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霧沒說話。

周雙雙聽長久沒有回應，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對有濾鏡，因為幫過你，所以你一直被限制在這個里面，可是你想想啊，連你都是有機的啊。雖然說吧，的確是幫了你，嗯，這個恩咱也不是不還，以后再找機會還嘛。但是說實話，以前幫你就不代表現在不會害你呀。”

“嗯，我知道了。”沈云霧點點頭。

周雙雙注意到緒低落，便提議道：“要不你晚上來我這兒？我陪你說說話？聊通宵，我明天請假也可以。”

“不用。”

沈云霧輕輕搖頭：“還在家里呢，不能不回去。”

而且今天晚上的事，讓沈云霧更清醒了，本來聽了季清北那些話，居然還存有一幻想，現在連些都被擊碎了。

怪誰？

怪自己，居然可笑地寄存著不可能存在的希。

“好吧，那你趕回去，別在酒店門口坐著了，風好大，這風聲聽得我耳朵都疼，你也不嫌冷。”

閨的細心讓沈云霧忍不住笑了笑，輕聲道：“好，我知道了，這就回去了。”

見聲音終于恢復正常，周雙雙這才松了口氣：“那就好，趕回去啊，到家以后記得給我說一聲。”

“嗯。”

掛了電話以后，沈云霧卻并沒有急著離開。

閉上眼睛，著今晚這陣冷風。

降溫了。

昨天看天氣預報，就說今天晚上會大幅度降溫，冷空氣來襲，讓大家注意防寒保暖。

晚上出門的時候，還沒有覺到冷空氣。

這會兒，是真真切切覺到了。

沈云霧吸了吸鼻子。

好冷。

恍惚間，似乎有人在邊坐了下來。

一件溫暖的大披到了沈云霧的上，清冽的煙草味縈繞在呼吸間。

沈云霧睜開眼眸。

“疼不疼？”

墨白清淡的嗓音從邊傳來，他手想沈云霧臉頰上的傷口，指尖只是剛到沈云霧的皮，就條件反地向旁邊躲去，避開他的。

墨白的指尖僵在空中。

那個傷口是蘇翹抓頭發時指甲撓到的，破了皮，很長的條直發線，先前因為頭發散，所以蓋住了。

現在頭發被別到了耳后，傷口自然就了出來。

大概是因為風大，刮得臉疼，所以沈云霧就沒有覺到傷口疼，墨白一說，才知道自己臉上也有傷口。

“我沒事。”

墨白這才將手收回去，有些無奈地看著。

“為什麼不解釋？”

“需要嗎？”沈云霧臉上的表很淡漠：“他捧在心尖的人，我說是自己摔的，他會信？”

墨白聽言，忍不住笑著說：“也是，他從小就重視楚楚，你不解釋是對的。”

說完，他又忍不住手的后腦勺，“走吧，晚上也沒吃什麼東西，請你去吃宵夜。”

沈云霧發現墨白和小時候不太一樣了，說話的時候也不那麼欠了。

“江楚楚有人把當心尖尖，你也還有我，別忘了，我們也是一塊長大的。”

墨白和的確也是一塊長大的，只不過他們認識得晚一些，和墨白認識的時候，沈云霧和秦夜就已經認識了好多年，也悄悄對他存了好。

所以再后來的人，都只當哥們著。

“發什麼呆？”墨白催促道：“起，坐著不嫌冷？”

沈云霧這才回過神來，抿了抿，道：“宵夜就算了吧，我也不，而且……”

“歡送會搞這樣，你不覺得我很可憐？就當作宵夜是補償我也不行？”

這麼一說，沈云霧確實有點愧疚。

今晚本來是歡迎他回來的，結果因為和江楚楚的事，大家鬧得不歡而散。

雖然吧，事不是主挑起來的，但也有一方責任。

斟酌了會，沈云霧才點頭。

“好吧。”

墨白勾起，“想吃什麼？”

二十分鐘后

兩人坐在一家海鮮粥店里。

這個時間點吃宵夜的人還不多，所以店里空的，沈云霧挑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來，回首的時候發現墨白站在那里，似乎有些無所適從的模樣。

沈云霧這才想到什麼，恍然道：“忘了，你之前一直呆在國外，是不是不習慣吃這些？要不你看看你想吃什麼？”

聽言，墨白回神，他笑著推了下自己的眼鏡。

“沒有不習慣，只是吃慣了國外的西餐，突然看見中式的料理，覺得很溫暖。”

說話間，墨白在沈云霧的對面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沈云霧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但是很明顯，這個回答很有水準也很紳士。

服務生在們坐下來之后就過來點餐了。

沈云霧本來想點海鮮粥，但是看圖片的時候，有點擔心到時候端上來自己聞到腥味會吐，所以最后只點了一份玉米青菜小粥。

點完餐，服務生走開了。

墨白取出自帶的紙巾，替干凈筷子然后遞給，一面自然地道：“怎麼這麼喜歡喝粥？”

聽言，沈云霧一頓，忍不住抬眸看向墨白。

想到什麼似的，沈云霧問：“那輛車是你的？”

墨白笑著點點頭。

“是我。”

沈云霧恍然，原來那天下樓買八寶粥覺到的眼神是他，怪不得當時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

“我還以為是我的錯覺。”

墨白笑：“什麼錯覺？能覺到的，基本就是真的。”

這句話讓沈云霧頓了下，詫異地看了墨白一眼，總覺得他話里有話。

想了想，轉移話題。

“你那輛車呢？還有，你怎麼不下車？就坐在車上盯著別人看？很可怕你知道麼？”

“大概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墨白笑著嘆了口氣，“我聽說你在秦氏任職，下飛機就過來了，想在下班的時間運氣，看看能不能到你。”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下，勾起角，“我的運氣不錯，你真的下樓了。五年，沈糯糯，想見你一面真不容易，不過還好以后我就定居國了，可以天天見。”

這話聽得沈云霧忍不住再一次抬眸，恰好看到那個灰的領帶夾，那個領帶夾是沈云霧送給的。

準確來說，是墨白當年著花錢買的，名其曰是給他的生日禮，因為他過生日，所以沈云霧也就不好拒絕。

只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依然帶著這個領帶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