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耐煩地把他的胳膊推開，「你又有什麼事？」

陸澈眼一下子紅了，聲音都有點抖，「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你做了什麼心里不清楚嗎？」

我怪氣，「您都訂婚了，和我在這里拉拉扯扯不好吧。」

陸澈語氣一下子平靜下來了，「你在怪我和肖潁訂婚，對嗎？

「沒關系，清月。我知道的，你怎麼可能不在意呢？」

這個反派腦回路是不是有點問題？

我回懟，「你別誣賴我，我對你們沒有任何興趣。」

他卻輕輕笑了，眉眼間一下子輕松下來。

我覺得可怕。

他腦子里到底裝的什麼啊？

不過我沒時間去想這些了。

月野剛剛接了一筆很大的訂單，這也將是我徹底打響名聲的一仗。

6

月野拿到了水果臺年終盛典的投標。

自從投標結果出來，月野就全員上下忙碌起來。

按理來說，這麼大的盛典是不會選中我們的。

但臺里這次主打的是時尚、年輕、活力，月野也不負眾拿到了這個機會。

我們設計了十多個系列的產品，全部打上了月野和水果臺的 LOGO。

微也準備好了文案，就等芒

果臺發布盛典預告。

一切都順利得不可思議。

大家都忙出了黑眼圈，大學生設計師們更是放棄了期末周的假，邊備考邊工作。

預告前一夜，我們圍坐在月野小小的辦公區，舉起酒杯：

「致我們的勝利！」

雖然累，但大家都笑得很開心。

凌晨十二點，水果臺就要宣了。

我們坐在臺上看著外面的夜空，今晚月很好。

十二點的鐘聲也悄然而至。

意外發生了。

就在文案組準備轉發水果臺的宣博時，有人喊了起來：

「不對，清月姐，不對！」

小何是第一個發現問題的，他焦急地把電腦捧到我面前，指著水果臺的宣傳圖。

【獨家珠寶合作：星賜。】

我盯著電腦，幾乎把它盯出一個來。

閉眼再睜眼，還是沒有改變。

我現在要是不明白還見了鬼了，星賜把這次的合作截胡了！

小何低低罵了句，然后去安其他人的緒。

事已至此，水果臺這是鐵了心要跟月野決裂了。

我手機，腦子一片空白。

現在該怎麼辦。

手機突然來了一條來自未知的短信。

【滿意嗎？】

是肖潁，肯定是。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

我略看了眼星賜的宣博，設計也很用心，肯定也是很早就已經準備。

這從一開始，就是針對月野的一個局。

我首先聯系了水果臺方的人，得到的答復是高層暫時調整，他們也沒辦法。

他們賠了一筆違約金，可是對比月野付出的資金，那簡直是杯水車薪。

那些打上了 LOGO 的珠寶，肯定也不可能賣給別人。

月野幾乎拿出了所有的資金，就等水果臺的回款。

現在遭遇這種變故，月野的資金鏈幾乎斷裂。

我愁了好幾天，肖潁卻登門了。

愿意收購我們廢掉的珠寶，不過價格也得很過分。

我清楚的辱，可是，沒有辦法了。

小何找到我時，我正在簽署肖潁帶來的協議。

雖然可能只是想把我踩在腳下，可這種況，為了大家，這是最好的選擇。

小何急得眼睛都紅了，我心也很低落，「沒有辦法了。」

肖潁顯然很滿意，臉上都是勝利的紅。

商場就是這麼殘酷，非黑即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小何還是初出茅廬的清澈的大學生，第一次遭遇社會的毒打。

他沉默了很久，才道：「清月姐，我們月野肯定不會失敗的。

「只要我們在，月野就會在。」

7

那批心制作的珠寶低價賣給星賜后，立刻被打包打折珠寶賣了出去。

星賜磨掉了 LOGO，那批珠寶一下子了瑕疵品。

我努力不去看這些消息，但是月野的氣氛還是很低迷。

深夜，大家都走了，我獨自站在樓道思考下一步怎麼走。

樓道盡頭出現了一個人。

是陸澈。

他就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我。

我攥了拳頭，朝他走去。

陸澈馬上笑了，彎彎的眼睛，顯得人畜無害。

我只想給他兩掌。

他含帶怯地喊了我一聲，「清月。」

我直接開懟，「有意思嗎？陸澈。」

他一下子怔住了，兩只手不知道往哪放，最后死死絞在一起。

「你給我裝可憐，水果臺的事你不會不知道吧，你就非要針對我？」

陸澈這才有了反應，他了，「商場不適合你。」

啊！啊！啊！啊！氣死我了！

「你什麼意思？適不適合我不知道，但你的針對是毋庸置疑的，你就見不得我好，是嗎？」

陸澈出手，想讓我冷靜一下。

我躲了過去。

他輕嘆一口氣，頭一次說了那麼多話：

「清月，跟著我不好嗎？

「你非要離開我，那我怎麼辦呢？

「我只能這麼做，只有這樣，你才愿意回到我邊。」

我死死瞪著他。

病反派就是病反派，再怎麼樣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在他心中，我只有像個金雀一樣依附于他，沒有自己的人格，這才對。

