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無能,未能抓住人,他……掉了下去……”
束慎徽看了眼地上的斷掌,行到崖前,俯首了一眼,道:“罷了,如此狠絕之人,也是見。掉下便掉下。你帶人下去看看便是,況到底如何。”
劉向聽他語氣確實沒有責備之意,立刻起,點選了人手。暫無足夠長的繩索,便親自帶人,一刻也未停歇,尋著附近落勢緩些的崖坡,慢慢下去。
束慎徽在崖頭定立之時,陳倫走了上來。
他方才馬不停蹄,審訊被制住的四名企圖擋道的熾舒的手下。低聲說道:“這幾人很是頑固,方才施以酷刑,一個都沒開口,就是不說王妃下落。看樣子,幾人當中,是以那名膝蓋中箭的人為首。”
束慎徽走了回去,停在那幾人的面前。
周圍惡犬咆哮,那幾人方遭一酷刑,個個臉慘白,卻都閉著眼睛,一不。
束慎徽看著當中那個材最為魁梧之人,忽然道:“本王知道你,奴干,你是六王子熾舒手下的第一勇士。且你知道,熾舒王子走投無路,投懸崖,料是活不了。本王向來敬重勇士,愿留你命。你若愿棄暗投明,本王必會想方設法將你一家老小接來,于長安安家。長安之繁華富貴,你前些日應當也是親眼見過的。你狄國能納漢人做,我大魏海納百川,難道便容不下你們?你意下如何?”
其余幾人當中,有人微微睜目,看了一眼對面說話的這個大魏攝政王。面容清和,語氣平緩。
奴干眼皮卻是一不,吐了口含的唾沫,冷冷道:“兩國為敵,我等既落在你們漢人的手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束慎徽神不,看了他片刻,忽然轉臉,吩咐陳倫,“既如此,那就如他所愿。切下他頭,喂了狗,權且當是為六王子送終。”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依然平和,聽著便和方才的勸降沒什麼兩樣。
陳倫應了聲是,了幾個自己的手下。幾人上前,將捆起來的奴干從同伴當中拖了出來,在地上。奴干力掙扎,破口大罵,一個慣常刀的武士刀,架在他的脖頸之上,從側頸開始,宛如切割頸,一刀刀地來回拉。
如此之酷刑,對于旁觀者造的恐怖力,猶要甚過凌遲。
汩汩地從刀口里往外冒。一開始奴干還在咒罵,慢慢地,發不出聲音,只剩下痛苦的煎熬之聲。便如此,切了來回幾十刀,切到一半,人方慢慢沒了聲息。最后整個頭顱被切了下來,提著發髻,扔進了一旁那群正蠢蠢的惡犬中間。幾十條惡犬爭相撕咬,頭顱在地上滾來滾去,沒幾下便被撕扯得面目全非,極是恐怖。
“如何,你們當中,還有誰愿意再陪六王子上路?”
束慎徽神平淡,轉向剩下的三人,問道。
那三人臉蒼白,相互了一眼,起先誰也沒有說話。陳倫朝方才的刀武士做了個眼,武士提著手中淋淋的刀,上去要再扯出一人。那個被拉出來的人再也繃不住了,陸陸續續招供,將前幾日的事,全部講了一遍,“……六王子本是要悄悄走了的,無意獲悉王妃人在離宮,便了念。先前青木原遲遲未能奪回,對他很是不利,他想抓人回去邀功,便跟了過去……他不聽勸,追不放……王妃在前走了三天,今日追到此,應當是上了山,六王子便放火燒山,將了下來,甚是詭計多端……“
那人一頓,改口,“聰明智慧!我們竟也沒能抓住,六王子反而被劫持,忽然出來一頭猛虎,六王子借機,最后王妃被到了崖前,六王子降了,一言不發,扭過頭,直接自己竟就跳了下去,六王子想拽,卻來不及,沒有夠到……此刻想必應當也是在下面……攝政王殿下饒命……”
束慎徽的臉越來越是凝重,沒等那人說完,回到那道崖頭前,俯了下去。
陳倫等人急忙跟上,見他神發僵,雙目死死地盯著下面那映不到火的漆黑的看不見底的谷地,不心驚,遲疑了下,勸道:“殿下勿過于憂心,王妃吉人天相,想必……”
“全部人都下去!立刻!務必給我找到!”
他突然厲聲打斷了陳倫的話,轉,疾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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