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說！」

我皺著眉，到脖子上尖銳的疼痛。

筆記姐開口了：「先把綁起來。」

們將廁所門堵上，掛上了維修中的牌子。而我，手腳都被綁住。

娃娃臉生蹲在我面前：「快點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撲哧」一聲，一把更長的刀貫穿了的肚子。

不可置信地轉過頭。

筆記姐輕笑：「抱歉了，108 號，你也知道 S 級副本最多只能重開一次。下一次的機會就留給我吧。」

娃娃臉生的尸很快就化一道數據消失了。

「現在就我們兩個了，你可以說了。」

我低頭，學著的樣子輕笑：「對啊，就剩，我們兩個了。」

我的手，掙開了繩子，在驚恐的眼神中，飛速移到面前，掐住了的脖子。

很快，筆記姐在我的手中化作了一道數據，同樣消失了。

攻略者就是這點好，死了也不用費心理尸和跡。

我瞇起眼睛，愉快地哼著歌離開了廁所。

回到班上，路星澤好奇地問我剛剛去哪兒了。

「孩子嘛，補妝什麼的，就是要很久啊。」

「胡說，你臉上本沒化妝。」

路星澤湊近我。

「你是不是……」

我心里一，被發現了？

「你是不是……便？」

我瞬間哽住，給了他一拳。

路星澤笑著抓住我的手，將我的手包裹在他的掌心，又拉著我來到了天臺。

「那些人找你麻煩了？」

「你怎麼知道？」

路星澤指了指我的脖子。

是了，我忘記理脖子上的傷口了。

他湊近我，臉頰離我的脖子很近，在我的傷口了一個創可，我甚至能到他清淺的呼吸。

「要不我們還是分手吧，讓

你一個孩子給我當擋箭牌算什麼，那些攻略者煩是煩了點，但是至不會傷害我。」

「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吧，你不是說，很久沒有吃過飽飯了嗎？」

我話題轉得十分生，但也是真的想帶他去吃一次好吃的。

我帶他來到一家巷子里的燒烤店，裝修不算好，但勝在干凈。

「隨便吃，我請客。」

路星澤四下了，最后將視線定格在我上。許久，出了笑容。

「好，你等會兒可別哭。」

待他吃飽喝足后，第一件事，就是將他的錢包給了我。

「什麼意思，還沒結婚，就上工資？」

路星澤雙手合十：「拜托了，以后每天都和我一起吃飯吧。」

我自然懂他的意思，干脆地收下了錢包：「好吧，想要零花錢的時候找我要哦。」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他再也沒有到過攻略者，只是也越來越黏我了。

每天和我一起吃飯，總是夾走我碗里的，看我生氣又還給我。

他買了一輛自行車，每天載我上下學，會故意騎得飛快讓我抱他。

偶爾去咖啡店做個兼職，也會要求我坐著陪他，偶爾有人過來搭訕，他會黑著臉過來趕人。

我都要以為，他喜歡上我了。

直到那天，天上飄著小雨。

他被老師留堂，讓我先去咖啡店等他，一直到夜晚，我都沒有等到他。

他的電話也關機了。

我直接沖到了他家，雨水將我的擺打，頭發也漉漉地在臉上，顯得我分外狼狽。

路星澤紅著眼眶，驚訝地看向我。

「你怎麼來了？」

他趕將我拉進房間，拿巾拭著我的頭發。

「等下你換我的服吧。上的服都了，不能穿了。」

我拉著他的手，像往常一樣，將頭靠在他的背上。

他僵了一瞬，沒有回抱我。

我到了他的變化。

「我在咖啡廳沒有等到你，電話也打不通。」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沒有亮屏。

「抱歉，手機沒電了，我，家里有點事，就先回來了。」

「不能和我說的事？」

他沉默了。

我看著他的臉，腦子里不斷冒出些暗的想法，最后只化一句。

「我先回去了。」

拒絕了他的傘，就這樣我冒著雨走了出去，外面的雨越來越大，我渾然不覺。

子在暴雨下已經全了，將映出來，我不斷地打著噴嚏。

走了一會兒，跟在后面的路星澤，一把將我拉過去。

「你就會折磨我是吧！」

我紅著鼻頭，臉上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順著臉龐滴落下來。

路星澤直接堵住了我的，胡咬著，好像在發泄什麼，咬得我的生疼。

我聽到他說：

「我輸了，我喜歡你。」

我聽到了，是真心的。

4.

