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悟了：「你人居然還怪好的嘞。」

「哎呀，不過南嘉佑睡著的樣子可真乖，要不是條件限制，真想對他為所為。」

我顧著嘀咕，沒聽清系統的話，疑道：「你說啥？」

系統沉默：「我說，不愧是那個我悉的，人模狗樣的宿主。」

這次我沒有再發出「桀桀桀」的聲音，而是「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9

季霜約我出去逛街。

我當然去了。

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頗為好奇道：

「你和南嘉佑進展怎麼樣了，把他勾引到手沒？」

我了鼻子，有些不確定：「應該快了吧……但還沒徹底得手。」

我說的沒有徹底得手，是指南嘉佑還沒完全喜歡上我。

但季霜卻誤會了其他意思，湊近我的耳邊，神道：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一些后勁很大的藥，這樣你就可以徹底占有他……」

啊？這麼狂野的嗎！

我紅著臉：「這……這不太好吧。」

季霜卻用恨鐵不鋼的眼神看著我，越說越激，那架勢，簡直恨不得下一秒立刻掏出一斤藥。

我急忙轉移話題：「霜姐，南嘉佑小時候，是不是過得慘的啊？」

季霜思考了一下，表凝重地點了點頭：

「嗯，南嘉佑的世確實復雜的……以前在學校的時候，還有人因為他私生子的份霸凌過他。」

話鋒一轉：「但是，你可千萬不要因此同他……據我所知，那幾個霸凌過他的人，現在要麼家里破產要麼落下病了，總之南嘉佑的手段毒的。」

我頗為贊同。

季霜看了我一眼，拍了拍腦子，懊惱道：「有一件事差點忘記告訴你了，薛蘇妙，你老實告訴我，你沒有上他吧？」

我低下頭：「當然沒有。」

季霜猶豫片刻，還是告訴我了：

「以前有個初中轉學過來的生，好像跟南嘉佑關系好的，而且就住在他家隔壁。

「但是那個生好像是收了他繼母的錢，故意接近他的，南嘉佑之所以出車禍，也跟這個生有很大的關系。」

聞言，我神晦暗不明：「那后來，這個生去哪里了？按照南嘉佑的格，應該會很慘吧。」

季霜搖搖頭：「那個生像是憑空消失了一下，我猜是出國了。

「不過重要的是，我覺得是南嘉佑心里的白月，而你……很像。」

系統聽到這段話，明顯有些困：

「宿主，原文里好像沒有這段劇啊，不過原本設定里，南嘉佑也沒有殘疾，應該是世界線發生了一些波。」

我則是擺出一副驚訝的表：

「哇，我就說你怎麼可能特地來找我做任務，原來是因為我宛宛類卿啊！」

季霜拉著我的手：「不說了不說了，繼續逛街去……」

10

下午，我帶著大包小包回到別墅，發現南嘉佑今天居然早早地就回來了。

他正背對著我，在落地窗旁坐著椅看手機。

我走了過去，想捂住南嘉佑的眼睛，給他一個驚喜。

結果還沒等我到他，南嘉佑就轉過頭，一把拽住我的手腕，眼神冰冷。

我盟了。

南嘉佑指著那堆大包小包，質問我：

「

這些東西是誰給你買的？」

我理直氣壯：「用我的工資買的啊，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樣問？」

聽到我的回答，南嘉佑的眼神里明顯閃過失，他把手機遞給我，說：「你自己看。」

我接過手機，上面是我和季霜逛街的照片。

我反過來問他：「南嘉佑，你找人跟蹤我？」

他不置可否：「我倒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跟季霜關系那麼好了？印象里，你們都沒見過幾面吧。」