可我從來不想做菟花。

我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抱歉，你讓我覺得惡心。」

陸澈的臉一下子白了。

「清月，你在擔心肖潁嗎？」

「我只是利用……」

后面的話我沒有

再聽，沒必要了。

我快步下樓，臉被凜冽的寒風吹得生疼。

公司門口停了一輛車，暖黃的燈，照得人心中都有些許暖意。

車上下來一個人，是許久不見的江讓。

我們隔著一道空氣相。

最后，江讓走了過來，把他的圍巾解下來圍在我脖子上。

相顧無言。

我聽到一聲輕輕的嘆息。

江讓死死箍著我，許久，輕輕舐了一下我的耳垂。

我被刺激得抖了一下，下意識推開他。

江讓還是盯著我，眼里似有濃重的黑云：

「姐姐，不要再和陸澈一起了。」

他最后一句話放得很輕，「我可比他瘋多了。」

8

江讓借給了我一筆錢，以支撐月野的正常運轉。

我也在東名單上加了他的名字。

只能說男主不愧是男主，做事就是比反派強。

接近年關，他約我出去見一面。

我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地點定在一家茶館。

江讓帶著我進包廂的時候，我一下子愣住了。

不只有我和他兩個人，還有很多我只在報紙上見過的大佬。

都是國央臺的大佬們。

我不明所以地看向江讓，不知道他想干什麼。

江讓朝我輕彎了下角，帶著我給他們敬茶。

在座的各位都是人，大佬們對我的態度也了下來。

全程我都暈暈忽忽的，江讓倒是毫不慌，面不改地和他們寒暄著。

重點介紹了月野。

要是我還不明白他想干嗎，我這個人都別當了。

等到茶會結束，我看著江讓，真誠地說了聲謝謝。

同時，我也更好奇他的份了。

江讓好笑了盯了我一眼，滿不在乎的樣子，「這麼客氣干嗎？」

然后正道：「既已局，就要更加謹慎。」

我鄭重了點了點頭，這次的機會，我一定要好好抓住。

沒過幾天，月野收到了國央臺新年盛典的獨家珠寶合作邀請。

小何高興得都要瘋了，在辦公室一直快樂地轉圈圈：

「清月姐，這什麼？

「時來運轉啊！

「我才看不起那個什麼水果臺，這不，咱們可是收到了國央臺的邀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對于這次合作，大家更是集中了力。

月野的氣氛又回到了拼命三郎時代。

在我們全力備戰國央盛典之時，星賜在外面可是混得如魚得水。

肖潁甚至暗示了國央臺的合作他們也一定會拿下。

我們憋著勁兒，工作得更賣力了。

只覺得，天真藍啊，云真白啊，世界真好啊。

9

臨近國央盛典還有兩周，國央臺始終沒有發布招標文件。

很多珠寶廠商都急了。

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各家珠寶的最后決勝。

基本上誰拿到了合作，誰來年都會起飛。

星賜也毫不例外。

聽說肖潁和其他珠寶老板最近幾乎天天去國央臺總部拜訪，但都鎩羽而歸。

而我們也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實則月野部已經樂翻了天。

小何每天休息時間都會給我們實時播報最新戰況。

什麼肖潁和別家珠寶打賭誰會拿下合作，什麼星賜總部被別家珠寶「不小心」砸了玻璃，什麼肖潁公開發言說月野只是過去式……

小何說得惟妙惟肖，大伙兒都捧腹大笑。

我看著這輕松但不懈怠的氣氛，發自心地笑了笑。

不過我也很清楚，若非江讓，月野拿不到這個合作。

所以必須要認真認真再認真，努力努力再努力。

UP！

距離國央臺的新年盛典還有一周，國央臺突然發布月野是此次盛典唯一珠寶供應商。

我提起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心還是覺得有點不真實。

小何已經把自己胳膊都掐紅了，眼眶也紅了，「清月姐，你看啊，我們不是在做夢，嗚嗚嗚……」

這種驚喜落到實的覺，誰都沒辦法抵。

肖潁幾乎是馬上殺到了月野總部。

氣勢洶洶，臉上的妝花了也沒管，看到我就撲了上來：

「沈清月，你講不講武德！」

我作無辜臉：「肖潁你什麼意思？要發瘋請出去。」

肖潁這次是真的氣到了，捂著口，緩了好久才緩過來：

「為什麼月野會拿到國央臺的合作，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仿若這里是的主場。

我悄悄給后面的小何比了個手勢。

好戲開始了。

先來個社會語錄。

我清了清嗓子，「給你面子你是心高氣傲，跟我吵你是生死難料。」

肖潁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我繼續輸出，「你怎麼好意思來的？水果臺你截胡那件事我說什麼了嗎？」

肖潁毫沒有猶豫就反駁我，「自己不行別怪別人。

「我早說要合并月野，你不同意，那就只能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了。」

我氣勢上不能輸，「啊，對！對！對！你搶我合作你還有理了，現在對上了國央臺我看你怎麼辦！」

肖潁簡直理智全無，「我出得起違約金，水果臺得了我的好，自然要聽我的，至于國央臺，算你好運……」

把的話套得差不多了，我又和吵了幾句，終于把氣走了。

適。

小何都看呆了。

他了眼睛，「清月姐，你們剛剛好像小學生吵架啊。」

我白了他一眼，「任務完了嗎？」

小何舉起手機，滿臉驕傲，「完完任務！」

我給他比了個贊，把一段錄音發到肖潁的郵箱。

是那天陸澈的話。

「清月，你在擔心肖潁嗎？」

「我只是利用……」

不知道肖潁聽了，會是怎樣的心呢？

我都要笑出聲了。

10

國央臺的新年盛典順利舉辦，月野解的傳聞也不攻自破。

月野一躍為央臺欽點的珠寶品牌，在民眾心中的公信度大大提高。

生活，真是好啊。

我哼著小曲兒，開開心心在路上走。

肖潁自從那天過后，再也沒有出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跟陸澈鬧矛盾。

反正跟我沒關系。

我回到月野總部時，發現辦公室早有了一個人。

小何顯得很不知所措，「清月姐，他說他是你……是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