但是也是從那天起，我再也聽不見他的心聲。

不過他似乎對我更好了。

不管男生還是生，靠近我一點，就會被他眼神警告。

他告訴我，那天他生病去了醫院，所以他緒很差。

至于別的，我沒有問。

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了幾天，班里來了新的轉校生。

穿著淺的子，頭發是蓬松的麻花辮在一側，笑得像一朵茉莉花。

我心下嘆，這個生好像主。

回過頭想跟路星澤說話，卻發現，他的目盯著。

「老師，我跟路星澤同學坐可以嗎？」

生大大方方地提出要求。

還沒等老師開口，路星澤已經皺著眉拒絕了。

「不行，我有同桌了。」

「那我坐后面吧。」

生依舊笑瞇瞇的，一點也沒有因為被駁了面子而生氣。

放學路上，我問路星澤。

「你覺不覺得轉學生很漂亮？」

「不就那樣。有什麼特別的？」

「你說，也是攻略者嗎？」

路星澤在聽到我說攻略者的時候，一僵。

「管是什麼，你不是說想吃荔枝慕斯嗎？我們去買吧。」

我明顯地覺到他在逃避這個話題。

「也不一定是攻略者啦，也有可能是主角呀，小說里都是這樣寫的。善良的主，惡毒的配，攻略者們說不定都是配。」

路星澤停下來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不是別人，如果我是男主，那你就是這本書唯一的主角。」

我滿意地笑了，在他的臉頰親了一下。

「嗯，我知道，我只是有點吃醋。」

校慶那日，學校放假一天。

我與那名轉校生分在一起做值日，整個教室只剩我們兩個人。

「周喬喬？哦不，應該你攻略者 001 號？」

我轉過頭，沒有一驚訝。

「你可真厲害啊，藏了三年，游戲簽證都要過期了吧？是不是覺自己馬上就攻略功了？」

「還是蠻可笑的，真以為 S+的 BOSS 那麼好得手？你以為我為什麼會來？」

「為什麼？」

轉校生丟掉了手里的掃把，撐起手坐在了課桌上：「還不是你沒用，沒讓他百分百上你。這個副本要消失了，我特意進來掃尾的。」

所謂的掃尾，只不過是在即將坍塌的副本世界里搜集值，和攻略功的效果差不多，無論是恐懼的，喜悅的，悲傷的，難過的，都是可以被轉化為值的，只要在世界坍塌前登出游戲，就可以獲得獎勵。

我扔掉手里的黑板，拍了拍手上的塵。

「這個世界為什麼會消失？」

「唔——你可以我游戲獵人，也可以我游戲破壞者。我告訴了男主你是攻略者的事，因為買了心音聆聽，所以知道他在想什麼，等他在醫院的一死，神徹底崩潰，那這個世界就很快會崩塌啦。」

我愣了一瞬：「在他留堂那天？」

「是啊，說起來，你可真舍得下本，心音聆聽都買了，這可不是誰都知道的高級道。」

我突然明白了那天他說的那句「我輸了」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沒有像之前一樣回抱我，為什麼后來又突然親吻我，向我告白。

