酒保端了酒上來，季清北端起其中一杯輕輕地搖晃，特調的酒在吧臺燈的照耀下變得絢爛不清。

“人的主觀意識如果總是被一樣思想占據著，就會很容易忽略其他可能。”

一直沉默不語的秦夜，聞言瞳孔微微瑟。

而顧言西則是面詭異地盯著季清北。

“什麼玩意兒，你現在這麼高深了嗎？還主觀意識。”

季清北側頭，微微一笑。

“你把江楚楚當神一樣看待，你能容忍做出陷害別人的事麼？”

聽言，顧言西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嚷嚷：“這絕無可能，楚楚那麼善良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陷害別人的事？”

“這就是你的主觀意識，因為你對楚楚的偏心，讓你總是覺得是高尚的，不會做出不好的事，甚至不會犯錯。而只要有一丁點負面的消息，就全都是別人的問題，而這個時候離最近的人，就要替在你的印象里背這個黑鍋。”

顧言西：“我什麼時候這麼想了？？”

“難道不是嗎？”季清北面平靜地著他。

“當然不是！”顧言西有些激地否認，“清北，你都把我說什麼人了？”

“既然不是，那你為什麼不去求證就認定是沈云霧推的江楚楚？為什麼不去求證，就讓夜替江楚楚出氣？”季清北目炯炯，言辭犀利地直接指出要點所在。

“我……”

顧言西被季清北說啞了，一時半會，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更可怕的是，他發現季清北的邏輯居然是對的。

而他所說的那些，才是輕易就被推翻了。

他確實沒有親眼所見，那天晚上的歡送會他因為有事，所以沒去，等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之后，顧言西就在后悔自己為什麼那天晚上為什麼不去。

如果他也去了的話，說不定楚楚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因為他覺得有自己在，是可以萬事都以江楚楚為主，以為中心，就算是有人想要陷害，他也是可以保護好，不讓一點傷害的。

他喜歡的江楚楚，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善良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陷害別人的事。

想到這里，顧言西刷地站起，面決然地道：“不就是我沒去求證嗎？季清北，你說我偏向楚楚，我還覺得你對有偏見呢，你想要證據是吧？那我就去找證據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