我沒有說話。

南嘉佑又給我看了幾張圖片，里面是我今天購的銀行來源記錄，明顯能看出來花費的是季霜的黑卡。

他紅了眼眶，問我：「薛蘇妙，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我無話可說。

總覺再多說一句話，南嘉佑就要哭出聲來了。

他見我不說話，繼續問我：

「你平時不是能說會道的嗎，現在連裝也不裝了？

「所以你是不是本沒有那個所謂的攻略系統，你就是收了季霜的錢，故意來接近我的是不是？

「為什麼你總是欺騙我？」

我還是繼續當啞，看天看地看墻壁，就是不看南嘉佑，也不說話。

系統都替我著急：「啊啊啊我證明真的沒騙你啊，我就是那個攻略系統，我就在這里啊！誰來替我發聲，急死我了！」

它大吼：「宿主，你說句話啊！」

我說話了：「嗯，我確實沒有系統。對不起，南嘉佑，我是故意接近你的。」

系統無語：「姐，你要是不會說話就先別說了，真的。」

南嘉佑用那種令人心碎的目看著我，他怒極反笑：「好，薛蘇妙，你真是好極了，現在連騙騙我都不愿意。」

我抿著，想拉他的袖，卻被他狠狠甩開了。

「別我！」

南嘉佑走了，但是他一步三回頭，還時不時放句狠話。

而我的心毫無波瀾。

只覺得，他發起脾氣來也怪可的。

系統麻了：「宿主，你怎麼不追啊？我覺南嘉佑明顯想讓你哄哄他。」

我眨了眨眼：「他讓我別他。」

系統抓耳撓腮：「南嘉佑之前讓你不要他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聽話過啊，不過我覺得你也真是的，拎這麼多東西回來，這不是存心讓他懷疑嗎？」