原來，是知道真相以后，依舊選擇我。

我笑了，倒是我小瞧了路小狗的心意。

「你笑什麼？」

「你可能等不到世界崩塌那天了。」我看向窗外。

警惕道：「你想殺我？」

「我的意思是，這個世界不會消失。」

順著我的眼睛看向窗外的蝴蝶，連空氣中的泥土味都能聞到，本不像是要崩塌的跡象。

「怎麼會，我明明都告訴他真相了！」

「因為，他上我了呀，他對我的特別拿得出手，不舍得這個世界崩塌吧。」

聽完我的話，轉校生沉下臉，從后掏出了一把槍對準我。

「既然這樣，那你就去死吧，看看痛失所，會不會讓這個世界崩塌。」

我腦袋一歪：「你的武倒是比前面的攻略者高級。」

槍聲響徹在空寂的校園里。

我不斷地躲避著的子彈。

「喬喬！」

路星澤不知道何時跑了進來，擋在我前。

一枚流彈中了他。

顧不得躲避，我反手將桌上的自筆甩出去，正中轉校生的眉心。

化作一團數據消失了。

我捂住路星澤正在流的傷口不知所措。

「別怕，我剛打了 120 了，救護車很快就到。」

路星澤張了張想說什麼，被我一把捂住。

「別，別說言，說完就會嘎的。」

「……」

就這樣我看著路星澤被推手室。

盯著門上的時間，呆站著。

——

我確實是 001 號攻略者。

但不是這個世界的 001 號，而是主世界第一位攻略者，我的原始代碼就是 001。

其實早在三年前，我就是半退休狀態了，由于進的游戲副本太多，我的神狀態不穩定，變得極攻擊，會對其他攻略者有攻擊行為。

系統將我投放到這個校園救贖本中，讓我休養。

前三年我確實安安分分地當一個置事外的 NPC，但是一到攻略者，我就忍不住對他們手。

這個副本最開始是 R 級副本，我每殺一個攻略者，它的難度就上升一點，2 號到 111 號，包括剛剛那個轉校生，將這個副本難度生生堆了 S+。

直到前段時間，我突然聽到了路星澤的心聲。

其實那個轉校生說得不對，我并沒有買什麼高級道。

而是莫名其妙的，時靈時不靈地能聽到路星澤的心聲。

我把它看作因果。

我導致副本無人可破，是我的因。

最終攻略路星澤是我，了我的果。

「叮——恭喜 001 號攻略 S+世界功，下面開始結算獎勵。」

悉的電子音響起。

手室的燈滅了。

我握拳頭：

「系統！出來。」

「在的呢，尊敬的主腦功勛者，從無敗績的 001 號攻略者，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這是怎麼回事？」

系統跟隨我多年，一句話就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哦，在本世界男主死亡的前一秒對您的意值滿值了。我們檢測到了，所以就給您結算獎勵了。」

「在死亡的最后一刻？」

「是這樣的哦。」

我沉默了一會兒，打開了結算界面，然后看了看自己余額后一長串的 0。

「多攻略值能讓他復活？」

系統都停頓了一瞬：「這，不建議這樣做哦，我們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直接告訴我，多，我能不能買得起。」

「呃，加上這次的獎勵，您的攻略值將清空，還會倒欠主腦 500 萬攻略值。」

我角勾起：「幫我下單吧。」

「但是，但是，這個世界會再次變 R 級世界，他也不會記得你啊！」

「沒關系，我記得。」

我會記得，在這麼多小世界里，我在 R 級世界，養了一只小狗，一只鮮活的，只我的小狗。

——

我是路星澤。

從上高中起，我就覺得邊的一切都不對勁。

我打工的店鋪總是倒閉。

我每次經過的小巷子都會有流氓欺負小生。

我的每次考試，試卷都簡單得過分。

直到某一次，我聽到兩個生，們自稱攻略者，說我是男主，要攻略我？

高中的第三年，已經有 108 個攻略者來找我麻煩了。

我真的不想這樣下去了。

然后周喬喬找到了我。

我和從高中就一直是同桌，沉默，但年級第二，漂亮又冷漠，總是會不自覺打量我。

而我，也早就注意到了。

遇到任何事都淡定的。

背著休息時睫卷翹的。

會在放學路上盯著石頭發呆的。

但我知道肯定不是攻略者，因為三年來沒做過任何討好我的舉。

直到那天突然了我的臉，我的心和臉一起怦怦直跳。

追上來天臺，告訴我，我是這個世界的男主。

在我跳下天臺的一瞬間，拉住了我。

我有更多的機會和相了。

當提出要和我往的時候，我可恥地心了。

假裝淡定地繼續給藥，送回家。

逐漸大膽地牽著的手走進校園，把擁進懷里。

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曾在夢里做了千萬遍。

不是我難攻略，而是我早就把心給了，又何談被別人攻略呢？

懷抱著某種可恥的小心思，我把錢包給，企圖和一日三餐都見面。

我賴著來我打工的咖啡店，想讓一直看著我。

但是總有不長眼的人搭訕，每次我心里都酸得不行。

我買了一輛自行車，經常故意提速，讓不得不抱我。

我好喜歡，我以為我們能一直這樣下去。

直到被留堂那天，我到了一個生。

跟我說，喬喬是攻略者，還買了高級道，能聽見我的心聲，只要我對意值滿了, 就會立刻跑路。

我冷著臉趕跑了，上說著不相信, 但是我知道說的是真的。

在喬喬第一次帶我去小巷子吃燒烤的時候，就知道了。

原本每次在小巷子里我都能到攻略者, 但是有喬喬在, 就沒有。

和喬喬在一起，也沒有人來找我麻煩, 能好好吃一個飽飯了。

有喬喬在的咖啡店, 也沒有倒閉了。

我不想接這個事實，哪怕喬喬是個攻略者又怎樣？

我害怕的是, 喬喬的喜歡也是假的。

能聽見我的心聲？

知道我對的……那些心思嗎？

，在玩弄我的喜歡嗎？

, 在得到我后會離開嗎？

我不敢去見了。

沒想到, 喬喬來家里找我了。

上都淋了, 靠在我的上的時候, 我都要瘋了。

但是我不敢, 我不敢回抱。

喬喬沖進了大雨里。

冷得直打噴嚏，像一只被淋的貓崽兒。

好像知道怎樣做我會心疼。

我輸了。

我對你毫無保留, 你要什麼都可以，無論怎樣我都你。

只要你別離開，我的喬喬。

那個轉校生好像很不對勁, 當我發現的時候，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了槍對準喬喬。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用從來沒有過的速度擋在了喬喬前。

我的喬喬好厲害啊，好像本不用我保護。

但是我還是很慶幸自己能擋下那一槍。

我本來想學著電影里

一樣,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對喬喬說「我你」。

但是喬喬捂住了我的，真的很會破壞氣氛。

說：說了言就會嘎。

我舍不得，我還想抱抱喬喬，所以沒說。

手臺上，我的心率一點一點下降。

我不再抑對喬喬的, 其實早就滿值了，是我自私不想離開。

現在我要死了，希喬喬得到獎勵, 圓滿地完任務。

希，能記得我。

黑暗過后, 我又能看見了。

奇怪，我不是死了嗎？

一個自稱系統的家伙告訴我，喬喬為了復活我, 花了所有攻略值, 還欠債 500 萬，現在已經去小世界打工還債了。

「那我可以也去小世界里給你們打工嗎？」

「你自愿為攻略者？」

「對，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但喬喬給你兌換的這個 R 級世界, 就空了。」系統的聲音帶著可惜。

「沒關系, 我找到喬喬，我們還完債就回來。」

很快，我也了一名攻略者。

我積極地參與各個游戲副本。

終于，很多年后。

我在副本里見到了喬喬。

喬喬一眼就認出了我, 語氣輕佻道：「呦，我的小狗，尋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