眼看南嘉佑徹底離開，我笑得燦爛無比：「蠢系統，我故意的。」

系統瞳孔地震：「啊？為啥！」

我客觀分析道：「南嘉佑的攻略值已經到 90% 了，這幾天無論我怎麼撥他，攻略值都不會再上漲了。

「所以，要想把最后 10% 的攻略值完，必須先讓他大悲，再讓他大喜，這樣緒指數才能調到最大，攻略值才最有可能飆升。」

我一屁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只留在系統在原地風中凌：

「我靠，宿主你被奪舍了？怎麼突然變正常了，腦子里居然不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

11

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南嘉佑都沒有給我發過消息，也沒有回過別墅。

系統每天膽戰心驚地盯著攻略值，生怕哪天直接歸為零了。

那就直接白干。

而我該吃吃，該喝喝，不把這事往心里擱。

這天，我正在別墅里吃甜點，外面突然涌進來一群黑保鏢。

為首的男人拿著一把手槍，指著我，慢條斯理道：

「薛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瞥了他一眼，回了句：「等我吃完這塊蛋糕。」

男人還沒說話，后的兩個保鏢就坐不住了，他們沖上來想把我綁起來。

其中一個保鏢尤為兇狠，他里不干不凈道：「不知好歹的臭人，居然敢跟我家總裁討價還價！」

我轉了轉旁邊的水果刀，在他剛到我的肩膀時，就一個用力，將水果刀進了他的胳膊里。

保鏢慘一聲。

看到我的行為，后其他保鏢瞬間不敢輕舉妄。

男人鼓了鼓掌，笑道：「薛小姐倒是與我想象的不同，簡單認識一下吧，我是南宸，南氏集團的總裁。」

南宸，小說里南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南嘉佑的哥哥。

據我的調查，南嘉佑最近一直在暗地里搞小作針對南家，甚至已經破壞了南氏集團的十幾個合作。

吃完最后一塊蛋糕后，我優雅地用餐巾了我的角，起說：

「走吧。」

系統阻止我：「宿主，你就這麼走了？難道你是怕你一個人打不過這群保鏢，放心我會幫你的……」

我擺擺手：「統子，不用擔心，姐姐我只是換個地方吃喝玩樂罷了。」

南宸把我帶到一個昏暗的地

下室。

他問我：「薛小姐覺得，我若是放出你被綁架的消息，我那個私生子弟弟會來救你嗎？」

我淡定道：「你可以試試。」

南宸哈哈大笑，他盯著我，目帶有明顯的侵略：「人，你真是有意思，難怪我那個神經病弟弟會喜歡你。」

聞言，我直接翻了個白眼：「還沒到春天呢，別發。」

懶得和南宸多說話，我直接讓系統對他使用了一個催眠，然后一腳踢到他屁上，很快他便麻溜地滾出了地下室。

系統問我：「宿主，我看這南宸的變態程度和你不相上下啊，不是都說同類相吸嗎？你怎麼看起來這麼討厭他。」

我理直氣壯：「我這是清爽版的變態，他這是油膩版的變態，那能一樣嗎？」

系統無言以對。

三天后，地下室的門又被打開了。

12

南宸將我帶出了地下室，來到了上面的空地上。

我這才發現這是一棟廢棄的別墅。

這時，遠開來了幾輛車，車上下來了一個我再悉不過的人。

南嘉佑。

而南宸用刀架著我脖子，在我耳邊低語道：

「想不到啊，我這個向來狡詐的弟弟居然真的為了你來了。」

南嘉佑看到我被挾持，冷聲道：

「我已經按照約定來了，你放開。」

南宸扯了扯角：「放了可以，你讓你的屬下把武全都放下，然后朝我這邊走過來。」

南嘉佑比了個手勢，他的屬下們全部放下了武。

南宸又將刀近了我的嚨，劃出了一道淺淺的痕，諷刺道：

「南嘉佑，我還以為你這個瘋狗真的什麼都不在乎呢，沒想到你也有被人威脅的一天。」

南嘉佑一邊著椅過來，一邊直勾勾地看著我，有些張道：

「薛蘇妙，走過來。」

南宸放下了刀，我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就在我和南嘉佑即將肩而過的時候，他后那些放下武的屬下瞬間把武重新從地上撿了起來，朝南宸那邊進攻。

而南宸那邊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加了這場戰局。

南嘉佑拽住了我的手腕，一臉焦急：「你先在車上等我，這里不安全。」

我反過來拉住南嘉佑，一臉認真地看著他：「你也一起。」

突然間，有什麼銀的東西朝我們這里一閃而過，我心頭一，下意識撲在南嘉佑面前。

他被我撞得悶哼一聲。

我早就安排系統幫我屏蔽了痛覺，立刻問它：「統子，我中彈了沒有？」

系統說：「中了中了，不過宿主，你干嗎對自己這麼狠啊？」

我勾：「你不懂，死亡才是讓一個人念念不忘的最好方式，而且比死亡更刀的是，你是為他而死。」

此時，南宸沉沉的聲音傳來：

「呵，你以為你們跑得掉嗎？」

于是，我順理章地了口，果然到一手的。

南嘉佑看著我上的，目眥裂。

他臉蒼白，瞬間從腰間掏出一把槍，失去理智地往南宸上了六七槍。

看到他搖搖墜的樣子，我趕讓系統控制點局勢，別讓這些無關要的打斗打擾我和南嘉佑的二人世界。

而我抬起頭，剛說了一個「你」字就被南嘉佑打斷，他抱著我，聲音抖：

「薛蘇妙，你先……你先別說話，會疼的……」

我扯出一個無比破碎也無比麗的微笑：「沒關系，能止痛。」

南嘉佑抱著我，想要上車，他語無倫次：

「別害怕，你一定會沒事的，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蘇蘇，不要害怕……」

我猛地吐出一大口，然后裝作一副強忍著痛楚的樣子，將手指放在他的下，氣若游道：

「我好像要不行了……你能，你能吻我嗎？我不貪心的，只要一次。」

系統怒吼：「宿主你別占男主便宜了，你這快不行了！」

然而，我話還沒說完，南嘉佑立刻捧著我的臉，小心翼翼地吻了下來。

在這個充滿腥味的吻中，我居然意外地到了些許潤。

南嘉佑……他哭了？

我睜開眼，怔怔地看著他。

「恭喜宿主，檢測到男主南嘉佑的攻略值已經達到 100%，此次任務已圓滿完，即將為你離這個世界。」

13

我坐在地板上，聽著系統的碎碎念：

「我就知道，宿主你怎麼可能真的這麼變態呢，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的手段！」

我大驚：「倒也不必洗白我，我就是個純粹的變態，一般人干不出這種事。」

系統笑容凝固：「你是對變態這詞有什麼執念嗎？算了，我將你送回

原世界吧。」

「哎？」系統這下是真的迷糊了，「宿主，我怎麼沒有檢測到你的原世界？」

而我此刻，還在回想著南嘉佑的最后一句話，他眼眶通紅，和我十指相扣：

「薛蘇妙，你已經離開了我一次，難道還要再離開我第二次嗎？」

原來，他終究是認出我了啊。

其實，我的原不是人類，而是一個已經退休了的系統。

退休一年后，我閑著無聊，便隨便進了一個小世界。

我剛穿過來的時候，南嘉佑剛好放學回家，和我四目相對。

我主搭話，告訴他我蘇蘇，是新來的鄰居。

南嘉佑是我在這個世界看到的第一個漂亮人類，而我一向對人類很興趣，于是決定專心研究他。

于是，我特意接近南嘉佑，然后反復測試他的波，想要弄懂人類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何如此奇妙。

后來，他的繼母找到我，想要讓我給他下一點絆子。

我當然是拒絕了。

南嘉佑生日前一天，我故意和他吵架，想看看憤怒是一種什麼覺，好讓我獲得新的研究數據。

結果我失算了，我由于退休金不足，直接被彈出了這個世界。

等到我籌錢再回來的時候，我發現南嘉佑因為擔憂我而半夜出門找我，結果發生了車禍，而這場事故是他繼母故意安排的。

之后，南嘉佑失去了雙，又找不到我，他的格徹底變得冷漠郁。

我雖然著急，卻沒有辦法，只能繼續積攢退休金。

十年過去了，我終于有了足夠的金錢，于是我偽裝人類的樣子，并挑選了一個攻略系統，重新進了這個世界。

原本我是想等徹底干掉這群南家人后，再消除南嘉佑的記憶，讓他沒有后顧之憂，也徹底忘記我。

可是，我終究還是舍不得了啊。

我一個冷酷無的系統，好像也徹底擁有了人類的。

14

我堅定地對系統說道：

「統子，我想回歸原來的世界。」

而系統聽完我原來的故事后，難得遲疑：「宿主我非常理解你，但是這次回歸，我可能無法控制時間……可能是十天后，也可能是十年后，甚至可能是一百年后。」

它問我：「你確定嗎？」

我點點頭：「我不想留下第二次憾。」

「好的。」系統冰冷的機械音逐漸離我遠去：「滴——回歸啟，宿主，我們有緣再見。」

我重復了一遍：「統子，有緣再見。」

意識模糊了一瞬。

再次睜開眼睛，我發現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旁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扭頭，發現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正背對著我削蘋果。

嘖嘖嘖，我發現用這個視角看他，更顯得他整個人肩寬腰細長。

嘿, 所以南嘉佑除了變得更加，好像也沒有其他變化嘛。

我薛蘇妙, 也終于賭贏了一次。

南嘉佑削得很認真，他邊低頭邊碎碎念道：

「薛蘇妙, 我削了一個蘋果, 你吃不吃，很甜的？」

不等我回答, 他又開始自言自語：「好吧, 你不吃，那我就自己吃咯。」

聞言, 我揚起了一個笑容，大大咧咧道：

「喂, 大人, 誰說我不吃？

「我不但要吃, 還要你親自喂我吃」

突然聽到我的聲音, 南嘉佑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手中剛削好的蘋果也直接掉在了地上。

我從床上爬起來，向南嘉佑做了一個擁抱的姿勢：「我回來啦, 驚不驚喜！」

他急忙想向我走過來，但由于太過著急，整個人差點從椅上摔下去。

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將南嘉佑牢牢地重新按在椅上。

他眼也不眨地盯著我，表有些無措：

「蘇蘇，你醒了……」

我著南嘉佑的臉頰，出標準的齒笑：「是啊, 我舍不得你。」

思考了下，我又問他：「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我就是那個蘇蘇的？」

南嘉佑抱住了我：「很早，從你對我做出那些奇怪的舉開始，我就知道，屬于我的蘇蘇回來了。」

我輕吻著他的額頭, 反問道：

「你的蘇蘇？我間接害你失去了雙，你不恨我嗎？」

南嘉佑非常誠實：「恨過，但還是割舍不掉對你的意。」

他有些張地拽住了我的袖：

「蘇蘇, 你不會再次離開我吧，像之前那樣……不聞不問地就消失了。」

我捧著南嘉佑的臉頰, 和他四目相對，向他承諾：「不會，我你。」

一滴晶瑩的淚水砸到我的手掌上, 我發現南嘉佑他又哭了。

他抱住了我

, 力度之大，像是要融他的之中。

南嘉佑哽咽道：「小變態，以后別再離開我了，我會發瘋的。」

他再次回應我：「我也你, 很很。」

屋外的大片地灑下來, 我覺到前始終流淌著一種充沛的暖意。

多年前，我見南嘉佑的第一眼，就出現了這種反應，而當時剛從系統轉變為人類, 我始終無法理解這種覺。

而現在，我知道了。

這種覺，稱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